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氣焰囂張

第二章 氣焰囂張

圍觀的人自動讓開一條道路來,只見一個身穿縫滿補丁的粗布衣女子,穿過人群走到楚南湘的身旁。

晶瑩的淚水劃過她那副滿是焦急心疼的臉,蹲下身輕輕抱起自己的女兒。

映入楚南湘眼帘的,是一名膚色慘白,臉上寫滿焦急和心疼的女子。

「湘兒,你怎麼樣了?讓娘看看...」女子的聲音,溫柔的就像涓涓溪流,流淌進楚南湘乾枯已久的心靈。

趕過來的娘親,跪坐在地上,把楚南湘抱進懷裡,幾顆溫潤的淚珠,滴落在她的臉上,溫暖如四月春風,這讓原本有潔癖的她,內心沒有半點嫌棄。

柔軟又溫暖的懷抱,給了楚南湘綿綿不絕的安全感,這是媽媽的懷抱...

心中泛起苦澀,洶湧的淚意涌到眼角,自從七歲那年,爸媽雙雙離世,楚南湘便在孤兒院長大,從此再也沒有了躲在媽媽懷裡撒嬌的權利。

「娘,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二妹流了好多血,快帶二妹去找大夫吧。」一道喉結還沒有開始發育的男童音傳來。

在那段不屬於楚南湘的記憶中,這道男童音是她大哥楚文修的。

「誒呦...這哪裡是鬧鬼,分明是這娃有福命大,沒讓那個招雷劈的大伯娘打死。」

「咦?狗蛋爹,就怪你瞎說,你不是說南湘沒氣了嗎?」

「我剛才看確實沒氣了啊...」

村民們見不是鬧鬼,這才放下心來,一個個心中暗自稱奇。

「二姐!嗚嗚嗚...」楚南清因為激動,哭得更是厲害,剛才她也著實被嚇壞了。

孫鳳同樣也被嚇得不輕,這會見楚南湘醒了過來,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

只要人沒死,官司肯定不用吃了。南湘娘是個逆來順受的人,這件事到最後,自然就是不了了之。

「誒呦,我就說嘛,大伙兒可都看見了啊!這賤丫頭偷了東西,還想倒訛我一把,我說南湘娘,你是怎麼教的孩子?這次是偷我東西,若是偷別人的東西,還不得被人打斷了腿?」孫鳳的話音漲了幾分氣勢。

我沒偷東西!楚南湘對這個大伯娘實在是忍無可忍,眸光冰冷的盯著她又黑又肥的大臉盤,幽幽質問道:

「大伯娘,你說的是人話嗎?你回去好好問問你家鐵柱,餅子到底是他掉在地上不要的,還是我偷的?」

「就是!」圍觀的人群中,一名老叟幫腔道:「一個苞米麵餅子能值幾個錢?娃娃想吃,給她拿一個便是,至於把人家孩子打成這樣嗎?」

孫鳳氣的是咬牙切齒,一副原本黑得油光瓦亮的臉憋的通紅,心虛卻依舊壯著氣勢,指著說話的老叟罵道:

「老太太,你別嘴碎,有空說我,你好好管管你家那個小兒子吧,三十多歲的人了,連個媳婦都說不上。」

「你!」老叟氣得臉色通紅。

「二弟妹啊,你也別怪嫂子,嫂子就是想幫你教教孩子,沒想到你家二丫頭自己往船上撞,快抱孩子回家吧,趁著娘在家,趕緊要點治傷錢。」

本身就是理虧,自知此地不宜久留,得意的留下一句后,孫鳳扭著那肥碩的屁股揚長而去,只留下村民們憤恨的唏噓聲。

不少村民為楚南湘感到不公,無一不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她們娘幾個。

同一個村子里住著,楚南湘一家是什麼情況,早已是老幼皆知。

在平日,老老實實的楚南湘一家人,可沒少被囂張跋扈的孫鳳欺負,尤其是南湘娘和幾個孩子。

一時間場面又恢復嘈雜,一句句罵街的辭彙不堪入耳。

驀然一名婦人撥開人群走上前,關切的開口說道:「南湘娘,狗蛋他爹去找羅大夫了,你趕快抱孩子先回家吧。」

南湘娘朝說話的婦人苦澀一笑,以表謝意。

她抽了抽鼻子,擦乾臉上的淚痕,知道趕緊給楚南湘找大夫要緊。

抱起渾身上下瘦得只剩下骨頭的女兒,南湘娘心疼的在她染滿血跡的臉龐輕吻一口,溫柔的說道:「湘兒,我們回家。」

「娘。」楚南湘驀然發自肺腑的道出『娘』字。

「哎!娃說話了!南湘娘,你別著急,聽聽孩子要說什麼。」一旁熱心的老漢提醒道。

看著懷裡,臉上沾滿血跡的女兒,南湘娘心中苦澀,淚水又「啪嗒啪嗒」的落在楚南湘的臉上,心疼的問道:「湘兒,怎麼了?跟娘說。」

或許是流了太多的血,楚南湘昏昏沉沉的,眸光也暗淡了下來。

「娘,我真的沒偷大伯娘的餅子,是鐵柱哥不小心掉在地上,嫌臟不要了,我和妹妹餓,就撿了吃,沒想到鐵柱哥怕被大伯娘罵,栽贓給我。」躺在娘的懷裡,楚南湘虛弱的說道。

「娘知道,娘的湘兒怎麼可能偷東西?娘一定給湘兒討回公道。」南湘娘的眼淚「吧嗒吧嗒」的落在楚南湘的臉上。

或許是失血過多,又經歷了剛剛撕心裂肺的疼痛,此時楚南湘昏昏欲睡,只微微點了點頭,以作回應,小小的身體,窩在娘的懷裡。

楚南湘的頭髮,被血水浸染成縷,南湘娘的心裡苦澀難當。

平日里,無論孫鳳如何言語刻薄,她都能忍。可是這次孫鳳把楚南湘打成這樣,做娘的,無論如何都要給女兒討回公道。

村民們自主的給南湘娘讓開一條道路,有熱心的老叟,不忘提醒南湘娘:「小谷啊,回去后給孩子好好洗洗,多吃點細糧補補。」

老叟口中的小谷,自然是楚南湘的娘,田穀。

「知道了,謝謝王婆婆。」田穀禮貌的點了點頭,穿過人群,抱著女兒往家裡走去。

細糧...在這個家,別說細糧了,就連老母雞下的蛋,她們娘幾個都別想吃上一口。

身子骨本就柔弱的田穀,抱著楚南湘回到院子里時,已是累得臉色蒼白,嘴裡也隱約的喘著粗氣。

才到院子里,一個頭髮蒼白,佝僂著腰,臉上布滿了皺紋卻長著一雙三角眼的老婦人走上前,話音尖酸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娘,南湘的頭磕破了。」田穀的面色略有些窘迫,聲音柔弱的應道。

老婦人,也就是楚南湘的奶奶李氏,見楚南湘滿臉是血,頭上纏著紗布,非但不心疼,反而提高了嗓音,破口大罵道:

「我說老二媳婦,你怎麼看的孩子?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怎麼晌午回來,頭就磕破了?你看看,南湘的頭磕得這麼嚴重,得花多少葯錢?炸鍋賣鐵也治不起啊!」

面對婆婆尖酸刻薄的話語,田穀抱著楚南湘站在院子里,走也不是,呆在那也不是,臉上窘迫的很。

饒是楚南湘昏昏沉沉的,可『奶奶』那尖酸刻薄的話語,卻聽得真真切切,心裡氣得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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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沖喜小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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