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眼前的少女面帶著微笑，卻看得他直冒冷汗，耳釘男生訕笑一聲：「就……開個玩笑。」

凌時挑眉：「那我是不是該禮尚往來。」

看著她那漸濃的笑意，耳釘男生頓時有點慫：「那啥……抱歉……」

他真只想開個玩笑，聽說了她的昨天「事迹」后，就想著挫挫她的銳氣，等她認輸就把異能解除，誰能想到她居然直接把桌子給掀飛了。

「應晟，你幹嘛欺負凌時！」這邊，原本獃獃站著的田雨昱像是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

凌時不免對她這舉動有些不解，這算是在護著她嗎？正要說話，就聽有人輕笑一聲。

「傻子跟殘廢真是天生一對。」

……傻子？

說話的是昨天被班主任訓過的那位短髮妹子，記得是叫竹笙笙。

凌時問道：「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咯。」竹笙笙聳聳肩，「我可沒罵人，她的腦子的確有點問題。」

在異能覺醒時多少會伴隨著風險，越是厲害的異能越是如此。

田雨昱在覺醒異能時燒壞了腦子，雖然經過搶救沒有落下太大的問題，但現在有時候看起來還是傻兮兮的。

聽她在說自己，田雨昱不服氣地鼓起腮幫子：「我的腦子才沒毛病。」

「好啦好啦，快到早自習時間了，我們還是先回到座位上吧。」這時，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過來打圓場，「都沒受傷，也道過歉了。」

因為這班級的特殊性，時不時就會出現類似的摩擦，大家基本都見怪不怪了。

只不過這位轉校生的情況有點特殊，他們才會多關注一點。

凌時朝那個叫做應晟的耳釘男生看了一眼，後者則急忙移開了目光。

她笑了笑，沒再說什麼，這小子的異能挺有用的，還是別鬧太僵了。

座位上的桌子已經重新擺了回去，凌時拉開椅子坐下，朝靠窗的那位長發女生看了一眼。

對方這會正在看書，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視線，剛剛在桌子快要砸到牆上的時候，就是這位女生伸手凌空一扯，把它拉扯回到了地上。

「凌時，你沒傷到吧？」田雨昱跟著回到了這邊，有些擔心地問。

「沒有。」凌時看向她，要真如竹笙笙所說，那小雨先前是被利用的？

「那就好。」田雨昱說著忽然像是看到了什麼，抬起雙手在她面前一拍，「有小蟲子。」

在她掌心的是一顆黑色的小瓢蟲，她剛剛拍得挺用力的，這會它居然還能動彈，正準備補上一擊，凌時阻止了她。

「等會，小雨，你把它給我吧。」

「哦，好。」田雨昱沒在意，直接遞給了她，隨後好奇地問，「凌時，你力氣怎麼會這麼大？你的異能不是跟小動物親近嗎？」

這是她聽大家討論的，他們都說凌時的異能很廢材，可是她覺得挺好的，能得到各種小動物的喜愛，多贊！

眾人顯然也對這個問題很好奇，聽她問出口，都豎著耳朵想聽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凌時將小瓢蟲放在桌上，沖她甜甜一笑：「既然有人查過我的信息，就應該知道我的體能比常人稍微強一點。」

那次意外不僅讓她的精神力暴跌，體能也發生了一點變化，力氣稍微大了一點，感官稍微強化了點。

不過比起這個，她更希望精神力能恢復，在這處處依靠精神力的時代，她這情況實在是不方便。

眾：「……」

這哪是稍微強一點？常人哪能徒手擰開合金鎖？哪能把固定在地上的桌子掀飛，根本就是億點吧！

凌時沒有在意他們精彩的表情，繼續看著田雨昱問道：「小雨，你有隊伍了嗎？」

昨晚看了閨蜜給的資料，她在上面看到了田雨昱的名字，這班能上榜的沒幾位，換句話說，她的異能在這個班上算是比較強的，多半是已經組上隊了。

田雨昱卻搖搖頭，小聲說道：「沒有，我不參加。」

凌時不解地問：「為什麼不參加？」

「我不會……」田雨昱低下頭雙手對戳著，「他們嫌我會添麻煩。」

一開始邀請她的人還蠻多的，後來經過一兩次參賽，大家發現她根本起不到作用，反而還會拖後腿，就沒人再管她了。

凌時不由笑了：「那你要不要加入我的隊伍？」

雙眸「唰」的一亮，田雨昱猛地點點頭：「好啊好啊！加加加！」

.

放學后，凌時捏著小瓢蟲給葉華舞發了一條消息：「華舞，派個小間諜在我身邊是什麼意思？」

葉華舞沒有異能，但她在機械方便很有天賦，擅長製作偵查小機器，除了這種小瓢蟲，什麼蜜蜂蚊子之類各種小蟲子都有可能是她派出的「眼線」。

手頭這隻小瓢蟲，顯然就是她的傑作。

「沒良心，我這是關心你，怕你會被欺負。」葉華舞回復得很快。

「那真是多謝你的關心了。」鬆開那隻小瓢蟲，凌時輕擊車窗，小瓢蟲便順著窗口露出的一絲空隙飛了出去，「隊員我湊齊了，周末碰個面？」

「行，的確是該商量一下，幫你出出對策，省得你剛進場就被淘汰。」

異獸的精神力普遍高，就算凌時力氣大，可是精神力這麼糟糕，在碰到異獸時也是會吃虧的，說不定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事實上的確也有那麼一點不方便，所以凌時也沒那麼不自量力，這次參賽的主要目的只是去看看名單上那些人，然後……把相中的人挖到隊伍。

