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二十!」
「不行不行,最少最少八十。就算是仿的,我還得算上人工不是?就算是仿成這樣也是一技術活不是?你不給個東西錢也得給個技術錢吧。」
「二十五!不能再多了,不就一對破戒指么,要真的你早上文物協會鑒寶去了,還混這裡干毛啊!?」
「得得得,我也不跟你嘚啵嘚,嘚啵嘚了,五十您拿去,再少你乾脆自己找猴皮筋編倆環兒得了。」
「五十就五十!」
高明跺跺腳,咬牙切齒的把大金牙手裡那對兒黑不溜秋的戒指一把搶了過來,從懷裡掏出五張大團結扔過去,轉身就跑,大金牙一愣神「壞了,有貓膩!」一回想頭天早上那戒指是收羅老太太的青花碗的時候搭的,也沒細瞅就塞在收貨包里,趕著市一開張就來了,自己也沒細看,看剛才那小子表現絕對不一般,可惜剛一張口,這小子就抓著貨跑沒影了。
高明氣喘吁吁的跑回家,《大西洋底來的人》也不看了,一頭鑽進自己的小卧室,抄起放大鏡就開始研究,今天一進鬼市,就發現多了不少新貨,轉了半天發現大部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唯獨這對戒指看不齣子午卯酉來,一細端詳更是不得了,戒指內環上銘著居然幾個壓根看不出什麼名堂的文字,要是篆書隸書也就罷了,一般造假玩坑活的基本都是從篆書下手,還沒聽說自創文字的,加上甲骨文青銅銘器一般人造的有難度,很少有人干這費力不討好的活,往這麼一個非金非銅的戒指內圈裡刻字更是不太可能,就沖這不合理的幾個小地方,高明覺得這對兒戒指幾十塊買下太值了。就算是被騙,也是被高手騙,能學到知識!
是夜,高明的卧室在凌晨三點一刻的時候,藍光一閃,從此,他消失了,以他為圓心,一米半徑內的東西統統消失,只有兩個戒指靜靜的躺在他那破舊的被切成一半的寫字檯上。
第一章
「這是哪裡?」出早操的幾個武警戰士愣愣的站在操場旁,平日里那寬闊的操場被平平整整的切沒了一半,走到被切割開的地方,居然如同站在懸崖上,往下一看,足足有五十米高,切開的斷層里還能看到前幾日市政施工鋪設的電線,再極目遠眺,遠處幾個騎馬的人影繞過來轉了轉,沒命的轉頭就跑。
「大清早沒事發什麼呆,不出早操了?!不出沒早飯吃!」徐泰也揉著眼睛從宿舍走出來。「徐隊,你來看看!」其中一個小戰士道。徐泰上前定睛一瞧,愣了半晌,撒丫子就蹦上自己的桑塔納:「你們別亂動!都回營房呆著去!我去市政府看看!」
不出所料,一路上,徐泰見到到處都是不明所以的人群,清早六點停電停水停煤氣不說,手機也停,平常最安全的固話系統都給停了,徐泰認為跟自己駐地的異常情況有直接關係,說是地震,樣子比較像,但是為什麼一點震動都沒有?徐泰壓下心裡的疑問,直接殺到了市委秘書長辦公室,卻發現整個領導班子還真就都在,會議室里吵嚷的跟菜市場似的。仔細一看,供電自來水煤氣的一把手都來了,自己只不過是本市武警總隊的隊長而已,沒什麼可插話的,就隨便找了個地方一坐,支起耳朵調好頻段開始收聽。
「我沒辦法,連發電廠方向的所有線路都沒了,我上哪裡給你供電?!要供你自己找發電機去!」這個是電業局局長。旁邊追著問的是移動和聯通的兩個負責人
「開什麼玩笑!水庫剩半個,水一滴沒剩!難道讓我給你尿出來?!」這個是自來水公司的領導。他面對的是民政局的人
「這個事情是這個樣子地,我們派出的檢修隊伍沿著節點去查找,發現管道並非破裂,只不過是主管道被整齊的切割了,具體的原因還沒搞清楚,你問我怎麼辦,這個問題要具體討論一下,在沒有好的解決辦法之前,我是沒有辦法給你提供煤氣地,當然,作為直接負責人來說,這種情況我們是不希望發生地」這個是煤氣公司的,打著官腔接著電話。
徐泰嘆了口氣:看來想知道結果,只能等眾位神仙扯完皮才能差不多。
姜振宇鬱悶了,凌晨四點的實驗出了問題,而且,本能的感覺到問題大條了。
兩個戒指依舊躺在試驗台中央,藍光已經褪去,想起昨夜藍光泛起的時候,心下還是陣陣害怕。小心翼翼的把戒指夾出來,放入鉛盒,嘆了口氣,想出去吃點早點。看看錶,才五點十分,應該有得吃吧,走出大門,騎著自己的小50摩托就奔著大學城外開去。
北麓大學在這個城市的正北方,離城市還有兩公里,學校北門出去就是郊區的一個村子,自從學校遷過來以後,樸實的村民們就開始搞開商業了,居然弄了個小吃一條街,平時姜振宇就喜歡來這裡找點食堂吃不到的好東西。剛出北門,姜振宇傻了,小吃一條街還在,但是村北頭那片高粱地怎麼不見了?平日做早點的幾戶人家都跑到那邊去看什麼?姜振宇一擰油門趕快去瞧瞧究竟,走到跟前,才發現,原來那片鬱鬱蔥蔥的高粱地還真就消失了,原本那片地只留下了幾壠地,整個地面整齊的被切割成了一個懸崖,由於天色未亮,下面看不到底。姜振宇強壓害怕,告訴那幾個村民距離懸崖遠一點,土石太松容易出問題,然後尋來幾個標記牌,將通往懸崖的路口全部堵上,開著小50摩托撒著丫奔著市中心就跑。
上午九點,市政府各級部門還在扯皮,北麓大學自己先搞了個氣艇飛上去看看,姜振宇自告奮勇的登了上去,帶上自己的IPOD,倆耳朵一塞,乾脆聽不到同行的幾個官僚白話,飛到2千米的時候,旁邊幾個呱噪的人同時停止了吵鬧,姜振宇急忙從舷窗往外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城市北部被一條整齊的直線切割了,其中還包括了一個村子,整個村子被沿著中軸線由西向東整齊的給切割開。原本城市西北角的水庫現在變成了窪地,窪地下方依舊是被切割的一個整齊的90度角,水都是從那裡流走的。
飛艇速度很快,時速大概在30公里,姜振宇越看越心驚,整個城市被整齊的切割成了一個等邊四邊形,就像一個盆景一樣坐落在一個平原上,所幸,被切割的地方都是郊區,城市主體並沒有一點被破壞,東邊遠處一條大河橫亘在遠處,九點多的太陽把平原上的霧氣剛剛驅散,姜振宇拿起望遠鏡,往遠處一看,大概往南十來華里的北方,有個孤零零的小村落,讓人奇怪的是,這麼富饒的一個平原居然沒有耕種的痕迹,這讓姜振宇很是迷惑,印象中城市周邊耕地壓根就不夠用。那裡有這種荒廢的情況?!
