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千棲篇

第613章 千棲篇

花與搞不明白,榮棲為什麼總是躲著任千流,貌似很討厭他,但實則倆人已經結婚了?!

「你們結婚了?」花與驚訝道,結婚了還老往她這邊跑。

榮棲一邊吃著零食一邊說道:「對啊,很早之前的事了。」

「多早啊?」花與問,難不成在她還是花未止的時候,她倆就成了,可是當初任千流走的時候,傷的榮棲還是很深的。

榮棲道:「就是他回來后。」

「具體點。」她哪裡知道任千流什麼時候回來的,不過他能如約回到榮棲身邊,至少還算有點良心。

榮棲扔掉手裡的零食袋子,從脖子上摘下項鏈,取下戒指,隨手扔在桌子上。

「他說他三年就回來,他的確回來了,送了我一個破戒指,說要娶我,我同意了,我倆就結了。」

榮棲說的很是隨意,花與看到項鏈上的戒指,她從來沒見榮棲戴過,至少在她恢復記憶后,她一次都沒有。

「這麼草率?你還答應?」花與道。

榮棲笑了笑說:「答應啊,為什麼不答應,他就是想玩我,那我也玩他好了,左右他都是留不住的,還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花與聽出了些許埋怨和難過,她握住她的手,看向她無名指上的戒指:「那……這個呢?誰送的?」

不會是什麼小白臉吧,那任千流可真是太慘了。

「這個啊,也是任千流給我的,他大概以為我不喜歡脖子上戴的這個,就給我重新買了一個。」榮棲一邊說著一邊把戒指拿下來,「戴不戴的也無所謂了。」

「榮棲,你和任千流到底怎麼了,你要是不說你們已經結婚了,我都看不出來……」

她還以為,他們還在戀愛階段呢,沒想到證早就扯上了。

榮棲沒了食慾,滿桌子的零食對她沒了吸引力,「我們倆……風信,若即若離的狀態,也許更適合我們吧,我無法再像最開始那樣無時無刻的跟在他身邊,因為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又走了,與其這樣,倒不如把他的離開當成常態。」

花與瞭然。

榮棲安靜的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上形形色色的人物,思緒飄遠。

任千流離開的那三年,榮棲待在不夜城裡,失魂落魄,她第一次嘗到了愛情的苦。

他想整頓銷金天堂,她理解,她可以等,可是他為什麼不給她點反應時間,甚至若不是她發現了,他都不打算告訴她。

她那麼卑微的求他不要走,他還是不告而別了。

三年後,他回來了,的確,他沒有違背他的諾言,甚至願意娶她為妻。

榮棲本以為這樣他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可沒想到……

「榮棲,結完婚後,你先待在不夜城內,我還要回銷金天堂,那邊還不是很穩定。」

任千流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裡拿出戒指,握住她的手,「這是我買的戒指,你先戴著,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如果不喜歡,等我回來,我們再去買新的。」

榮棲眼神淡淡,看著那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而任千流的那枚,已經戴上了。

她一言未發。

都是任千流在說話。

「棲棲,等那邊穩定了,我就接你過去,婚禮我一定會補上的。」

「少爺,我們該走了。」任千流身邊的手下前來催促。

他皺了皺眉頭,看向榮棲,「棲棲,你願——」

「這次又是多久?」榮棲問道。

任千流道:「我不知道,最多一年……榮棲,我保證,我一定儘快回來,我——」

「一年。」榮棲冷冷的笑了笑,摘下手指上的戒指,「所以,銷金天堂的大少爺,你這次回來,就是抽空來結婚的,是嗎?」

「一個破戒指,就想讓我嫁給你,你憑什麼以為這三年我一直在等你,憑什麼覺得我就非你不可!」

她的淚水無聲落下,眼神透著絕望和冷漠。

任千流眼眶微紅,抬手輕輕擦了擦她的眼淚,「棲……」

「別碰我。」榮棲後退了兩步,擦了擦眼淚,笑道:「你想結婚啊,那就結吧,結婚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

