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唐卷 第二十五章 異獸
江湖也不是沒有鬼類法門。
比如仲鬼。
不過...
天氣有些陰森。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而武松帶著押運的車隊前行。
「怎麼沒有聲音了，難道...」
老者露出陰森的笑容。
「我就是為了帶你們來這裡而存在的鬼魂。」
此時，在遠處，馬賊露出開心的笑容，終於抵達所謂的蝙蝠洞。
「也就是說。」大哥，那個馬賊看著眼前的漢子。
弄出切掉喉嚨的動作。
「是時候，殺掉那些人，賺取生辰綱了。」
這批馬賊可不簡單，是三十賊中的一賊，黑風賊。
在三十賊中，屬於靠前的那一批，懂得許多江湖秘術。
比如製造倀鬼，比如...
「走。」那些馬賊在身上塗上異獸火蝠討厭氣味的粉末。
「殺。」
這時候，王師道用犀利的眼神盯著遠處。
運送生辰綱的有多隻隊伍，而他不過是為了散心而加入。
本來打算把自己的幼女排斥在外的，但是幼女抱著自殺的心態加入，他也沒有辦法，以為自己超一流的江湖客的身份足夠保全他。
而且誰都在猜測真正的生辰綱在那裡。
那個運輸和氏璧碎片的生辰綱到底在那裡。
也就是說，王師道不過是一個推到前台的棋子而已。
運送的生辰綱極有可能是假的，掩人耳目，讓真正的生辰綱秘密運輸到有些地方。
同時用假的生辰綱判斷哪裡的人有忤逆朝廷的心態。
「你是？」他突然間聽到震動聲，是火蝠出洞的聲音，頓時天上就剩下普天蓋地的火蝠雲。
黑壓壓的一片，還帶著火蝠特有的硫磺的味道。
「這個地方據說連同異世界，裡面的火蝠無窮無盡，如果你們怪怪聽話，被我等屠殺，還不會被那些火蝠給吸干精血痛苦而死。」
但是王師道也是一個老江湖。
「你一定有規避火蝠吸血的方法，不然怎敢用這種方法阻擋朝廷欽差。」
漢子一愣，「不虧是天鞭神捕王師道，真的是江湖經驗豐富，但是你可知道，那些火蝠過不是為了掩蓋我行動的一種事物而已，這裡方圓多里已經沒有人了，你接觸到的引導你的路的人都是我養的仲鬼。」
這時候，王師道頓時就知道異常在那裡了。
「那些人沒有腳印，只敢站在陰暗的地方。」
「對，就是天機，如果不是烏雲壓頂，我也不敢如此。」漢子露出得意的笑容。
武松這時候，趁機爆竄而出，猶如一道劍光，殺向那個漢子。
「這江湖技巧，我可是司空見慣了。」
武松說道，「擒賊先擒王，看我解決這個賊人。」
「擁有神人血脈的一流高手嗎？」
他看著武松身上紅色斑紋，擁有異象，必是神人血脈，這是江湖的常識。
可惜。
砰！
一拳猶如炮拳，三步之內，只有超一流的江湖客才有資格爭鋒。。
俗稱三步炮拳走天下。
那一拳下來，空氣居然猶如水銀一般沉重，掀起無邊的巨浪。
砰！武松居然被擊飛到空中，不知生死。
「呵呵，不過如此而已，六扇門的新秀，不過如此而已。」
但是...
他眼中的神光一閃，也是神人血脈，而且是江湖超一流的高手，有半成概率有望先天的存在。
擅長的除了所謂的三步炮拳，還有天魔禁錄心魔大法和自己的神人血脈自帶的異能，攝魂之術。
「我也該動手了。」王師道揮舞手中的長鞭。
空氣居然平地驚雷，一時間三四道炸鳴出現。
「你認為我會和你直接戰鬥嗎？」漢子說道。
黑風賊賊首江子狼說道。
「看我眼睛。」是攝魂之術。
但是老江湖的王師道早就有黑風賊賊首的資料，閉上眼睛，不過，他不知道，江子狼早就有所應對。
「聲音也是發動攝魂之術的條件，況且你閉上眼睛，反倒加劇攝魂之術。」
「爹。」幼女用緊張的表情看著自己的父親。
砰。
在催眠中，王師道用一隻手擋住江子狼的一擊。
但是一隻手被徹底擊飛。
「快點醒來啊！爹！這時候止血還有一線生機。」
血液噴涌而出。
而此時。
王師道在幻想中，夢見自己不想要面對的事物。
而且得到一個提示，只有殺死眼前的人，才有資格看破幻境。
是自己親自誤殺的妻子。
本來王師道就壓著這個漏洞和心魔。
此時心魔大法的余留又來了。
「我早就知道你心中有愧疚，看看你能不能看破那份愧疚，不然就是死。」
妻子笑著對他說，
「只要死了，就能獲得永遠的寧靜喲！」
妻子和王師道很恩愛。
相濡以沫，舉案齊眉的那種恩愛。
他想起自己撫摸妻子寧靜的睡顏。
他想起自己被妻子捉弄，
他想起自己妻子懷上自己幼女的時候寧靜的表情。
你已經死掉了。
該安息了。