閑扯了幾句，葉華舞便表示她還有事，切斷了通訊。

凌時今天心情不錯，事情進展還是挺順利的，新同學看起來挺臭屁的，倒也不難相處，最主要是她湊齊了隊員，有了去參賽的資格。

要是能在這次聯賽中挖到一兩個精神力高的那就穩妥了。

感受到她的「野心」，白雪郡主扭動著小身子像是嘆氣似的「咿」了一聲。

凌時聽見了，把它放在手裡揉啊揉：「白雪郡主，你有什麼意見嗎？」

「咿咿咿！」

下車后，凌時發現大門的所已經換成了老式的，她在門前站定，認證過後，門便打開了。

她忍不住說道：「其實我覺得虹膜和指紋認證也都很方便，沒必要淘汰。」

「是方便，也方便被偽裝。」

被老媽懟了一句，凌時撇撇嘴，抱著白雪郡主走進門，就看見一團漆黑的小傢伙從沙發後面探出小腦袋。

見是她回來了，那雙燦金色的眸子像是有流光閃過，小傢伙很快欣喜地邁開小短腿朝她跑了過來。

凌時一把抱起了它，發現它的毛髮蓬鬆了不少，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免有些詫異地看向母親：「媽，你給它洗澡了？」

曹女士嫌棄地「嗯」了聲：「洗了，髒兮兮的。」

凌時抱著它蹭了蹭，洗完澡手感更贊了，又聽自家母親道：「比起餅乾，它好像更喜歡吃蛋炒飯。」

中午她給自己做個碗蛋炒飯，看它可憐巴巴地盯著，就分了它一點，結果比她吃的還多，大半碗都進了它的小肚子。

「好品味！我媽的蛋炒飯味道一流對吧。」凌時靈感一閃，「你愛吃蛋炒飯，要不就叫你飯飯吧。」

老媽沒什麼意見，飯飯也沒反對，名字就這麼愉快地定下了。

晚飯時，凌時看見自家母親一邊吃一邊瀏覽著網頁，不由說道：「媽，你要是忙就去回去上班吧，我自己能行，等過幾天凌點維修好了，它也可以照顧我。」

「不行，我不放心。」曹女士果斷拒絕了她的提議，「工作我可以帶回家完成，你不用擔心。」

「媽——」

凌時還想說什麼，卻被她打斷了，她關閉網頁，看著她，認真地說道：「凌時，媽媽只有你了。」

「……」心中猛地一酸，凌時點點頭，「嗯。」

當年將異獸驅逐后，他們在現場找了很久，只找到一件沾滿血跡、破損的外套，世界系統也連接不上哥哥的ID晶元，最終只能判斷他已經被異獸吞噬。

可她總覺得不是這樣，所以她要獲得聯賽的名次，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一直一直努力下去，直到得到討伐異獸的資格，總有一天能找到那隻異獸。

原本趴在盤子上啃芝麻糖餅啃得開心的白雪郡主，小身子一僵，停了下來，然後……依依不捨地把自己啃得剩一半的糖餅拱到凌時面前。

「咿！」

——給你，別難過了，很甜的，吃了甜的就會開心啦。

凌時一愣，不由得笑了：「你自己吃。」

隨後，她感覺到有誰扯了扯她的褲腳，低頭一看，發現飯飯也用小毛爪把自己的餐盤推了過來，一雙燦金色的眸子看著她，示意她吃。

凌時心一軟，忍不住伸手揉揉它的小腦袋：「你們怎麼這麼可愛。」

「咿！」

——我更可愛我更可愛！

「等會！白雪郡主，你身上都是芝麻，別粘過來。」

.

摟著兩隻小萌物回到房間，凌時將牆壁和天花板的布景調成白雪郡主喜歡泡泡遊戲模式。

上面浮現的彩色泡泡，在白雪郡主撞擊后就會破成無數朵花花，這麼幼稚的遊戲它都能玩上好一會，今天有飯飯陪著它，兩個小傢伙更是玩得不亦樂乎。

「小心別撞上桌子。」凌時說完解下輔助器，隨後回憶著昨天的感覺，慢慢地集中著注意力。

今天沒能有昨天那麼順利，她試了無數次都沒起效，別說精神環了，一點都沒冒出來，直到腦袋生疼，再也集中不了注意力，她才眯了眯眼，準備休息一下。

兩個小傢伙本來玩得正瘋狂，見她像是要休息了，也停了下來，乖乖在她身邊趴好。

這一閉眼，凌時發現自己四周再次變得一片灰濛濛的。

她輕蹙起眉，又是這個夢，這還是第一次連續兩天做一樣的夢。

不遠處那團光還在，依舊閃著微弱卻又令她溫暖的光。

上次在碰觸到白光的瞬間就沒了記憶。

想到這裡，她慢慢走到光亮前，再一次抬手去碰觸。

就在接觸到的瞬間，凌時猛地感覺到了一股引力，竟是直接將她拉扯了過去。

……什麼情況？！

沒等她反應過來，周圍的景物已經發生了變化——她站在了一片菜園子面前。

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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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郡主：咿咿！（我是不會讓任何傢伙搶走我第一萌寵的地位的！）

零食：這才哪到哪。

白雪郡主：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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