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五度甜

第 5 章 五度甜

衛染小臉漲得通紅,顫著音試圖挽救:「我是說校霸、校霸……」

沈硯瞧她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好像真心實意把這當成什麼榮譽稱號,心裡不禁呵呵。不過當然,他也得承認,「校霸」至少比「廁霸」要好聽多了。

但這不是他此時關注的重點。他更關注的是:「你後面說的又是什麼?」

衛染立刻道:「深入人心。」

沈硯咬了口后槽牙:「再後面。」

「別人怎麼可能相信你是……女裝大佬。」

沈硯黑沉沉的眼神危險地定格在她臉上:「你說我是女裝大佬?」

衛染脫口而出:「不是我說——」

沈硯笑了:「那是我說的?」

就是啊,你不說我怎麼能知道……衛染杏眸微眨,忽然反應過來什麼才是正確的答案:「不是不是!」

「那是誰說的?」

「沒有誰……」

「難道你看到我穿女裝了?」

「也沒有……」

沈硯俯下身,貼在她耳邊用綿長的氣音一字字發問:「那你,為什麼,說我,女裝?」

衛染:「……」

他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畔,把她的耳尖染得更紅,她本能地想往另一側躲,沈硯卻及時伸手撐住牆,徹底攔住了她的退路,把她整個人環在他身體與牆壁組成的狹小空間里。

衛染充分感受到了對方身高的優勢,不敢再亂動。

在這個距離上,少女身上的清甜香氣極為淺淡,卻無法忽略。像一杯清純雪白的香草奶昔。沈硯眼一眯,同樣不動。

衛染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被對方一步步引進了陷阱。

他得不到滿意的答案肯定是不會放過她的,可是他到底想讓她說什麼……?

驀地,她恍然了。

這次她抬起頭直視沈硯的黑眸,異常堅定地道:「你沒有女裝。放心吧,你絕對絕對不是女裝大佬!」

*

那雙純真無邪的大眼睛里就差明明白白地寫出來「雖然我知道你是在此地無銀三百兩,但我全心全意竭盡全力配合你」。

沈硯:「……」

他想要解釋什麼,然而在她這樣的眼神下,一切解釋似乎都蒼白無力了。

況且他也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他估計這和她白天躲在廁所里偷聽到他打電話的內容有關,但他都忘了自己當時說過什麼了。

也許他是說過要逼邊凱女裝之類的話,可那是邊凱自己非要打賭,賭輸了又不認,他當然不甘心輕易就放過那小子。

沈硯可想不通,自己有哪句話能讓她誤會成是女裝大佬。

真搞不懂這好學生都是什麼腦迴路……

衛染見他若有所思,抓緊趁他態度鬆動之際,信誓旦旦地保證:「我,我發誓不會亂說,也絕對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真的,沈……沈學長。」她想要稱呼得客氣一些,太親密的也叫不出來,只好這樣。

沈硯被她這聲甜軟的「學長」撩得心尖上一癢,他眼眸微眯,很懷疑她是故意的。

然而她的眼神又太過純粹無辜。

他慢悠悠道:「那你倒是說說看,準備怎麼不給我添麻煩,」他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尾音挑起,「小學妹?」

這個問題卻是衛染沒想過的,她本來一直想的是時刻小心謹慎不惹是非就對了。在這個計劃里並不包括什麼主動的行動,她也沒想過有這種需要。

她答不出來,神色懵懂迷茫。

沈硯朝她勾了勾手指:「這你都不知道,是不是要我教你?」

衛染乖乖地點頭,相比自由發揮,她更習慣做命題作文。沈硯有什麼要求,她盡量照辦就是了,算是展示她的誠意,也算是給他的補償。

沈硯終於退後,衛染在久違的自由空間中深深地舒了一口氣。她隨即看見沈硯拾起了書桌上的那一捲圖紙,就是白天姜姨所說的,少爺送給她的禮物。

一份她看不懂的禮物。

沈硯慢條斯理地在桌子上把圖紙展開,問她:「知道這是什麼嗎?」

衛染:「是這裡的布局圖。」

沈硯:「還有呢?」

衛染微微遲疑了一下:「你想讓我看清楚不要走錯。不要走到我不應該出現的地方去。」經過一下午的思考,這是她最接近的猜測。她能理解,沈硯不希望她以後迷路到不該去的地方,也不想給她機會親身在沈家四處參觀,所以才先給她這份指示,提前預防。

沈硯饒有興味地打量她片刻,輕搖手指:「不,我只是想歡迎你而已。」

衛染很難不懷疑他的真誠。

「不過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沈硯摸了摸下巴,繼續道,「我倒不介意再幫你一個忙。有筆么?」