不殺掉你，我怎麼去見黃泉下的你，我怎麼保護好我的女兒，雖然她很恨我。
他沉默地揮舞揮舞鞭子，人頭落地，心中的某些堅持像是被摧毀一樣。
接著一個面帶滄桑的傢伙出現了，是自己的父親。
死去的父親。
天魔禁錄不愧是天魔禁錄。
以親人和職責給王師道心中留下傷疤，一波未齊，一波又齊。
父親帶著歉意看著孩子。
「仔，我不能養活你，只能把你送到六扇門過日子。」父親面目滄桑，「你娘親死的早，你爹我也是個沒有用的傢伙，家裡人實在是太多，只能這樣子安排。」
「爹，你要走了嗎？」
「爹，你為什麼哭。」
「爹，你為什麼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
「只有這樣子，你才能活下去啊！」
「孩子，不要埋怨爹，為了活下去，你一定要干任何事情。」
王師道沉默地拿起自己的鞭子揮下去。
爹，你也該安息了，是你說的嗎？
再不醒來，自己就要被殺掉了。
生命活下去，就是為了干任何事情嗎？
為了自己的孩子，就可以殺死妻子嗎？
為了自己的生命，就可以殺死自己的血親嗎？
愛自己，說過可以一輩子喜歡的人。
愛自己，說過，為了活下去，可以原諒你做的任何事情的親人。
一切都有重量，要是必須要放下某些東西，你願意嗎？
為了生者，踐踏逝者。
為了更重要的東西，犧牲重要的東西。
王師道沉默的揮著鞭子。
從最愛的妻子，到愛自己的親人。
屍骨。
無窮無盡的血液湧向在這裡。
是生命的血液。
殺。
不斷地殺。
為了活下去，不斷地進行殺戮。
僅僅是心中的聲音，殺了，才能活下去，才有資格救對自己有恨意的女兒。
結果呢！
還是沒有走出這個幻想。
「我...」心如磐石的王師道一陣動搖，「有罪嗎？」
他看到一個樹。
樹上有一張人臉，是王師道自己的臉。
「你終於來了，你終於還是死了。」王師道看著那張人臉，自己說道。
「無窮無盡的怨恨是沒有盡頭的，無窮無盡的殺戮是沒有盡頭的，生命活著，就是為了踐踏一切，生命活著，機會踐踏一切，就會有罪。」
「可是我為了自己的女兒，親自殺死我心中無盡的幻想。」
由妻子，到父親，再到陌生人，再到仇敵，為了活下去。
王師道動搖了。
自己真的是為了活下去嗎？
樹上出現一張人臉，是自己想要保護的幼女的人臉。
「父親，你終於要殺死我了嗎？」
王師道揮舞鞭子的手一頓，接著鮮血噴射而出。
為了生者，踐踏死者這個理由已經沒有用了。
為了保護生者而踐踏自己發誓要保護的生者，選擇題來了。
接著場景一轉。
回歸所謂的現實。
他看著自己殺死的黑風賊，頭顱居然變成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女兒，自己的仇人。
臉一直在變。
出去了又怎麼辦！
還不是要回來。
回到夢境中，一直殺人吧！
為了活下去，一直殺人吧！
接著在夢界中毫無負擔的死去。
但是沉默的王師道沒有動手。
下面場景一轉，他手上出現頭顱了，是自己的頭顱。
他明明沒有動手。
頭顱又變成自己發誓要保護的女兒的頭顱。
場景一轉，自己的手居然沒有了，沒有手，誰到保護不了。
大師，你悟了嗎？
他恍惚間看著一個長著自己臉的僧人。
「施主，要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該怎麼拯救自己的女兒。」
「是拯救自己吧！」僧人丟出佛珠。
「但是我不會拯救自己，我不知道該怎麼拯救自己嗎？」他並沒有接住，也沒有動搖。
黑風賊露出得意的表情。
「我也該殺掉你了。」
但是。
他被鞭子抽中。
「單手雖然不能合掌，
獨臂亦能擎天。
大丈夫在世，頂天立地，無怨無悔，
我王師道從不後悔。」
他看著那個被抽飛的黑風賊。
「但是那又如何，你能拯救誰，飛出來火蝠聞到鮮血，就能殺死你。」黑風賊蒼白地說道。
「況且那火蝠洞聯通地底魔窟，火蝠是無窮無盡的，哪怕先天不逃走，也會被圍毆致死。」
這時候，出現地震。
是一個身上帶著紅色熾熱斑紋的漢子扛著大石頭過來的聲音。
之前，武松扛起大石頭地動山搖是大石頭滾到山腳蝙蝠洞的聲音。
「那麼就管住那災厄之源。」石頭砸到火蝠洞，直接把火蝠洞給關住了。
這時候，大雨下下來。
李青離借用大雨，把所有飛出來的火蝠給殺死了。
武松驚訝地看著李青離，「李兄？」
「武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