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真相

「想來你們也知道，太子其實並非皇后親生。」

葉川羽在桌邊坐下拉著秦煥的手沒放開，徐徐說來。

「或許你們不知，皇後生第一個孩子時早產。」這第一個孩子，就是赫見辰。

「而在皇後生子前就以殘害後宮嬪妃唯有，將琴貴妃逐出了宮去。但當時的琴貴妃其實已經有了身孕，皇帝將她安排在一處別院中生產，而預計中琴貴妃臨盆的日子，比皇后預計臨盆之日早了一月。」

葉川羽眼角的細紋褶皺起來，她看著秦煥說：「聽說你聰明，猜猜看發生了什麼？」

結合秦煥現在已知的事情來看，她能猜個一二了，但也為這個猜測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皇后早產不是意外？」

葉川羽滿意的笑著點了點頭。

難怪。難怪，太子並非皇后所親生一事後宮幾乎沒人知道，因為甚至連皇后自己都不知道，赫見辰不是自己的兒子。

秦煥忽然感到一陣心涼，她抬頭看了眼赫長恩，赫長恩抬手輕輕揉了她的頭，像是在傳遞著心安。

「那，皇后的兒子呢？」秦煥的聲音有些發涼。

「用藥物催產出來的孩子，剛出生就夭折了，皇后也因出血而整整昏迷了一夜。」

秦煥想起那日躺在龍床上的皇帝，指尖都在顫抖。

為了給琴貴妃的孩子一個名分，讓自己的妻子早產，害死了自己的親骨肉，還險些害死了自己的髮妻。

秦煥倒吸了一口涼氣，寒氣頓時侵入肺腑，讓她渾身發涼。

「那，赫歲安是怎麼回事？」秦煥下意識的問。

葉川羽沒想到秦煥會提起赫歲安，她抬頭愧疚的看向赫長恩。

若不是她當年不爭寵，赫長恩也不會被他們扣上謀害嫡子的罪名，在別人的指責中長大。

赫長恩淡聲道；「母親不必擔心，這麼多年，兒子的心結早已解了。」

葉川羽濕潤的眼裡亮晶晶的，她頷首點了點頭，微一低頭，一滴晶瑩的淚珠就落了下去。

她抬起袖子擦去眼角的淚珠，看向秦煥道：「赫歲安的事情定然不是我兒子做的。」

「這件事後來我們都在查，那年赫歲安從樹上摔下來確實是意外，可是地上鋪著那麼厚的雪，梅樹也不高，怎麼會落下那麼大的病根？」

「赫歲安是中了一種名為千日紅的毒。」秦煥說。

「千日紅，怪不得，怪不得。」葉川羽連連說了兩個怪不得。

其實秦煥也很奇怪，雖然千日紅難解，但是當時林懷徽不是還在嗎？他作為醫聖，怎麼會診不出來？

就算赫歲安前面已經有了一個赫見辰，但他仍然是身份尊貴的嫡次子，怎麼會任由病情發展到那個地步？

秦煥心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皇帝既然容不下他和皇后的第一個孩子，那也未必見得他能容得下赫歲安。

和皇後接觸的時日里，秦煥能察覺皇后一直對赫歲安愛護有加，那這樣一個被小心呵護的皇子，還有誰敢威脅到他，還有誰能威脅到他？

那就是這世間最有能力也最有權勢的人，他的父親，至高無上的皇帝。

可皇帝這樣做是為什麼，是害怕日後皇后發現赫見辰並非親生后，威脅到他的太子位。

但他若是一心想要扶持赫見辰上位，那有何必立赫長恩為攝政王？還下令未經攝政王同意，太子不能擅自登基？

秦煥想不明白。

「人在做天在看，有的人做事，是要遭報應的。」葉川羽忽然扯著嘴角笑了起來。

她笑得有些瘋，一時讓秦煥不明白她到底是瘋了還是沒瘋。

等她笑夠了她才說：「我在玉面那裡聽見了好玩的事。」她看向秦煥，將手放在嘴邊，但聲音卻沒有小下來，「他要死的時候才發現，赫見辰不是他的兒子，哈哈哈哈。」

葉川羽笑起來，邊笑邊說：「當初琴貴人本就有意中人，狗皇帝非要硬取人家進宮，結果沒想到人家的情郎痴心呢，變成侍衛，追到了宮裡來。」

「他把最好的宮殿，最好的東西都給她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替別人養了兒子，皇后當初對他一片痴心，看看最後成了什麼樣子？哈哈哈哈哈，罪有應得，罪有應得，他們都罪有應得！」

葉川羽說著狠狠的握緊了秦煥的手，眼眶發紅，似惡鬼般的盯著她，「他們皇家憑什麼，我嫁給那個死氣橫秋的老頭也就算了，可這狗男人的兒子，還強娶了我妹妹，他們皇族都該死，都該死！」

「母后，你累了。」赫長恩拉住葉川羽越捏越緊的手，聽見赫長恩的聲音，葉川羽又逐漸恢復了平靜，她看向赫長恩帶著悲愴的語調說：「是啊，我該累了。」

她說完又站起身，獃獃的往屋裡走去，長右也立馬跟上去護衛在左右。

赫長恩拉起秦煥被捏的通紅的手，輕聲解釋：「她從冷宮出來后一直都是這樣。」

在那樣的冷宮被關了十餘年，怎麼能說全然無損呢。秦煥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赫長恩的手背，「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