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亂世江湖 第十三節 京城萬花樓

戰龍聽說我要去京城辦事之後，也非得跟著我一起同行，說無功不收祿，既然拿了我的錢，怎麼也得幫上一點兒忙。太原府本來就有一個超級大的馬市，我花了高價買了一匹黑色的烏騅馬，給戰龍代步。

當我們到達京城時，已是幾天之後了。

「兄弟，花雲街的萬花樓怎麼走？」戰龍聽說我要去萬花樓，立刻自告奮勇，抓住一個過路人就問了起來。

「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到頭兒右面的那條街就是花雲街，到那裡一問萬花樓，誰都知道！～」那位被戰龍抓住的兄弟說完之後，一臉曖昧、羨慕地看著戰龍，並還悄聲說到，「兄弟，剛到京城的吧？」

戰龍愣了一愣，「你怎麼知道？」

「嘿嘿！～不知道萬花樓之名，那肯定就是剛到京城的了。男人不到萬花樓里享受一番，確實是枉為了一次男人。兄弟，但我忠告你一句，你雖然身體強壯，但也悠著點兒；還有，那裡的東西可是貴得很，兜里多準備點金子去！」那個人說完之後，又是曖昧地嘿嘿一笑，掉頭就走開了，把傻愣愣的戰龍擱在了那裡。

「大哥，那小子怎麼笑的這麼可惡？笑得讓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

我只得搖了搖頭，裝作一種這小子我不認識的姿態，策動獅子雪就向前跑去。戰龍轉頭看了看周圍人一臉的曖昧、鄙夷、羨慕的表情，滿腦袋霧水地跟了上來。

「歡迎兩位公子光臨萬花樓！～」門口站著的六位迎賓小姐恭恭敬敬地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大哥，這裡可真是富麗堂皇啊，連門口的迎賓小姐都這麼漂亮！」戰龍在我後面滿臉狐疑地探頭探腦，帶這小子來，不知道到底是對、還是錯啊。

萬花樓完全是按照帝王級標準來裝飾的，非常的華麗，雖然只是個吃花酒的青樓，但一樓大廳里雖然人來人往，但很少看得到男女摟抱的齷齪景象。看來，這裡還是一個高規格的青樓呢。

「兩位公子，請往裡面請！我們萬花樓里的服務是一流的，一定會讓兩位流連往返。還有，來的早、不如來得巧，今天兩位公子可來的正是時候呢，一定會大開眼界的。」接客的龜公立刻迎了上來，邊引路邊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

「哦？！」我輕輕地哦了一聲。

「公子，今天晚上我們萬花樓里舉行一場特別活動。萬花樓里新進一批歌女，那都可是未經人事的黃花大閨女哦。就在今天晚上，我們會在後花園裡進行一場奪花魁比賽，並進行特別競標。嘿嘿！～」

「啊？！～你們這裡是青樓妓院？」這時候我身後的戰龍，突然大叫了起來。

龜公和大廳里的眾多客人和服務人員都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戰龍，讓我也在旁邊尷尬得直咳嗽。我趕緊拉著戰龍，在龜公的帶領下閃進了一個包間。

「戰龍，從現在開始，其他人在場的情況下，不許再開口說話！」我厲聲喝到。

「是，大哥！」戰龍也知道，他剛才的表現是多麼引人注意，所以也萎萎縮縮地答應著，不敢爭辯什麼。

我看了看戰龍漲紅了臉、無地自容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也沒什麼關係，你也不用這樣。大不了，我們就明目張胆地大幹一場好了！」

我們並沒有叫來萬花樓的姑娘陪酒，只是讓龜公送來一桌上好的酒菜，並吩咐龜公，晚上的特別活動開始之後，來提醒我們一下，我們要去參加競標、抱得美人歸。

「大哥，我們到這裡來到底是辦什麼事兒啊？！不會只是、來找姑娘玩的吧？」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哦！～」戰龍也不在多言，悶頭兒喝起了酒。這萬花酒可是十個金幣一杯的極品，戰龍這回可是頭一次品嘗這種佳品，就更沒心思來打聽我的事情了……

