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帶著這樣的猶豫和不確定,葉寧萱躺在了床上,感受到自己腰腹上的手以後,也轉了一個身,靠在了周行知的懷裡。
說起來,兩人睡在一起也很久了,為什麼周行知什麼都沒有對她做呢?聞著熟悉的味道,葉寧萱的腦海里蹦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行知,你……」葉寧萱猶豫了一會,這個問題困擾她其實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太過直白的話語她有不好意說出來,猶豫再三之後,只能繞了一個圈子,「你喜歡兒子呢,還是喜歡女兒?」
「嗯?」聽到葉寧萱的問話后,周行知的頭皮一緊,原本醞釀出來的些許睡意一下就沒有了。
「寧萱,你喜歡孩子嗎?」周行知斟酌著問道,她不否認自己對葉寧萱產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感情,但在兩人之間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沒有解決,那就是她的身份,就算她是皇帝,也依舊改變不了她是一個女子的事實。
那麼問題就來了,如果葉寧萱知道自己是女子的話,她還會用這樣的態度對她嗎?
「唔……我不是很清楚。」葉寧萱說不上來,「我沒有怎麼接觸過小孩子。」
「那我也和你差不多,我也沒有怎麼接觸孩子,所以我不清楚。」周行知說道,「不過我記得大皇姐和我說過,女人生孩子是一件幸福又痛苦的事情。」
「這是什麼意思?」葉寧萱大部分時間都是跟著父兄的,相比起一般的大家閨秀來說,她更偏向於是被當做繼承人一樣來培養的。
周行知回憶了一下自己少得可憐的記憶,東拼西湊出一個答案,「大概是可以為喜歡人生孩子很幸福,但是懷孕的過程和生產的事情比較痛苦吧。」
「是這樣的嗎?」葉寧萱有些想象不出回來,把一個孩子揣在肚子里,那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不過這件事情對寧萱你來說有些早了。」周行知想著說道,「我記得太醫說過,一般來說女子二十歲以後生孩子會比較好,這樣會減少難產的危險。」
葉寧萱點了點頭,如果周行知是這樣認為的話,那他的意思是要二十歲才碰自己?現如今自己十八歲,要過上兩年才會滿二十來著,到時候周行知還會這樣……
想著想著,葉寧萱就睡了過去。而周行知則是慢慢睜開了眼睛,伸出手慢慢的撫摸著葉寧萱的髮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光,確定沒有回去的希望了是吧?」周行知又問了一遍。
【是的主人,我收集可以收集到的能量有限,不足夠讓主人進行時空跳轉。】智腦很快給出了回答,【不過主人放心,其他方面我還可以幫你的。】
「嗯,我知道。」周行知手上的動作變慢下來,最後輕嘆了一口氣,摟著葉寧萱睡了過去。
第二天,周行知起的格外的早,在用了早膳以後,就出發去了宣政殿上朝。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底下的文武朝臣跪了一地。
「免禮。」周行知坐在龍椅上,臉上的表情比起以往都要認真許多。
「陛下,臣有本要奏。」吏部侍郎站了出來,「去年有關南京省地方官員的考核結果已經出來了,請陛下過目。」
周行知點了點頭,打開了魏忠轉交上來的奏摺,一目十行的看著。官員的考核排名是按照品階從高到低排列的,等看到後面的部分后,周行知就奏摺中發現了一個眼熟的官職。
「蘇州府的通判,要調到京城來?」周行知問道,「對方是有什麼特殊的政績嗎?」
吏部侍郎回憶了一下,「這位鄭通判,他尤為擅長進行痕迹鑒定,根據地方長官的描述,他曾經參與勘破了許多案件。」
周行知點了點頭,然後又詢問了另外幾個有調動的官員,最後才首肯這個凋令,「那就先按照上面的辦吧」
「陛下,最近匈奴是不是就來犯邊境,根據加急軍報,在半個月前匈奴突襲了一個城外的村子,然後……」兵部尚書說著有些不認,「而後殘忍的屠村,村子里一共一百八十六名百姓,老弱婦孺,無一倖存……」
