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挑釁
第54章挑釁
沈寒渡之所以堅持想讓鏡孤鳶料理國宴的事情,只不過是為了證明鏡孤鳶已經是沉國的皇后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個林魂棲的出現,自己的心中竟然會掀起軒然大波。
「孤鳶,我只是想讓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沈寒渡的妻子,僅此而已。」
沈寒渡坐在金鑾殿上,心中卻是一片混沌。
自從那一日,他賭氣離開懿德院,今日已經是第五日了。
鏡孤鳶不像宮中別的女人,這五日,別說是她自己親自來,就是她宮中的婢女也沒有一個人來過。
鏡孤鳶不來,可是溫夢卻是日日都來。
自從那日之後,溫夢繼續操持今年國宴的事情,便在宮中傳開了。
皇宮之中,這樣的事情原本就是上好的談資。時間不長,宮中便有了各式各樣的版本。
皇後娘娘不得皇上寵愛。
皇上之所以會娶皇後娘娘,完全是因為雲國的緣故。
皇上到底是愛重溫貴妃多一點的。
甚至還有人說,皇後娘娘之所以會被立為皇后,是因為她用妖法助沉國打敗汎國。皇上害怕她的妖術。
「阿姐,外面都傳的這麼難聽了,您就一點也不著急嗎?」空蟬坐在鏡孤鳶身邊,看著她擺弄殿中的花花草草。
鏡孤鳶對著空蟬笑了笑,說道,「空蟬,只有小人才會看著誰得勢,便與誰親密,捧高踩低。」
空蟬知道,鏡孤鳶不願意理會這些事情,可是對於鏡孤鳶的行為,她依舊不解。
「阿姐,你為什麼不答應皇上操持國宴呢?」空蟬問道。
鏡孤鳶看著自己手中的蘭花,對空蟬道,「空蟬,他答應過我,若是我不想做,便不做。所以,不是我不答應他,而是他食言。」
空蟬看著鏡孤鳶的樣子,問道,「那阿姐,其實,這些日子,你也是挂念皇上的,對不對?」
「空蟬,寒渡跟我說,他只是我的夫君,不是什麼皇上。」鏡孤鳶抬起頭,看著窗外的風光。
她笑了笑,接著道,「可是,誰家的夫君有這麼多女人爭呢?」
空蟬突然覺得鏡孤鳶比起在西南戰場上的時候,少了幾分快樂。
「阿姐,我不懂那麼多。」她握住鏡孤鳶的手,說道,「我只知道,你若是挂念皇上就要告訴他。」
空蟬自從上次聽過風逍的那些話后,便悟出了這個道理。感情里,原本就沒有什麼尊嚴可談,若是不告訴對方,只會錯過。
鏡孤鳶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她害怕。
若是自己真的只是沉國的皇后倒也罷了,可那日林魂棲提醒了自己,自己還有別的任務在身,不知道若是沈寒渡知道了,會怎麼樣?
想到這裡,鏡孤鳶對著空蟬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放心吧。到了合適的時候,我自然回去告訴他的。」
空蟬點了點頭,看著遠方,也不知道王爺怎麼樣了。
國宴在溫夢的操持下,準備的非常盛大。
鏡孤鳶在宴席上幾次與沈寒渡四目相對,兩個人卻都是一言不發。
「皇上。」溫夢對著沈寒渡甜膩膩地叫道。
沈寒渡因為鏡孤鳶這幾日都未曾露面,心中不爽快,倒是對溫夢好了許多。
「怎麼了?貴妃?」沈寒渡看著鏡孤鳶,話卻是對溫夢說的。
溫夢也看了眼鏡孤鳶,發現她根本沒有看沈寒渡。
溫夢對著沈寒渡笑了笑,道,「臣妾聽聞皇後娘娘地機關暗器術了得,特意從民間請來了民間的高人,不知道皇後娘娘可願意與他們切磋切磋?」
鏡孤鳶這才注意到溫夢。今日的溫夢可謂是盛裝出席,她穿著一身玫紅色,坐在沈寒渡的左手邊,此刻正用她水汪汪的眼睛盯著沈寒渡。
要說這溫夢的確不是什麼簡單之人。這一招用的極其陰毒。
若是鏡孤鳶答應了,來日傳出皇宮,豈不是要讓外面的人說,鏡孤鳶會的東西不過是江湖之術,難登大雅之堂?
