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祭天(修)
芸落大陸鳳棲國斗獸場
晴空萬里,斗獸場上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坐位正東方,座位最高的是鳳棲國國主鳳之渙,一身金黃龍袍加身。那龍袍上繡的金龍,在陽光下閃著不同層次的金光。有眼見的人,一定能看出這袍子是用何等上乘的金絲加上巧奪天工的手藝才製成的,龍威之氣隱約可察。看那男人面容,雖年過五十卻像一位三十齣頭的青年。面色冷峻,帝王之氣撲面而來。
而他右手邊,則是一位雍容華貴的婦女,那女人雖年過四十但因為保養得當就像一位年僅二十的妙齡少女,一襲大紅鳳袍,那衣袍上的鳳凰在陽光照耀下似乎要展翅高飛,大紅色衣袍穿在她身上一點兒都不顯俗氣,反而更添幾分上位者的氣勢。她就是鳳棲符家嫡女符青山。
他們所處的就是鳳棲國最大的斗獸場,也是從始皇時代所建的,可以算鳳棲國四大奇迹之一。說起這個斗獸場,也有一個傳說呢,相傳這個斗獸場里住著鳳棲國的附屬神獸,所謂附屬神獸不是那些玄幻小說中的獸獸們,而是由大祭司一族掌管的血祭戰士。血祭戰士,開國功臣,是傳說中以一敵萬的勇者,但同樣也是怪物。雖然是傳說但從沒有人敢去驗證這個傳說的真偽。因為曾經有人自不量力只身前去斗獸場,最後都人間蒸發。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有人說是被裡面的神獸吃了,也有人說是在斗獸場底下找到秘寶去別的國家逍遙快活了等說法。不過諸多版本都只是坊間傳聞罷了,只有與皇室淵源頗多的家族才知事實的真相。
回歸正題,這個斗獸場的構造有點類似於現代的義大利古羅馬斗獸場,同樣是圓形建築。棕褐色的牆體訴說著歲月的洗禮和歷史的摧殘,三十多米高的斗獸場分三層,上層是觀眾席,從這裡可以看到整個斗獸場的全貌,中層是關押野獸的隔間鐵籠,販賣的或是進貢的野獸都逃不過被送到這的命運,下層則是祭天之人與野獸決鬥的沙場。
佔地千百里的斗獸場為何如此熱鬧呢?原來啊,今日是鳳棲國的祭天大典。鳳棲國雖是列強之國,又能以『鳳』為國名足以見得鳳棲國的國力之強。但最近十年不知怎麼了,整整十年滴雨未落,就算鳳棲國在怎麼富有也經不起這樣的浩劫。而大祭司一族現任掌門司徒瀟說這是因為天神怒,只要天神息怒,這場天災就會化解。風之渙本不想理會,但奈何朝中對大祭司的呼聲過高,國主風之渙無法,再說司馬家族又與朝廷,皇室關聯匪淺,不能輕舉觸動。
「古丞相還真是大義滅親呢!自己的親骨肉都可以貢獻。」風之渙看到那被架起來的人兒瞳孔微縮,似笑非笑的對古丞相古凌遠說道。呵,千音影,別告訴我這就是你選的男人。嘖嘖,你真是聰陰一世糊塗一時。風之渙心中這般想著,可從胸腔中傳來的似當年一般撕心裂肺的疼痛卻一針見血的戳破風之渙強做不屑的苦笑,影兒......
「不敢,為皇上排憂解難是臣的責任。」古凌遠摸不著風之渙笑容背後的意思,只好說著奉承的話。反正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不過這次他的馬屁沒拍成,拍到馬腿上。人家皇上視他為眼中釘,恨不得分分鐘鍾弄死他,他倒好,不停在皇上蹦踏刷存在感。簡直作死。
「呵。」風之渙輕呵道。不再出聲,將目光轉到那被染的『大紫大紅』的祭品身上。
千音染,古丞之女。雖有如此高貴的身份,但恰恰相反,千音染在鳳棲國的地位實在尷尬,原因無他,一個字,丑。傳聞千音染臉上有一塊胎記,非常醒目。母親千音影是鎮國大將軍,但奈何將軍在西北遠征不幸殞命,千音將軍走的匆忙,只留下幾歲大的千音染和還在襁褓的千音彥。千音染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孩子,沒有依靠,可她還好死不死的與鳳念鈺有婚約。
鳳念鈺,國主風之渙的兒子,皇后慕容陌所出。鳳棲國大皇子,溫潤如蓮,平易近人,才華橫溢,有潘安之貌。是京城所有出閣的未出閣的女子的夢中情人,更有可能被封太子。這樣的人怎能不讓人瘋狂呢?一顆金白菜被豬拱了。這是京城的人對鳳念鈺的評價。女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同樣的男人,如果站在他身邊的人比自己好,就覺得很般配,如果比自己差,就開始嫉妒,想站在那人身邊的是自己。鳳念鈺也想退婚,可風之渙死活不同意,以至於所有人都針對千音染。畢竟京城小姐就算不是十分漂亮,也沒有千音染臉上那種帶不出去的胎記。這也是千音染被送到這兒的原因之一,其二,就要問古凌遠了。
「父親,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和弟弟呢?我們難道就不是您的孩子嗎?!」嘈雜的斗獸場響起尖銳的聲音。謠言主角登場。
一身「五顏六色」的衣服,還算清秀的臉上掛滿淚水,繁古的髮飾由於其他人的推搡而變得亂七八糟,蒼白青灰的臉色加上布滿血絲的雙眼讓千音染顯得如瘋子般猙獰可怕,令人心驚。通紅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絕望,為什麼?父親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為什麼拿你的血肉做籌碼?
「閉嘴,選你作祭天之人是你的榮幸。作為古...千家嫡女這是你的責任,竟不知感謝,太讓為父失望了。」看到風之渙微沉的臉色,以為不妙,立即嚴聲斥道。看到左丞孫玉卿微縮眯的雙眼,古凌遠暗道糟糕,吐出的話半路轉個彎再說出。哼,這千家早晚是我古凌遠的。
「祭天大典現在開始!」太監嘶啞著嗓子仰頭喊著。
「帶祭品進入沙場。」
全場寂然,祭司帶領眾人參加祭天儀式。千音染好似被點穴了一動不動,沒有掙扎,沒有猶豫縱身一躍,掉到底層沙場上。那身影飛快墜入,一時間竟如破繭化蝶時初綻的那中堅韌而脆弱的美。
罷了,從此一刀兩斷。弟弟,姐姐活著出去就找你,我們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