「邊境的守軍呢?」周行知的臉一下就變黑了,「難道對匈奴的進攻沒有任何反應嗎?」
「陛下有所不知,邊境的守軍要駐守的是主城池,對於一些城外的小村莊,並不能給予庇佑。」兵部侍郎站出來說道,「而且據臣所知,那個村子里居住的都是一些和匈奴人通婚的人,嚴格來說,並不是我周朝的百姓。」
「不是我周朝的百姓?」周行知微微眯眼看著兵部侍郎,「你從哪來得出這個結論的呢?」
「陛下,恕臣直言,陛下心善或許會憐惜他們,但他們不遵從我周朝的賦稅,自然也不是我周朝的百姓。」兵部侍郎說著,「而且陛下有所不知,匈奴人有時候會給這些混種人一些銀錢,讓他們偽裝投誠,然後進城搗亂,導致我無數周朝好兒郎殞命當場,極其可惡!」
「一派胡言,那些混進來的明明都是匈奴人,只有極個別才是被收買的百姓。」兵部尚書出言反對,「你既然提到了這個,為什麼不說他們也在我軍作戰的時候充當嚮導,為我們帶路呢?」
「尚書大人的話我不否認,但是在我從軍的時候,我手下一共有二十七名兄弟被他們所害,所以我不會原諒他們,我也沒有資格代替我那些死去的兄弟原諒他們!」兵部侍郎說道,他的態度依舊非常堅決。
周行知的眉頭微微皺起,兵部尚書雖然以前也駐守在邊境,但在他領兵的時候是周朝和匈奴相對和平的時候,雙方的交戰規模和次數都比較少。
兵部侍郎這人,他雖然是嘉親王一手提拔起來的,但卻是真的上過戰場,是砍下過匈奴將軍腦袋的人。他的言辭雖然偏激,但也是代表了一部分將領的態度。
「葉丞相,你如何看待此事?」周行知對於邊境情況了解有限,只能尋求其他人的看法。
「陛下,兩位大人說的都有理,按照臣的看法,陛下完全可以把這些在夾縫中生存的人納入我朝的保護範圍,他們既熟悉當地地形又了解匈奴人的作風,如果把他們訓練成士兵的話,對我朝有很大的幫助。」葉丞相說道。
「這些人有匈奴人的血脈,極有可能被策反,臣覺得丞相的提議不妥。」兵部侍郎立馬出言反對。
「如果對方的親人家眷都在我周朝生活,侍郎覺得他們還會被策反嗎?」周行知詢問道。
兵部侍郎聽到這話后猶豫了一下,「臣依舊覺得有可能,只是可能性會小一些。」
周行知點頭,然後繼續問道,「那如果對方的親眷都在我周朝生活的很好,有吃有穿、衣食無憂呢?」
「這……」兵部侍郎的回答又猶豫了一下,「陛下,如果是這樣,他們反叛的可能性確實非常小,但這樣會損耗許多銀錢。同樣的錢,我們可以養活兩倍乃至三倍的周朝本土士兵,這樣不划算。」
「侍郎你誤會朕的意思了,朕不是要庇護所有人的家眷。」周行知臉色放緩了一些,「可以為我周朝斬殺外敵的,才是周朝,是朕庇佑的對象。匈奴總歸會被我周朝的鐵騎擊退,到時候也談不上什麼混種、反叛了。」
「侍郎,你覺得朕說得對嗎?」周行知看向兵部侍郎,兩人有了一瞬間的對視。
視線相互碰撞的時候,兵部侍郎從這個年輕的帝王眼裡看到野望,而且是充滿信心的野望,彷彿只要他一聲令下,周朝就可以大破匈奴王廷。
「陛下聖明。」兵部侍郎很快低頭,作了一個長揖。
先帝在剛剛登基的時候,也曾經放話過要征服匈奴,但在巨大的軍費開支和人員折損上,最後還是選擇了默默放棄。不知道現如今的這位新帝,又可以堅持這個想法多久呢?
今天的奏報比往常小朝會要多些,再過了一個多時辰后,周行知才離開宣政殿。
「皇后現在在做什麼,忙嗎?」批閱了幾本奏摺以後,周行知忍不住問道。
「陛下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去差人看看。」魏忠說道。
「嗯,你順便和皇后說一聲,朕一會和她一起用午膳。」周行知說道,「讓御膳房做些皇后喜歡的菜,再燉上一鍋燕窩湯。」
「是,奴才這就去辦。」魏忠應道,但是卻沒有移動步伐。
「不對,你想讓御膳房把燕窩湯備著,朕要晚些時候取用。」周行知說著,又補充了一句,「就按照皇后以往午睡完的時間先備著,到時候先送到朕在的地方。」
「遵旨。」魏忠應道,開始貓著腰往後退去。
周行知單手托著下巴,有一下沒一下的翻看著桌上的奏摺。昨天因為自己的疏忽,讓葉寧萱的一番好意白費了,如今自己用一鍋燕窩湯賠禮,應該可以彌補那一碗的,小小錯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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