第3章 娘娘失蹤了
第3章娘娘失蹤了
「你有心了,但今日我與軍中將領商議戰後要事,聖舍利一事容后再說吧。」沈寒渡揮手示意身旁侍衛護送溫夢回城中安頓。
溫夢心中雖有不願,也不好當眾再言,只得悻悻離去。
見議事廳內重新歸於平靜,齊重拿起戰時情報圖準備繼續報告,然而沈寒渡早已沒了聽下去的心情,擺擺手讓齊重不用繼續。風逍見此,便先讓眾人各自回去休息了。
鏡孤鳶也站起身來看都沒看沈寒渡一眼就要走,沈寒渡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她,卻又想到什麼似的堪堪停住在了空中,任憑她頭也不回地緩步離開。
「為什麼不解釋?」風逍有些不解地看向沈寒渡。
「時機未到,現在宮中勢力不穩,向她解釋也沒有半分好處。」
風逍輕嘆一聲,點了點頭,「明日我啟程回京,朝堂之上若再由那群老傢伙亂政,你回京之後便有得頭疼了。」
沈寒渡有些感激拍拍風逍的肩膀,「這些年來,也多虧了你。」
兩人相視一笑。
講武堂門外,本早該離去的鏡孤鳶站了許久,也未見那個身影追出來。用力的閉了閉眼后,這才真正的離開。
暮色蒼茫,日薄西山。鏡孤鳶從藏書樓出來的時候已到傍晚時分,肚子也『咕咕』得叫了起來。
正是晚膳的時間,帳中卻只有齊重在用餐,見鏡孤鳶進來也只是頷首打了個招呼。鏡孤鳶走過去坐下,喝了兩口米粥后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風逍人呢?」
「王爺在帳中收拾行李,明早準備出發回京。」齊重擦了擦嘴道。
「這麼突然?之前怎麼沒聽說過這個消息。」
「是聖上和王爺的決定。」
鏡孤鳶點點頭,心想著待會吃完去找風逍道個別什麼的。正這麼想著,沈寒渡和風逍兩人便前後跨進了門內。
風逍一進門就沖著鏡孤鳶抱怨,「收拾東西真是麻煩,還不如讓我上戰場帶兵打仗呢。」
鏡孤鳶聽了只是笑笑,順手給他盛了一碗湯后示意他坐下。
「怎麼那麼突然要回京城?」
風逍看了一眼沈寒渡,心想不能再讓這兩人繼續僵著,於是附到鏡孤鳶耳邊悄聲告知了溫夢一事的來龍去脈。
鏡孤鳶聽完也未有任何言語,只是看了沈寒渡一眼,給他也盛了一碗湯。沈寒渡接過湯,不禁有些啞然失笑。
還未安生半刻鐘,帳門外又傳來士兵的通報。一隻信鴿被呈至沈寒渡的面前,眾人識得此乃沉國天機十二暗衛門下訓練的通訊信鴿。
沈寒渡取下信鴿爪上的紙條,展開看了片刻后劍眉微皺,沉聲道:「暗探來信,汎國以月下流螢裙為諾,以請雲國,出兵相助。」
鏡孤鳶聽此訊息,手中竟是一抖,竹筷便掉落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沈寒渡聽聲看向她,有些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鏡孤鳶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於激烈,拾起竹筷輕聲答道:「沒什麼,只是有些驚訝他們會向雲國求兵罷了……」
「雲國對我國東南邊疆一直懷有覬覦之心,此次出兵錦州相助汎國也是意料之中。」風逍用竹筷點了點桌,思考二三方才繼續開口,「明日我先暫且不回羅京,留在來以防雲國變動。」
「不行,錦州這邊有我和孤鳶齊重,京中不能再生變數,你還是按時啟程。」
見沈寒渡如此堅持,風逍只得摸了摸鼻子放棄自己的決定。
黑夜沉沉,夜風微涼。軍營中只有巡邏士兵輕微的腳步聲和議事廳里將帥謀士激烈的討論聲。鏡孤鳶早在集議開始后不久便稱身體不適而離席。
軍師帳中,細微的燈火隨著吹進屋內的夜風飄搖,有一下沒一下得映著鏡孤鳶坐在桌邊發獃的臉。此刻她烏黑如瀑的長發大部分散落在腰間,還有幾縷髮絲在雪白如削蔥般的指間緊緊絞著,淡紅色的薄唇暗自輕咬,似水的秋瞳中帶著些許猶豫不決。突然風起,屋內燭火瞬間搖曳熄滅。鏡孤鳶這才回過神來,起身重新點燃燭火,又來到窗前將其關好。繼而似乎下定決心般走近床邊,從床邊櫃中取出一方降香黃檀妝匣,匣內僅擺放著一根步搖簪,通體鎏金,簪身雕刻著繁複的祥雲圖案,簪頭是赤玉做成的霧蓮,下面連著金片流蘇紅珠點點,甚為精緻。
鏡孤鳶撫摸著步搖上的祥雲圖案,轉動霧蓮花瓣,簪身竟與簪頭分離,金簪管中卻是空心設計。一張半個巴掌大小的圖紙被捲起,塞入簪管之中,隨後霧蓮花瓣接入簪身轉回原狀,任人看不出這根步搖有任何異常。
流光溢彩的步搖在鏡孤鳶的手中被輕輕轉動著,搖曳不定的燭火映出少女精緻絕倫卻神色晦暗的面孔。夜色愈深,偌大的軍營中驟然之間響起士兵整隊出發的腳步聲,隨後便是大規模的士兵陳列出行,更隱隱傳來沈寒渡等人的聲音。如此大的動靜讓鏡孤鳶猛地回過神來,小心地將手中的金步搖收入妝匣里放置回原處,隨後點燃一盞明燈出了軍帳。
遠遠的看見一隊又一隊的士兵出了軍營,卻不僅僅是去往城外,往相反的城內也有士兵在列隊出發。『難道城中混進汎國還是雲國……的人了。』鏡孤鳶心中胡亂猜想著,不覺握緊了手中的燈柄。
此時又有一隊士兵從演練場中出發準備進城,鏡孤鳶隨手攔住身邊的一個士兵,「怎麼我軍一隊隊都往城內外趕,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回稟軍師,是前幾日趕來錦州城的溫妃娘娘失蹤了,聖上下令讓眾兵搜尋全城內外,務必於天亮之前找到。」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鏡孤鳶心中鬆了口氣,靜心想了想后便提著明燈往講武堂去了。
不同於軍師帳中的暗淡燭光,講武堂內燈火通明,清晰地映出每個人臉上同樣不安的表情。沈寒渡坐在中廳之上,面色陰鬱,他面前跪著一名正在小聲啜泣的粉裳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