華燈出上，萬花樓里的所有燈盞都亮了起來，客人也逐漸地多了起來。

「公子，後花園中的活動已經開始了。請公子前往觀賞！～」龜公輕敲房門進來，並告訴我們活動已經開始。

戰龍萬般不舍之下，並沒有放下手裡的酒瓶，還是拿著一個大大的酒瓶跟在了我後面。之前，我就給了那個龜公大筆的小費，讓他給我們找好了一個樓上的雅座。

萬花樓在後花園中央里搭了一個寬大的高台，上面正有萬花樓里的鶯鶯燕燕們跳舞、唱歌、彈琴。要不然，這些腰纏萬貫的顧客入座的時間裡，其不顯得太冷清、單調；要是怠慢了這些人，那損失簡直是無法估量啊。

「各位，各位老爺、大爺、少爺、公子爺們，本人是萬花樓里的總管花萬青。首先，代表萬花樓向大家問聲、晚上好！～今天，又是三個月一度的花魁大賽。各位公子、大爺們，先讓大家欣賞姑娘們的才藝表演，之後開始競標，價高者就能抱得美人歸！～……」三十多歲的花萬青充分利用起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盡量把現場的氣氛調動起來。這些大爺們腦袋不發熱的話，等一會兒，怎麼讓他們掏腰包啊。

萬花樓姑娘的才藝表演確實很不錯、也很養眼，明顯是經過高人指導的。台上的姑娘都穿得很暴露，她們也應該都知道她們這是在做什麼，但並沒有一個人露出悲苦之色，反而都是一臉的期待和興奮之色。

「咦？！～」一直在我後面直顧著喝酒的戰龍發出一聲驚訝的低呼聲。

我回頭看了一眼戰龍，這小子正在直勾勾地看著台上的一位姑娘。順著戰龍的眼光看去，正是一位跳舞的姑娘，眾多美女當中，這位姑娘並不算很出眾，但要是單個放的話，也算是一個少見的美色了。但更與眾不同的是，只有這一位姑娘有點憂鬱之色，每當做出一些過火的動作的時候，雙頰微紅、輕皺一下眉頭。要不是順著戰龍的眼睛特別注意的話，還真看不出什麼異常。

「認識？！」

「是！」戰龍目不轉睛地看著，順口答到。

「哦！」我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也沒有追問戰龍，而是繼續看著台上的表演。

等台上的唱歌、跳舞等各種表演結束之後，競標也終於開始了，前面的姑娘一個一個被各方的色鬼拍了過去。

「十三號姑娘，我出三萬金幣買她的初夜。」

有個冤大頭一下就出了三萬金幣，雖然不是很多，但那可是三十萬現實世界幣啊。這十三號，在這萬花叢中不是很顯眼，但是有著與其他姑娘迥然不同的氣質，顯得很是楚楚可憐，讓人不由自己地生出憐憫之心。我想，點這十三號姑娘的傢伙，肯定是有很強的大男子主義傾向。

我感覺到身後的戰龍輕輕顫抖了一下，因為十三號姑娘正是剛才她注意著的那個女孩兒。

「十三號，有人出三萬兩金幣。各位，還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的？！」花萬青興奮地叫到，他可能完完沒有想到，並不出眾的十三號，竟然有人第一次就喊出這麼高的價格。

「三十萬兩！」我不動聲色地輕啟嘴唇，雖然聲音不大，但在我運起天魔真氣的情況下，一定會清清楚楚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里。