一個小時后,飛艇回去將幾個官員放下,帶上了幾個武警,徐泰帶隊,幾個人打算去就近的村子看看究竟發生了情況,剛剛進入村子的時候,徐泰心底下了個結論,這是橫店影視基地的一個景點!
一個老頭,顫巍巍的站在村口,身上著一件補丁摞補丁的灰衫,花白頭髮隨便用個樹杈別了個髻,滿臉溝壑,手裡柱個木頭拐杖,衣服是右衽。徐泰暗贊了一聲,真TM專業。往後一看,村子里明顯藏著不少人,按下心來,走到老漢近前,還未張口,那老漢撲通就跪了下來:「小老兒給上仙叩首了!」
徐泰到沒怎麼樣,後面跟著的三個小戰士嘴巴都合不上了,長這麼大除了電視,還沒見過這個場面呢,徐泰倒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四處打量了一下有沒有攝影機,快步走上前,一把把老漢攙了起來,笑道:「這位老同志,這裡是橫店嘛?你們負責人在不在?」老漢腿一軟,又仿似要跪下:「上仙之言小老兒不曉得,但請上仙示下。」
徐泰有些惱了,演戲還演的這麼敬業,放下老頭不管,沖著裡面就開喊:「有管事兒的沒有!!」村子里窺伺的若干眼睛嗖的一聲全都不見了。旁邊老頭一骨碌爬起來:「上仙這句小老兒聽懂了。小老兒就是這村的族長。」徐泰心想不敲打敲打你還真當自己是喜劇之王了:「別演戲了,說吧,這是什麼地方?」
「回稟上仙,現在還不是演戲的時候,前幾日倒是有幾個唱雜戲的路過,早知道上仙駕臨,小老兒定把他們留下,想來上仙剛剛下凡,本地是河間劉家村,小老兒劉善長。往北十來里就是遼狗的地界了。」徐泰邊聽邊皺眉頭,心想感情這拍的還是宋朝戲呢。正琢磨間,從村子南側傳來一陣馬蹄聲,十來騎人馬瞬間衝到跟前,徐泰給三個小戰士一個眼神,開保險,子彈上膛。正琢磨怎麼交涉,就聽得對面馬上那人喝道:「哪裡來的怪模樣和尚,穿的還花花綠綠的,一看就是打北邊來的,小的們,捆了帶回去!」這時徐泰才看清來人,那人穿著一件褐色衣服,長及膝蓋,外套一層皮甲,腦袋上也是胡亂挽了個髻,後面幾個小的應了一聲,立刻下馬就要拿人。旁邊那老漢急忙拉著那穿皮甲的馬鐙跪下「大人,可使不得!這幾位分明是上仙來著,小老兒親眼看到他們乘大白雲下來的!」
「慢著!」徐泰感覺不跟著演戲不行了,「想拿我們幾個也行,問問我們手上的傢伙答應不答應!」話音剛落,身後的三個小戰士兩個比較聰明的十分配合的拉了下槍栓,剩下一個反映差點,慢了半拍。按理說,平常老百姓一見槍都繞著走,今天算是見了鬼了。這些傢伙面對著槍口還耀武揚威的,絕對是演戲演得都腦進水了。徐泰也是心裡九個小人打架子鼓-霹靂噗通的。
「我管你什麼神仙,今天北面突然落了個飛來峰,別說你三個,就連遼狗在那裡駐的一營人都給壓死了!少廢話,給我帶走!」那穿皮甲的頭目一撥馬頭,幾個小兵剛要上前,砰的一聲,徐泰總算是開槍了。接著那幾匹馬撒開了歡,一頓亂蹦,將幾個人甩了下來。那頭目也嚇了一跳,徐泰怒道:「老子就是雷震子下凡,還有意見沒有?」你們玩宋遼大戰,老子就給玩個封神演義,徐泰用槍指了指那個頭目,「說吧,今上是誰?什麼年月,故事背景是什麼呀?」
那頭目眼見也是個兵痞,頭一揚:「現如今是開寶十年,當今聖上太祖爺是也!瞧你手裡拿的傢伙,高政事的神機營里也有,少拿來嚇人!」話雖這麼說,腳下早就奔馬去了,還沒等徐泰說些什麼,這幾個兵痞策馬揚鞭奔著南邊撒丫子就跑,片刻之間絕塵而去。只留下徐泰幾個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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