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為何如此

一陣清風吹過，黃沙散盡，萬物顯露。.wenxueMI.coM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傷，傷得重一點的血流不止，躺在地上不醒人世，輕一點的鼻青臉腫，邊罵邊呻吟。唯獨黑仔例外，他是惟一一個沒有受傷的人，雖然被大頭偷襲了一下，不過那一下並沒有讓他生出疼痛的感覺。地上或躺或坐、或趴或蹲有三十多人，到目前為止，還能站著的沒超過十個。

有人大喊：「卧槽！我怎麼和你一起在打我兄弟！」

還有人在喊：「你打我幹嘛！」「是你先打我的！」

甚至有人在喊：「誰他媽脫我褲子了？還摸我！」

眾人齊刷刷看向最後說話的那人，只見偽娘痞光著個膀子，牛仔褲被拉到了腳跟，全身就穿了條粉紅色的三角褲。見大家都在看他，他摸了摸自己肥大的胸肌，一臉無辜的說：「都說過我是男的，還不相信！到底是誰摸的啊！敢摸不敢承認，算什麼男人！」

這時一人說：「也不看看你那胸，硬邦邦的，鬼才相信你是女人！」

偽娘痞怒問：「是不是你摸的？」

那人不屑的說：「硬邦邦的，送我摸我都不會去摸。」

偽娘痞猛的指向他，破口大罵道：「就是你，就是你摸的！你好不要臉噢，摸了還想賴賬！」

說完兩人扭打在一起，眾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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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們酒吧坐落在德才男子學院對面，其面向比之德才男子學院絲毫也不遜色。十多人擠在狹窄的廳堂，有的靠牆而立，有的盤坐水泥地上，有的**夾著一條破板凳。

大頭左手夾著香煙，右手握著酒瓶，和偽娘痞坐在同一條兩腳板凳上。由於這條板凳是一邊少一條腿（對角少的，不是直線那種），所以需要一邊坐一個人才能維持平衡。大頭喝了口酒，咧了下嘴巴，臉上一塊淤青被扯動，疼得他急忙眯起眼睛。

「怎麼眯起眼睛還這麼疼？」大頭不解。

黑仔說：「你嘴巴別動就不疼了。」

於是大頭保持著咧嘴眯眼睛的姿勢，好半晌，他又說：「還是疼啊！」

黑仔滿頭黑線，無力的說：「你嘴巴復原，眼睛睜開。」

大頭照做后，猛的拍腿而起，大笑道：「哈哈，真的不疼了。」

只聽「砰，咚，啪」一連三聲，偽娘痞提著只剩下上半截的酒瓶站了起來，他搓著**，不滿的瞪了大頭一眼。

「起身說一下成不，我一口酒都還沒來得及喝下去……哎呦，臀部疼死了。」

大頭忙轉身，準備關心一下他，一看偽娘痞正一隻手搓著**，一隻手拍打粘在他肥大胸肌上的酒，便改為瞪著他，罵道：「你個死人妖，摔死你活該！」

偽娘痞一跺腳，說：「嗬，下次不和你坐了。」

大頭乾嘔了兩下，無力的朝偽娘痞那邊擺了兩下手，緊接著兩人沖了過去，將偽娘痞拖到一角落，開始執行無情而又兇殘的『虐胸計劃』（類似於擠奶龍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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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仔和陳灌稀來到酒吧後門，兩人靠在牆壁上，沉默片刻，黑仔輕推了下身旁的陳灌稀，問：「誒，幹嘛一直板著個臉？」

陳灌稀淡淡的說：「我一直都是這樣，你知道的。」

黑仔說：「不對，你的眼神變了很多。」陳灌稀沒有回話，黑仔試探性的問：「還在為那件事生氣？」

陳灌稀喝了口酒，依舊沒有回話，黑仔嘆了口氣，說：「其實那只是一個誤會，我和……」

「我已經忘了。」陳灌稀淡淡的打斷。

黑仔急切的說：「你聽我解釋好不好，那真的只是……」

「我真的忘了。」陳灌稀臉色很平靜。

黑仔並不相信陳灌稀的話，秦雅靈那件事肯定在他心裡埋下了巨大的陰影，他其實很在乎。他剛才並沒有否認不是因為那件事生氣，他只是說忘了，這就代表他心裡其實一直都喜歡秦雅靈，不願承認只是因為性格使然。黑仔太了解陳灌稀了，以至於他會這麼擔心他，甚至為了這件事急切的找來德才男子學院。

黑仔靜下心來，語氣平和的說：「跟我回去好嗎？換一所學校。」

「不用了。」陳灌稀一口回絕。

「這裡真的不適合你。」黑仔繼續嘗試去說服他。

陳灌稀緩緩合上雙眼，平淡的說：「我過得很好，至少我很開心。」

這句話對於黑仔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晴天霹靂！陳灌稀到底怎麼了？難道就為了秦雅靈那件事情，而把他們之間這段維持三年的友誼給無情的拋棄掉？不！這不像他認識的那個陳灌稀！這其中必定有隱情！

想到這，黑仔換上一臉笑容，看向陳灌稀那張冷漠的臉，柔聲問：「這個暑假你去哪裡了？過得還好嗎？」

陳灌稀猛的睜開眼，隨後又趕緊閉上，依舊平淡的說：「我很好。」

這個動作沒能逃脫黑仔的眼睛，他壓低聲音繼續問：「你手機怎麼接不通？」

陳灌稀沉默了片刻，才說：「換號碼了。」

黑仔急忙問：「新號碼多少？」

陳灌稀靜靜的靠著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黑仔盯著他的臉看了很久，一直看到自己的眼鏡又酸又漲，而陳灌稀那張臉，卻始終如一的平靜。他收回目光，有些失落的說：「你不想告訴我嗎？」

陳灌稀睜開雙眼，看向遠處被染成血紅色的大半天空，他輕嘆道：「天快黑了，你回家吧。」

黑仔獃獃的望著遠處的天空。今天的夕陽好美，就跟兩個月前的一樣美……他還記得那天，也是同樣的情景，同樣的一片天，同樣的兩個人，陳灌稀用同樣的語氣說了一句幾乎同樣的話……兩句話只差了一個字，可就是因為這個字，註定了他和陳灌稀之間的悲劇！兩個月前，陳灌稀因為說了那句話，結局變成他和秦雅靈之間感情的破滅。而今天，陳灌稀說的這句話……

黑仔不敢再想下去，他帶著沉重的心情，選擇默默離開。他沒有追問原因，他怕陳灌稀的答案會讓結局變成他們之間的友誼破滅，他只是抱著一線希望，默默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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