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亂世江湖 第十七節 賀蘭大葯堂
我與芸兒在修鍊房裡呆了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攢下了五億多點的經驗值，芸兒也打下五百多萬的經驗點，讓她樂地每天都合不上嘴。
這天早上的七點三十分，我如常地把二十四個禁衛親兵的穴道點住，但是、芸兒如銀鈴般的笑聲並沒有響起來，她也並沒有往常一樣出現在修鍊房裡。
咦？！這一個月來，她可是沒有遲到過一分鐘呢，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還不來呢？……
我這是怎麼了，我竟然在等那個多嘴的小丫頭嗎？雖然很可愛，但有時候也確實很可惡。我搖了搖頭，重新投入到修鍊當中。
但這一個月來，我早已習慣了芸兒那可愛的笑聲和一些啼笑皆非的問答。今天，沒有她在身旁羅嗦，還真讓我有點不習慣呢；幾百年來，我的內心終於起了一層漣漪。一上午的時間，我的劍招竟然出現了三次的偏差……
中午時分，我終於走出了修鍊房。
現在的季節時值中秋，黃花初綻，金桂飄香，楓葉染丹。涼爽的秋風颯颯而來，把我飄逸的、發出淡金色的白髮吹到了腦後。我深深吸了一口長氣、並同時緩緩地吐出了濁氣，感覺精神一振，一個月來的疲勞一掃而空。
我緩步走到了山下，交了一百多個金幣之後，從託管處把獅子雪給領了出來。一個多月沒見，獅子雪竟然有橫向發展的趨勢；這也難怪，我一天花好幾個金幣，讓它好吃好喝的，不長點肉，那就更加奇怪了。獅子雪稀聿聿的一聲長嘶，好象在發泄鬱悶之情，也怪我這個主人這麼長時間也沒顧它一下。我輕輕拍了一下獅子雪的長馬臉，表示了一下對它的歉意，一跨步飄身上了馬背。
我一磕馬腹，獅子雪就開始了狂奔，我的目的地正是京城。剛才我領取獅子雪之前，就從山下客棧處打聽了一下芸兒的消息。客棧的小二告訴我，凌霄城的其他弟子、早在半個月前就離開了，最小的弟子賀蘭芸兒是在今天早上匆匆忙忙地結帳離開的。
在獅子雪全速的狂奔下，用了不到半個時辰，我又從新回到了京城。
我進了城門之後，來了西城的西門町。之前，芸兒就告訴過我，她的父母就在這條街道上懸壺濟世。
葫蘆雖小藏天地，伴我雲山萬里身，收起鬼神窺不見，用時能與物為春。人們熟悉的「懸壺濟世」是形容門前掛「壺」，壺中有各種各樣的寶貝、藥典等用來救治瘟疫災難。我看到「賀蘭醫藥堂」的門口就掛著這樣一個小葫蘆，但正值大白天，這賀蘭醫藥堂的大門怎麼是緊閉著的呢？
我上得門前，拿起門上的鐵環輕敲了起來。
咚～咚咚～咚～咚咚……我直敲了半柱香的時間，才聽到裡面有人出來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大門才被緩緩地打了開來。
「龍哥哥？！你怎麼會到這裡來？」開門的竟然是芸兒，她看到我之後，非常驚訝。但她的眼睛紅紅的，好象剛剛哭過一樣。
「我……」這時候我看到芸兒，一下就張口無言了。之前是毫無想法地來到這裡，又毫無顧及地敲了這個大門；但真正見到芸兒之後，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
「龍哥哥，快進來吧，不要站在外面了。」這時候，芸兒開口請我進去。
我跟著芸兒進了賀蘭醫藥堂的大門。
大堂里非常寬廣，正中間有一個長長的櫃檯，櫃檯後面擺滿了中藥櫃，是一間典型的中醫藥堂。芸兒領著我經過了大堂，來到了葯堂的後進，後面竟然還有一座小花院，還有幾間住人的房子。看來，這賀蘭家在現實里也算殷實，要不然也不可能在這亂世江湖的京城裡擁有一間這麼大的葯堂了。
當芸兒領著我走進後院大廳中的時候，從大廳的裡屋走出一位四十五、六歲左右、輕皺眉頭的中年婦女。中年婦女雖然滿面愁容，但眼色清澈、面目慈祥；雖然已徐老半娘，但也看得出、年輕時也算是一位難得一見的美女了。
「媽，你怎麼出來了？不用陪爸爸嗎？」芸兒快步上前，挽住了中年婦女的胳膊。
「你爸爸沒事，只是氣血攻心而已，他自己就是醫生，開幾服藥、吃吃就好了。這位是……」賀蘭媽媽跟芸兒說罷這裡，慈目輕移，看向了我，並露出詢問的神色。
「媽，這位就是我在明月山修鍊地認識的哥哥，姓龍、名傲心！」芸兒立刻在旁邊介紹到。