若是鏡孤鳶不答應,那麼一定又會被傳成她的機關術不敵民間之人。
鏡孤鳶知道,這是一個兩難之局。
空蟬坐在鏡孤鳶身後,對溫夢道,「貴妃,你這不是為難我阿姐嗎?」
溫夢本就是個極其看中身份尊卑的人,之前又在空蟬這裡吃過虧,此時怎麼肯就這樣放過她。
想著,溫夢道,「皇上,您瞧瞧,這皇後娘娘身邊的小丫頭都是如此的伶牙俐齒。皇上,我可不敢再勸了,要不然你替我勸勸皇後娘娘?」
沈寒渡看著鏡孤鳶,他在等著鏡孤鳶開口。他知道,只要鏡孤鳶開口,自己一定會幫忙的。
沒想到鏡孤鳶只是轉過頭,對著空蟬道,「空蟬不得無禮。」
說罷,她既沒有回答溫夢的話,也沒有求沈寒渡。
沈寒渡的面色一冷道,「孤鳶,你也很久沒有施展過了。要不然今日就施展一下吧。」
鏡孤鳶看著沈寒渡,這是今夜她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沈寒渡。
鏡孤鳶盯著沈寒渡,道,「皇上確定嗎?」
她喚自己皇上。想來定然是生氣了。
沈寒渡心中竟然為了鏡孤鳶的憤怒而生出了一絲小得意。
他看著鏡孤鳶,點了點頭,道,「試試吧。」
鏡孤鳶笑了笑,原來,自己的那些助他一臂之力的功夫在他的眼中是可以拿來博人一笑的玩意而已。
想到這裡,鏡孤鳶道,「既然溫貴妃感興趣,也不用請旁的人了。」
「空蟬,」鏡孤鳶轉過頭,對空蟬道,「把我放在你那裡的盒子給我。」
空蟬從懷中掏出一隻小盒子,遞給鏡孤鳶,道,「阿姐。」
鏡孤鳶拿過盒子,輕輕打開盒子,拿出裡面的一顆小東西。
這東西通體都是銀白色,形狀呈現出橢圓形,
鏡孤鳶隨手一擲,一下子扔到了溫夢的頭頂。
溫夢精緻的髮髻一下子散開了,她驚呼道,「有人刺殺。」
「呵呵。」鏡孤鳶看著驚慌失措的溫夢,說道,「溫貴妃,沒有什麼反賊,只是上一次遇到刺殺,所以我新研製的暗器而已。」
溫夢聽到她提到刺殺之事,心中不安,對沈寒渡道,「皇後娘娘的暗器,果然名不虛傳。」
「皇上,我有點累了,就先告退了。」鏡孤鳶看著坐在上邊,什麼話也不說的沈寒渡道。
說完,鏡孤鳶便帶在空蟬走了出去。
沈寒渡知道,她的心中一定更加不爽快。他真的很想衝上去,抱住鏡孤鳶,告訴她,自己只是在賭氣而已。
看到鏡孤鳶離開,溫夢還以為她是對自己投降了,便對沈寒渡道,「皇上今日,可要宿在臣妾宮裡?」
沒想到,沈寒渡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一樣,對溫夢道,「既然你這麼喜歡機關暗器,今日便將那些民間藝人留在宮中,跟著他學習,直到學會為止。」
「這……」溫夢不知道為什麼沈寒渡突然就變的如此冰冷。
「溫貴妃,你去學習吧,可以退下了。」沈寒渡接著道。
溫夢這是第一次,在國宴之上,竟然被沈寒渡要求提前退席。
她站起身,看著沈寒渡的側臉,道,「是,臣妾遵命。」
溫夢在回宮的路上,遇到了正在池塘邊看魚的鏡孤鳶。她走了上去,問道,「你在看什麼呢?」
溫夢的心中不悅,竟然對著鏡孤鳶絲毫沒有了往日的畢恭畢敬。
鏡孤鳶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道,「魚。」
「鏡孤鳶,我告訴你。我不管你用了什麼辦法,皇上的心我總會再奪回來的。」
「哦?」
溫夢最煩的便是鏡孤鳶的這副樣子,她接著道,「你別忘了,三年前,你只是皇上用來換我的籌碼而已。」
鏡孤鳶的心一下子冷了下來。
沈寒渡懷疑她的時候,她沒有心冷。
沈寒渡方才在宴席中,幫著溫夢對付自己的時候,她沒有心冷。
可是現在,鏡孤鳶感覺到了徹頭徹尾的冰冷感。
鏡孤鳶轉過身,看著溫夢,道,「是嗎?」
她的眼神中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冷淡,換上的竟然是一絲火一樣的狠毒。
溫夢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對溫夢道,「難道不是嗎?」
鏡孤鳶笑了笑,眼中的笑意很濃,彷彿剛才那野狼一樣的目光根本不是她發出來的。
鏡孤鳶看著溫夢,道,「可是,溫夢,現在我依舊是皇后。請你以後見到我時,跪地行大禮,不要在想剛才一樣。」
溫夢聽到這句話,心中一緊,是啊,她,鏡孤鳶現在已經是沉國的皇后了。
鏡孤鳶看著溫夢道,「溫貴妃,你可以跪安了。」
「你……」溫夢還想再說。
鏡孤鳶靠近溫夢,說道,「怎麼?溫貴妃竟然不知道宮中的規矩嗎?」
溫夢看著鏡孤鳶,眼前的這個鏡孤鳶彷彿已經不是前些日子那個任由她設計欺凌的鏡孤鳶了。
鏡孤鳶一隻手握住溫夢的下巴,說道,「溫夢,我告訴你,我脾氣很好,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會容忍你。」
溫夢看著鏡孤鳶的樣子,心中懼怕,道,「臣妾知道了,臣妾以後一定謹言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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