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周行知和葉丞相很談得來的,趁著這個機會周行知還請教了葉丞相一些問題,順便告訴了他自己最近會開始整頓御林軍。
「陛下的想法臣明白,但臣可能要給陛下潑一盆冷水了。」葉丞相說道,「嘉親王雖然表面上不插手朝政,大小朝會也都不參加,但是他的勢力已經滲透到各個地方了,尤其是京城裡的耳目尤為多。」
「皇宮的禁衛軍或許他沒有動手,但是御林軍里,單單據臣所知,至少有一位副統領是嘉親王的人。」葉丞相說道,語氣有些嚴肅,「所以臣請陛下三思而後行,如果沒有合適的辦法,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周行知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丞相,如果朕沒有記錯的話,在朕親政以後,朕的陵墓應該也要開始修建了吧?」
葉丞相愣了一下,有些奇怪周行知為什麼提到這個,「是的,因為陵墓的修建往往需要更久,所以一般都是一早就開始修建。」
「丞相,你不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嗎?」周行知笑了一下,「修建陵墓需要徵召人手,我徵召個十萬壯丁不過分吧?修建皇陵也要錢,朕撥點錢下去不過分吧?」
「可是……」葉丞相有些猶豫,這樣做的話確實可以避免其他人窺探,但這樣皇陵的修建進度就要擱置下來了,更不要說在皇陵的範圍練兵,這於禮不合啊……
「丞相,這個只是一個借口而已,朕現在才十六歲,就算練兵練上十年,朕也才二十六歲,有足夠的時間可以修建陵墓的。」周行知說道,「朕已經把私庫交給皇后打理了,到時候丞相直接和皇后商量一下就行。」
葉丞相深吸了一口氣,諸多的念頭在腦海里閃過,最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行禮,「臣,定不負陛下所託。」
先帝在位的時候,就對自己信任有加,不過五年就讓自己從一個侍郎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如今陛下親政,又對自己委以重任,直接把最重要的御林軍交到了自己的手上。就憑這一份信任,葉家也要為陛下肝腦塗地!
等到商量完事情以後,周行知順口問葉丞相一句,要不要和葉寧萱見個面,父女兩人敘敘舊。
「多謝陛下恩賞。」葉丞相對自己的兒子和女兒都是一視同仁,能有機會見一見葉寧萱,他自然是不會推遲的。
父女兩人要見面敘舊,周行知就先一步去到御書房裡,開始批閱奏摺了。
「臣,參見皇後娘娘。」看到葉寧萱一副好氣色的模樣后,葉丞相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然後彎腰行禮。
「爹,你這是做什麼啊。」葉寧萱趕緊扶起了自己的父親。
「這裡是在皇宮,禮不可廢。」葉丞相順著力道站直了身體,語重心長的叮囑著,「如今陛下獨寵你一人,宮內宮外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盯著你,等著你犯錯呢。」
「陛下雖然看重我,但也沒有那麼誇張吧。」葉寧萱說道,周行知每天晚上和自己睡覺是沒有錯,但白天也會和其他妃子一起吃飯,也算不上是獨寵她一人吧。
葉丞相嘆了一口氣,把大朝會上發生的事情簡單的提了一下,「這午門處斬御史的事,從我朝建立以來還是頭一遭,這難道還不能證明陛下對你感情嗎?」
葉寧萱也呆了一下,周行知為了維護她,直接砍掉了一個御史的頭。那可是御史啊,就算是太.祖皇帝,也只能捏著鼻子聽御史參他。
「還有,陛下把御林軍的事情託付了給我,讓你我父女兩人聯手。」葉丞相正色道,簡要的提了一下,「這件事情極為重要,你在宮內行事要小心些。」
「父親放心,我明白的。」葉寧萱一臉嚴肅地點頭。
「此外,還有一件事情為父有些擔心。」葉丞相的語氣有些糾結,按道理這些話還是由他的妻子來說比較合適,但現在情況不同,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口了。
「父親請講。」葉寧萱坐直了身體。
「現在前朝都知曉陛下獨寵你一人,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可以早些懷上子嗣,如若生下嫡子的話,不管是對陛下來說還是對你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聽到自家父親的話后,葉寧萱臉上的表情稍顯怪異。生孩子什麼的,不是她一個人想就可以的啊。
雖然自己和周行知每天晚上都一起睡覺,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好像一躺到枕頭上就非常困,什麼都來不及說就睡了過去,根本就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發生些什麼。
「好的,女兒記下了。」這種事情了葉寧萱也沒好意思和自家父親討論,只能含糊的先應下。
葉丞相的叮囑被葉寧萱記在了心裡,在就寢前,葉寧萱特意喝了一點提神的茶水,避免自己一躺下去就睡著。
「皇后,時間不早了,不如先就寢吧。」和往常一樣,周行知在和葉寧萱討論完政事以後,就提出一起睡覺。
「好。」葉寧萱應道,她覺得自己現在非常清醒,一點睡意也沒有,就算是躺到了床上,也至少可以保持清醒半個時辰!
