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都市大款44
茶客已不敢抬頭,只是一個勁的點頭,他心裡清楚,這是會計的聲音,是村官的聲音,會計雖然是村官中最小的一位官員,但這聲音與此時此地讓他茶客已聽起來,足以與黃鐘大鋁相媲美了。
會計小聲吩咐道:「快把酒錢賠了托腳工,讓黃縣長不高興了,小心你的腦袋。」
茶客已:「是,馬上照辦,一定照辦。」
會計:「何從來下了火車,這是他的第一站,去告訴飯店經理,若是對何從來招待不周,就別上祖墳前向祖宗們燒紙敬香了,把錢給自己買紙燒吧!」
茶客已:「懂事的,懂事的,你們村官們放心,你們的指示,我們堅決照辦,永遠忠於職守!」
會計對茶客已拍了拍肩膀,又若無其事的恢復了一臉的陽光,笑得更加燦爛。
有道是:城郭村落今已變,人心不古,世風難說,好一個寫小說的,bothfunnyandannoying
機關大院一片臨近春節的氣象。牆壁上的小廣告不見了,亂划的某某到此一游也被清理了,除此之外,鋪地紫紅色地板磚也格外的乾淨了。來到這樣的大院,托腳工心裡明白,馬上就要完成送酒的任務,自己不但掙到了錢,興許還能見到黃縣長。如果縣長大人高興,說不定還留他托腳工在縣長家吃一頓。他不希望吃的多麼好,只盼望能端上縣長家的碗邊子,那樣,他回去就有故事對張三李四講了,他就可以當著村民組長,當著自己老婆孩子的面,毫不心虛的宣稱他吃過縣長家的飯!想到此,托腳工的小腿肚子有勁了,腳板也格外輕鬆,比翻山越嶺時舒服極了。在心中美滋滋的時候,托腳工又分外的恨起河灣村的茶客已!***,若不是茶客已像個楞頭青似的,像個瞎驢似的撞碎了一壇「嘴肚香」,有四壇陳年老窯的「嘴肚香」往縣長大人家一放,那多爽啊,可是現在只剩了三壇「嘴肚香」美酒,這不成雙不成對的,如何是好?要不,再悄悄的賣掉一壇,只送兩壇?不行的,絕對不行的,因為這酒不是他給縣長大人送的禮,是酒廠老闆水賣錢財主送的,他只不過是個托腳工,依靠自己的腳板和肩膀賣苦力掙錢兒的主,他哪會有權力來私自再賣出一壇呢。就在他思思想想時,不自覺來到了一座雅院。
縣長大人不在家,煙草專賣局局長正在招呼四面八方的客人。
托腳工端著茶杯,茶水還未吞一口,就連續起身三次迎接來送禮之客。
身為局長的縣長夫人,微笑著對托腳工說:「沒事的,你坐吧,不必也學他們那般客氣的總是起來。喝你的茶,你是遠道客,坐著,不用起來的。」
托腳工很是感激縣長的老婆,這位官太太不僅是人長的漂亮,說話辦事也暖人心哦,難怪人家能當官,你瞧她那眉眼之間填滿了寬容與喜慶之色。但托腳工自覺不應該這樣太過於認真的看縣長的女人,這樣似乎不妥了,似乎忘恩負義,再重些就是忘本。人啊,不守本分不行,他的本分就是要恪守只賣苦力,不買非分之想,他買不起,硬要做出什麼想入非非之事來,那就是失了本分,於是乎,托腳工沒有得意忘形,他還能記住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是個什麼人物。
局長驗收時,發現只有三壇「嘴肚香」,於是很自然的把目光投向了托腳工。
托腳工忙站起來,放了手中的茶杯,乖乖的把茶客已的賠款如數上交,並自認很清楚的講明了他是如何嚴厲要求茶客已賠酒錢的事。
女局長彷彿不經意的一笑說:「沒什麼,沒關係的,那茶客已是河灣村的是嗎?」
托腳工忙應答道:「對,對,是河灣的,據說是在茅草棚子飯莊接何從來的。」
