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佛祖保佑
宋南嶼眼睛轉了轉，走到陶灼身邊，俯下身湊過去，比女人還好看的薄唇輕輕抿著，鬼魅的一笑，「小妞，其實昨天是咱們倆共度的良宵，春宵幾度你就不行了，然後我不滿意你的服務，就把你揍了一頓。你今晚得更賣力才行啊。」
說完抬起手，修長的手指就要觸到陶灼的小臉。
陶灼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宋南嶼的手指，旋即用力一扭。
雖然躺著使不上全力，但是光是手指被扭成的角度，就讓宋南嶼一臉吃痛。
「疼疼疼疼疼，鬆開鬆開。」
黎默好笑著在旁邊觀看，故意遲了許久才上前去，握住陶灼的手腕。
「鬆開吧。」
語氣很輕。
陶灼斜睨眼睛看他，手上沒有鬆勁兒。
黎默目光變得沉起來，盯住陶灼，「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
「我也不喜歡無緣無故的命令。」陶灼眸子里也透著冷意，較勁似的抬眼看向黎默，絲毫沒有畏懼之色。
黎默握住陶灼手腕的那隻手稍稍收緊，他看了一眼臉色慘白的陶灼，最後又無奈的放下手，不耐煩的說，「你鬆開他，我送你去醫院。」
陶灼聞言，暗自思慮。
現在自己一切都處於被動，不如信他一次，暫時聽他的話，等治好了傷，再從長計議。
想到這裡，陶灼緩緩鬆開了鉗制宋南嶼的手。宋南嶼握住手指連忙逃到遠處，憤怒的喊「如果不是看你受了傷，我今晚一定不會饒過你！」
陶灼冷哼一聲，「手上功夫不過硬，就在嘴上討便宜，算是男人嗎？」
宋南嶼一臉的不可思議，他看了看黎默，問道，「這是女人嗎？這還算女人嗎？不在乎床上功夫倒糾結什麼手上嘴上功夫的！」
說完俊臉轉向陶灼，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指著她，咬牙切齒的喊：「少爺我床上功夫了得你要不要試一試。」
陶灼極其厭惡的瞪了一眼宋南嶼，別過臉不看他。
宋南嶼捏著被摧殘過的手指，小聲問黎默，「現在怎麼辦？」
黎默眼皮搭了搭，瞥向陶灼，她的小臉因失血過多變得更加蒼白，眼神恍惚，嘴唇乾裂，狼狽不堪。
再向身側看去，陶灼纖長的手指竟然緊緊抓著腿側，力大到手背青筋都凸起來。
如果不這樣，怕是早就失血過多，神志不清暈過去了吧。
黎默冷冷的勾起嘴角，一絲嘲諷的笑容露出來。
無謂的倔強。
「送她去醫院。」黎默緩緩說出。
陶灼聞言，心中舒了一口氣。
宋南嶼看向黎默，兀自點了點頭，轉身欲走。
「還有。」黎默突然喊住他。
宋南嶼偏過頭看他，陶灼也側耳聽著。
黎默伸出右手，解開袖口的紐扣，卷了捲袖子，又換左手。
宋南嶼不耐煩道，「喂…」
黎默側目，看了陶灼一眼，對方雖閉著眼，頭卻往這邊微微傾著。
黎默覺得好笑，抬高聲音說，「把我的床也給換了。」
陶灼明顯的身子一抖。
＊
不多時，救護車已經來到別墅前。
幾個醫護人員趕到房間，把陶灼抬到擔架上，從房間里推出去。
陶灼趁此機會打量著周圍。
從卧室到客廳的布置雖都是簡潔的現代風，卻也處處彰顯著華貴之氣。
長廊里掛著各式藝術作品，看精緻華麗的裱框也能猜想到都是價值不菲的收藏品。
客廳極大，醫護人員的交談聲甚至都有輕微迴音。
到了房子外邊，陶灼才發現，這竟是一座獨門獨院的別墅。
陶灼眼角抽了抽。
那個叫黎默的男人說，她對他做了什麼。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陶灼雙手合十。
希望做的是好事，要不然，這種有錢人家，她怎麼惹得起啊。
救護車拉響鳴笛，呼嘯而去。
黎默和宋南嶼站在別墅院前。
宋南嶼看著救護車遠離，轉身想要回別墅，卻看見黎默仍站在原地。
「不回去嗎？」宋南嶼指了指別墅。
黎默無言。
「你不會要跟去醫院吧？」宋南嶼又指了指救護車離開的方向。
黎默微微點了點頭。
宋南嶼略顯驚訝，隨即用食指捋了捋額前的劉海，「那你去吧，我走了。」
「你也去。」黎默淡淡開口。
宋南嶼瞪圓眼睛看著他，「為什麼？」
黎默轉過頭看著宋南嶼，一臉理所當然，「萬一需要跑腿交個醫藥費什麼的。」
「你不會讓我去跑腿吧？」宋南嶼指著自己，「我堂堂宋氏企業的少董，我給你跑腿？」
「要不是你，我的助理怎麼會被嚇跑。沒有助理，當然你來跑腿。」
「原來的助理被嚇跑，主要還是因為你不找女人，大家都傳言你喜歡男人，我只是借著這個傳言嚇唬他一下而已。」宋南嶼繼續無辜的眨著眼睛，「再說我還沒怕呢，他怕什麼？」
黎默面無表情看著宋南嶼，扔下三個字，「趕緊走。」
便徑直走向停在院外的邁巴赫。
宋南嶼無奈的搖了搖頭，「我真是欠你的。」
跟在後面走過去，宋南嶼發現黎默已經在後座坐好。
「你該不會是為了讓我給你開車吧。」
宋南嶼打開車門坐到駕駛室，從後視鏡望著黎默，「自你從英國回來，就沒見過你開車了吧。」
黎默閉上眼睛靠躺著，沒有說話。
宋南嶼習以為常的聳聳肩，駕車駛離別墅。
車子駛往同仁醫院。
＊
黎默走進病房時，陶灼已經醒過來了，頭上綁著繃帶，右腿打著石膏，一副慘樣，人卻好整以暇的斜倚著枕頭，正在看電視。
失憶的人都是這幅德行嗎？
黎默想起剛剛去醫生那裡，醫生對他說的話。
「做了微創手術了，已經吸出淤血了。根據檢查，我們分析主要是由於腦部重創導致的心因性失憶症，但是腦部創傷后的失憶需要長時間治療，有些患者也會回到以前有深刻記憶的地方，對恢復記憶也有些許幫助。」
「有些患者生活也會受到影響，比如記憶混亂，經常忘記自己要做什麼事。家人需要多耐心照顧和幫助。」
家人？
耐心照顧和幫助？
黎默冷哼一聲，走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