「三、三十萬兩？有人出三十萬兩！」花萬青以為自己聽差了，不自禁地重複著確認了一遍。前面那些更漂亮的姑娘，最多的也沒有超過十萬兩的啊。

「我出三十一萬兩！」剛才那個出口叫價的滿臉鬍鬚的傢伙大叫了一聲，連脖子也憋紅了。

「三百萬兩！」我緊跟著喊到。

「操，哪個王八犢子要跟你家裴大爺的過不去？！我出三百零一萬兩！」滿臉鬍鬚的傢伙拍岸而起，看向樓上的我，並叫囂了起來。

「三百零一萬兩？！三百零一萬兩……」花萬青的記憶中記得，之前萬花樓里最美花魁的初夜也好象也沒有超過一百萬兩。今天這是怎麼了？他都有點發木了，愣愣地看著樓上的我。

我的眼裡閃過一道金色光芒，輕輕說到，「三千萬兩！」

本來被剛才的叫價鬧得翁翁亂響的場面，一下靜了下來，靜得落針可聞，靜得可怕。

「操！樓上的小白臉，如果你現在就拿出三千萬兩包了這丫頭，我給你磕頭、並喊你作爺爺！」這位裴大爺拉不下臉來了，最後耍起了無賴。

「說話算話！」我站了起來，走到了欄杆邊，從懷裡掏出了三張匯票，向花萬青丟了過去。

三張輕飄飄的紙張，閃電般地飛向花萬青，並在他眼前頓了一頓，停在了半空中。花萬青下意識地伸出了手，把三張匯票拿到了手中，「四通錢莊、三千萬兩現金匯票！～」

嗡地一聲，現場如開了鍋一樣熱鬧，三千萬兩包一個青樓姑娘的初夜，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新聞，如果不是身在現場里，誰都不會相信這是真的。三千萬兩，都可以給這位姑娘數身還有餘了。

「喂，姓裴的，我等著你給爺爺磕頭呢！」我看到那位裴大爺有要溜走的跡象，立刻出聲喊住了他。

「不要欺人太甚！」裴大爺一下尷尬地定在了原地，並把一張臉弄成了豬肝色。

「願賭服輸！」

「等你有命受我一拜再說吧！」

裴大爺手中射出一蓬藍汪汪的牛毛針，我看到是一蓬牛毛針，但別人可能只看到一道藍光，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靠，竟然是五毒教的〈含沙射影〉？

我並沒有動，我早察覺到身後的戰龍蠢蠢欲動，不用我動手，戰龍早一步以〈降龍十八掌〉中的〈密雲不雨〉把那蓬牛毛針都給拍散了。

「降龍十八掌？！」樓上樓下的嫖客都驚了一驚。

「找死！」我從樓上凌空翻了下來，並在空中閃了三閃。裴大爺只覺得眼前一花，幻心血影的劍尖早就抵到了的他的咽喉處。

「磕頭？還是死？！」

「你別逼我……」

幻心血影的劍尖刺入了裴大爺的咽喉兩寸處，把他後半句話給逼入了腹中。裴大爺翻了翻死魚眼，砰然倒在了地上，現場中的人，被剛才的驚變，早已經嚇得噤若寒蟬。他們也根本沒想到我竟然會這麼狠辣，說殺人就殺人。

我倒轉劍柄走到了台上，並喊到，「小龍，下來！～」

戰龍以丐幫〈逍遙遊〉中的〈蜻蜓點水〉身法，點塵不驚地來到我身旁。我一把抓過驚駭中的十三號姑娘的纖纖玉手，並遞到了戰龍的手中，「剛才你幫我擋了一下暗器，這位姑娘權當是給你的報酬吧！」

「戰哥哥……」十三號姑娘驚訝地看著戰龍，輕呼出聲。

「玉顏……」

這丫頭的名字還挺詩情畫意的。

「小龍，**一刻值錢金啊，你先帶這位姑娘出去！」

聽到我的話后，戰龍和玉顏姑娘雖然很不好意思，但也並沒多說什麼。戰龍只以感激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並拉著女孩兒的手離開了後花園。剛才就看過戰龍身手的花萬青也並沒有出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