聽到何從來的名子,胡警官馬上就開腔道:「表妹夫何從來這次回來我可要陪他喝個夠,三姑,你和我三姑夫到時候可不許再護著何從來,我和他是平輩的,合該我鬧的。」
縣長夫人胡明榮就笑了,說:「我管得了你們哪一個啊,都是名牌大學出來的佼佼者,前程遠大,放眼世界,還能把我這個家庭主婦放在眼裡嗎?」
胡警官笑噴了茶,說:「三姑,我可是你的親侄兒啊,他現在還未成你過門女婿,你就這麼偏愛了?」
胡明榮說:「好啦,你快點去準備吧,你妹妹黃瓊打電話來說,她們今兒下午5點鐘到站。」
胡警官說:「我早就安排三輛警車備用了。」
胡明榮:「不行,用哪家單位的車,也不能用你們的警車。」
胡警官:「怎麼了?」
胡明榮:「縣長不同意,我也不同意,相信何從來他更不會坐的。」
托腳工沒能夠實現願望,未在縣長大人家吃飯,當他拿著縣長太太給他送酒來的賞錢時,他知道自己若是想成為這一縣之長家的坐上賓,那祖輩上的蔭德還達不到。於是乎,他索性去了縣城的個體飯館,掏出大鈔,要了酒菜,寬鬆了褲帶,讓自己的肚皮漸漸鼓脹起來,在他又斟滿一杯白酒,端至唇邊時,他說話了:「呵,我怎麼了?我是將自己的力氣換來的錢,我渾身上下都是乾淨的!」也就在這時,他發現旁邊的食客正在瞅著他那落塵積垢的衣服,彷彿在暗罵他托腳工真***不幹凈,卻在此吹牛!
為此,托腳工鼓勵自己的說:「縣長家給我的賞錢,是縣長家給我的賞錢我買了酒喝的!咋著……」
食客們聽見如此說,似乎極不耐煩了,皆把目光射過來。
送菜的飯館小老闆一看這架式,馬上就笑哈哈的說:「諸位來了都是客,開心啊,他人說話別計較,都是酒話,酒話啊,酒話別當真!」
托腳工一臉醉酒的樣子分辯道:「我,我,我說的不是,酒話,針真兒,我還清楚縣長家的私家大事,他們反對動用警車接女婿,這內情有誰知?!喲,有誰知,」用手猛的在空中一掃,說:「沒人知道!就我,我,我……」話未完,人醉倒在地了。
年輕的小老闆馬上就叫過掌勺師傅,二人吃力的把托腳工從飯館里抬到了飯館外面。
而這一幕恰巧被車裡的黃縣長看在眼裡,黃縣長馬上就吩咐司機項棋,要項棋把車靠過去。
黃縣長從車窗里伸出頭問道:「小老闆,怎麼回事?」
飯館小老闆先是一驚,看清是黃縣長,就笑容可掬的說:「喝多了,我怕影響別的客人,抬他出來透透氣,醒醒酒。」
黃縣長:「那也不能就放在地上啊,一是影響你的生意門面,二是你這樣做對顧客的身體健康也不利啊,是不是小老闆?」
小老闆發覺黃縣長不愧是當官的,說話真夠圓滿,他明知這樣做是有損醉灑食客的身體健康,卻放在了後面,強調影響了他小老闆做生意的門面,其實,不如說是他黃縣長擔心影響了市容美觀喲,因為這赤朋縣可是全國聞名的旅遊城市。小老闆一時想不出更為巧妙的回話,就一邊示意掌勺師傅快去炒菜,一邊走近黃縣長。小老闆悄悄說:「黃縣長,他喝醉了,就是讓他趴在我飯桌上睡,也佔位置啊,現在可是正上人的時候。」
黃縣長笑了,他說:「我明白你心裡的『小九九』,做出了這種利己的事。這樣吧,你和小項把他抬上車,送到縣招待所去,」轉念一想似覺不妥,轉首對司機吩咐道:「小項,這裡離我家不遠了,你就把這位醉酒的農民兄弟送到附近的醫院,訂個床位吧。」
黃縣長下車獨自步行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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