「龍少俠，你好！我早聽芸兒說起過你了，這些天多虧你幫著這丫頭了。」賀蘭媽媽立刻舒展開愁容、換上滿面的笑容、柔聲說到。
「伯母，您好！您不要這麼客氣，叫我傲心就可以了。」雖然我活了幾百歲，但誰讓我不見老，還是二十多歲的樣子呢。
「那我也就不客氣了。傲心，快坐！芸兒、快請傲心坐下，你再去沏杯茶水來。」
「您真的不用這麼客氣，我還不渴！」
「知道了，媽，我這就去！」芸兒答應一聲之後，立刻轉身進了後堂。
「傲心，可以問你加入了哪個門派嗎？」賀蘭媽媽等我坐下之後問到。
「我、無門無派！」
「哦？！但聽芸兒說，傲心你很厲害的啊。」
「不敢當，談不上厲害，都是自己瞎練的。」
「那就更不簡單了！我年紀大了，學的也是生活技能，也沒練過什麼武功，但我知道，自己能創建武功的，這亂世江湖中也絕無僅有的了。」
「伯母，您太誇獎了。」
賀蘭媽媽滿目慈祥，就是一個勁兒地盯著我看，還一直問東問西的，讓我有一種局促不安的感覺。
「媽，你在跟龍哥哥說什麼呢？說的這麼熱鬧……」這時候，芸兒正好端著茶水走了進來。
「沒什麼，呵呵～。芸兒，你先陪著傲心坐一會兒，我先進去看看你爸。傲心，你先坐一會兒，等到晚上的時候，可要留下吃晚飯哦。」
「伯母，您太客氣了！」
「我媽媽是不是很煩人？」芸兒放下茶水之後問到。
「哪裡，做長輩的都是這樣，怕自己的子女誤交匪人嗎。」
「龍哥哥，你是匪人嗎？呵呵。」
我只是微微一笑，也沒言語，只是拿起茶杯喝起了茶水。
「龍哥哥，你怎麼回京城了，不用繼續修鍊嗎？」
「我、一個多月都沒離開過修鍊地，回來補給一下，也順便散散心。」我心不在焉地答到。
「哦？！龍哥哥，你還需要補給嗎？這麼長時間來，我看你連一點皮外傷都受過的啊……」
這丫頭，不用這麼刨根問底吧，「不要說我了！你怎麼不言語一聲就回來了呢……」
芸兒的臉色立刻暗淡了下來，「家裡突然出了一點事情，所以……」
芸兒看了看我詢問的神色，又接著說了下去，「也沒什麼事情，只是……唉，我爸爸開這間葯堂的時候，資金差了那麼一點，所以跟別人借了十萬兩金幣。但是，誰知道這些人是黑市放高利貸的啊。昨天他們來，說已經到期限了，要討回借款，但根本還有三個月期限的嗎。不僅這樣，算上本息還要還一百萬兩，還限半個月之內還清，要不然就以葯堂做抵押。他們這些人，簡直就是欺負人嗎。」
「他們說什麼時候來要？」
「恩，不算今天，還有十四天時間，就是九月二十一日。」芸兒說完之後，狐疑地看了看我。
「哦！」我輕輕地哦了一聲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麼。
「唉，這間葯堂，是我爸爸辛辛苦苦開起來的，平時的收入也還好。如果沒了這間葯堂，我還好一點，還能回到凌霄城裡；但我爸爸、媽媽在這亂世江湖裡，可就沒了依靠，只能流落街頭了。」芸兒說著說著就眼淚盈盈的。
「芸兒，不用擔心了，到時候看看我能不能幫的上忙。」
「龍哥哥，你千萬不要強出頭，我也只是難得地述述苦而已。我聽說，這些放高利貸的，是就是京城最大的地下黑幫、黑龍會的人。到時候，在與他們講講情，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們也只能把葯堂給抵押出去了。」
「……」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默不作聲地喝著茶。
芸兒也想得太簡單了，與這些放高利貸的講情面，那不簡直就是與虎謀皮嗎。我看，這狂龍會也是中途才變得掛吧，純粹就是看上了這賀蘭大葯堂嗎。
傍晚的時候，賀蘭媽媽做了一桌的上好酒菜來招待我，賀蘭爸爸也起了床，陪著我們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一點都沒有表現出愁苦之色。
這樣一家人圍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的情景，好象是在很久很久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了。今天，讓我身臨其中，有一種非常溫暖、其樂融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