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衛染還是聽話地過去在筆袋裡翻找著:「鉛筆簽字筆還是——」

「紅的。」

衛染把自己批改試卷用的紅色圓珠筆取出來交給他。

沈硯伸手接筆的時候,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指端不輕不重地擦過衛染的手指,在她嫩滑的皮膚上停駐了片刻。那一刻他的指尖似乎很燙,衛染本能地縮回手,那支筆已經到了他手裡。

室內冷氣開得挺足,衛染的耳朵卻在發燙,就像沾染了沈硯手上的溫度。

可是沈硯臉上毫無異色,似乎根本沒察覺到剛才的接觸。

衛染心神定了定,覺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沈硯俯下身,拿筆在圖上畫著什麼。他很快就畫完了,舉起那張圖在衛染面前晃了晃。

衛染看看圖紙上多出來的那道紅線,長睫一忽閃。

「紅線里是你的活動範圍,」沈硯清清楚楚道,「以後不許過線。」

衛染明眸一挑,抬頭看他。

沈硯淡淡瞟了她一眼,眼底是明顯的嘲弄:「你不是不想給我添麻煩么?」

*

沈硯出門的時候,沒忘了抄走那罐彩虹糖。

衛染目送他走進隔壁的黑白世界,手裡握著這個世界上唯一有色彩的一罐彩虹糖。

房門關緊,在衛染看不見的地方,沈硯把彩虹糖拍在桌子上,莫名嗤了一聲。

罐子里已經空了。他平時不怎麼喜歡吃糖,太甜了讓他覺得膩。可是他真正吃糖的時候,總是會吃得有點快。

他靜靜在桌邊倚了片刻,然後取出鑰匙,過去把書桌底下一個帶鎖的抽屜打開。

偌大的抽屜里,只放著一個小小的物件。

那是一個給小女孩夾頭髮的發卡。黑色的夾子上黏了一隻很卡通的小兔子,小兔子這部分是用塑料做的,因年代久遠已經泛黃,只有兔子的眼睛還是黑亮黑亮的,似乎在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世界。

這樣的東西出現在這過分素淡的房間里,分外扎眼,有點荒唐。

沈硯的視線在那個小兔子發卡上停駐了須臾,然後把空掉的彩虹糖罐子也放進抽屜里,一同鎖了起來。

*

衛染在這一晚上又對傳說中的沈硯有了新的認識。比如,沈硯可能真的是小李飛刀的傳人。

小李飛刀,例不虛發,講的是一個精準。

沈硯這張圖畫得也是非常之精準。

沈硯用紅筆在圖上圈出來的是一個閉合的多邊形,由直線和直角組成。

要不是親眼所見,她絕不相信有人能徒手畫出這麼直的直線,和這麼直的直角。

她趴在書桌前,用直尺三角板比量了半天,確定直線上沒有一點彎,所有直角也都是正正好好的九十度。

這張圖的精確性完全就像是機器列印出來的。

這是什麼原理?

衛染自己另找了張紙,也嘗試畫了好多次,結果連一條像樣的直線都沒徒手畫出來,每回不是歪了就是抖了。最後遺憾地收拾收拾去睡了。

*

第二天是學校報到日。早上衛染下樓的時候,按照沈硯昨天劃定的範圍,小心地走在靠牆一側。

沈硯只把這半邊樓梯劃了進去,儘管這導致他在紙上畫出來的圖形更加複雜。

衛染想不出沈硯只許她走半邊樓梯的道理,最後只有自我安慰,反正以她的體格,半邊樓梯也走不滿。

作弄人哪有那麼多道理。

她當然清楚沈硯是在作弄她,不過還是決定遵守他無聊的規則。除了對飛刀的恐懼之外,主要是昨天她仔細研究過他畫的那條紅線,發現沈硯倒是把她日常生活所需要接觸的範圍都圈進去了。

反正衛染本來就不是好動的人,況且即使沈硯不要求,她也不會在別人家裡隨便亂逛亂動。

總之,要完成沈硯的要求,對她來說並不算特別困難。那不如就讓他滿意吧。總比兩人鬧得不和,害嬸嬸和沈叔叔苦惱要好。

沈文山基本上每天一大清早就要去公司,所以姜姨很早就會準備早餐。衛染為了錯開和沈硯碰面,也特意比正常的上學時間早起了一些。

所以,當她從樓梯轉過一個彎,看見沈硯正坐在樓下悠閑喝豆漿的時候,小腿一顫沒有走穩。

她急忙扶牆讓自己站穩,倉促間眼看腳尖就觸到了「線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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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仙女超甜[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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