明亮的燭火很快被熄滅,只有月光和遠處微弱的燭光在閃爍,隱約照出了一些輪廓。
「陛下,謝謝。」沉默了片刻后,葉寧萱率先開口,「今天早朝的事情我聽父親提起過,多謝陛下願意維護我。」
「皇后客氣了,你是朕的妻子,朕自然要維護你。」周行知微微側過頭,將視線落在了葉寧萱的身上。
「那個……」葉寧萱張了張嘴,有些話明明之前就打好了腹稿,但在真的要說出來的時候,她又突然膽怯害羞了。
「皇后想要說什麼?」周行知耐心地問道,語氣比起白天還要柔和一些。
「咳,沒什麼,陛下勞累一天了,早些睡吧。」話都要舌頭尖了,葉寧萱還是選擇重新咽了回去。在心裡告訴自己,陛下今天太累了,不適合提到那些事情了,還是緩一緩,明天再說吧。
「嗯,皇后也辛苦了。」周行知可不知道葉寧萱心裡想了些什麼,只是伸出手幫她把被子提起來了一些,免得她著涼。
「嗯。」葉寧萱縮了一下脖子,聞到了淡淡的龍涎香,那是周行知身上傳出來的味道。
這是陛下常用的香吧,味道好像還挺好……
葉寧萱的思緒開始飄散,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在閉上眼的瞬間,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
奇怪了,她明明都喝過提神茶了,怎麼又沾枕就睡著了啊,難道她是有嗜睡症嗎……
看到葉寧萱熟練地把自己當成抱枕后,周行知也卸下了最後一點點對身份暴露的擔心,伸出一根手指替葉寧萱整理了一下碎發,然後虛虛地搭著她的腰睡了過去。
有刑部尚書和京兆尹一起查案,戶部侍郎的兒子很快就被查了一個底朝天。
當街調戲民女的事情確實有,民女被劃破臉這也是事實,但動手的人並不是戶部侍郎的公子,而是他剛剛結交的一個好友。
侍郎的公子是個比較重感情的人,好友在犯事後苦苦哀求他,請求他幫自己一次,他一時不忍心就借了兩個人給他,這一借就出事了。
「所以,戶部侍郎的公子是被冤枉的?」周行知翻看著手裡的奏摺,臉上的表情算不上愉悅。
「陛下,按照周朝的律法,人是侍郎公子借出去的,如今出事了,他至少是從犯。」大理寺少卿說道,「至少臣在走訪的時候,百姓們的印象都是侍郎公子動的手,而不是侍郎公子的好友動手。」
「陛下,這件事情有臣的一份責任,是臣教子不嚴,讓他結交了那些狐朋狗友,犯下了大錯。」戶部侍郎說道,對於自己孩子的秉性,他是了解的,他的兒子這次是被坑了。
周行知的視線一一掃過在場的刑部尚書、大理寺少卿、京兆尹和戶部侍郎,沉默了片刻后才開口,「大錯談不上,戶部侍郎在認真完成朕交代的事情,所以才會在教育孩子上出了一點問題,這件事情算起來,朕也是有一份責任的。」
戶部侍郎的能力周行知是看到過的,而且他不結黨營私,是朝廷上難得的純臣。既然想要讓戶部侍郎為自己效力,那她也要明確一下態度,給予恩惠才是。
「陛下,臣不敢當。」戶部侍郎趕緊跪下行跪拜禮。
「愛卿起來說話。」周行知說著看向了大理寺少卿,「說起來,少卿你之前的調查似乎不夠嚴謹啊,只是查探到了事情的表面。」
「臣確實過於心急了,臣有罪,請陛下責罰。」大理寺少卿坦率的承認,跪在地上認錯。
周行知微微眯眼看著大理寺少卿,告狀的時候那麼言辭鑿鑿,現在認錯的認得那麼爽快,這是又給自己臉色看,又不給自己發作的機會啊。
「愛卿說笑了,你只是為民請命而已,心急是不對,但也不至於有罪。」周行知的臉色掛上了微笑。
「按照朕的看法,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應該是那個歹人才是,朕覺得一定要從重從嚴處理他。」周行知說道,「至於侍郎和少卿,小錯是有,但不至於有罪,就罰你們三個月的俸祿,當作是被那位受害女子的補償吧。」
「諸位愛卿覺得如何?」周行知問道。
「陛下聖明。」京兆尹適時的接話,把這件事情給定了下來。
「陛下聖明。」刑部尚書的反應慢了一拍。
「陛下聖明。」大理寺少卿和戶部侍郎一起行禮,然後側頭對視,兩人的眼神都不怎麼友好。
不管兩人是什麼立場,今天這個梁子,都要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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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手手
周行知:我只想和皇后睡單純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