就這樣他們草率了結了婚,成為了法律上的合法夫妻,而任千流卻是匆匆離開了不夜城。

這一次,榮棲沒有挽留,甚至沒有看他一眼,結完婚後,任千流就找不到她了。

半年後。

任千流再次回到不夜城,這次他已準備好了一切,他和榮棲的婚禮,他也準備好了。

他懷揣著美好的期待,來到了不夜城,走近鳳棲殿後,所有的喜悅都化為烏有。

榮棲正和其他男人待在一起,親親我我。

「我老公回來了。」榮棲抱著面前的男人,笑看著不遠處的任千流,向他招了招手,「別來無恙。」

任千流走向他們,看了榮棲幾秒鐘,一腳踹向剛才那個與榮棲親吻的男人。

「六小姐,救我!」男人向榮棲呼救。

榮棲嘆了口氣,徑自走過去,不冷不熱的說道:「行了,是我讓他來的,你不在的時候,聊解聊解寂寞而已,多大點事兒啊。」

任千流打的那人眼冒金星鼻血直流,才肯罷休,男人連滾帶爬的跑開了。

榮棲向身邊的傭人招了招手,吩咐道:「把錢給那個人送過去,這次多付點醫藥費,最近就先不用來了,畢竟……」

她瞥了一眼任千流,笑道:「畢竟我老公回來了嘛。」

任千流緊握著拳頭,眸底填滿了不解和怒火,「這次?最近?」

所以,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離開的這半年,他的老婆,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榮棲親昵的挽住他的手臂,笑未達眼底,「你不會介意吧?」

未等她反應過來,任千流便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了房間里,推在床上。

榮棲被床彈了兩下,手腕被他捏的生疼,怒火中燒,「任千流,你弄疼我了!」

他捏住她的下巴,把她按到床上,咬吻著她的唇瓣,一點都不溫柔,直到咬出了血跡,他才換個位置繼續親。

「任千流,你給我滾!」

「滾?」任千流抬起頭,冷笑了一聲,「榮棲,你就這麼寂寞難耐,背著我去找別的男人!」

「對!」榮棲推了推他,沒推動,繼續冷語相對:「比起你這個大忙人,別的男人可以無時無刻的陪著我,討我開心,比你好多了!」

任千流死死的盯著她,琥珀色的桃花眼,倒映著她醉人的容顏,這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這是他的妻子啊,她怎麼能夠背叛他……

榮棲微微一笑,「是不是覺得戴了綠帽子很不開心,沒關係啊,你也可以去找別的女人。」

「榮棲!」

「任千流,我就是背叛了你,你能拿我怎麼樣,離婚嗎?可以啊,隨時都可以。」

一滴熱淚落在她臉上,她別過頭,沒再看他。

他們不歡而散,任千流離開了鳳棲殿,去了七星閣,不知為何,七星閣已經改名為見影閣,而郅野也已經許久沒有回來過了。

郝晨夕見任千流來了,向他打招呼:「千流。」

他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可算回來了,銷金天堂那邊怎麼樣了?」

任千流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勾住他的肩膀:「去喝點。」

「怎麼了?你怎麼沒去六小姐那邊?」郝晨夕疑惑道,按理說,任千流回來了應該待在鳳棲殿才是,人家一小姑娘,等他那麼久。

提起榮棲,郝晨夕就忍不住想多說幾句。

「千流,這次你總不能再走了吧,六小姐可是一心等你回來呢。」

任千流笑而不語,說話間,兩人來到美酒閣,郝晨夕沒喝多少,大都是任千流在喝,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千流,七哥和那小丫頭走後,總感覺這見影閣空蕩蕩的,偶爾六小姐和小八少爺過來待上那麼一會兒,你不在,六小姐也不怎麼來,那小丫頭不在,小八少爺也沒多大興緻了,我和兄弟們,每天除了訓練,隨時準備著七哥的任務,就不知道要做些什麼了。」

郝晨夕喋喋不休的說著話,好似有說不完的話。

任千流一瓶一瓶的喝著酒,偶爾聽幾句郝晨夕的話,腦海里都是榮棲的模樣,她對他說的話,揮之不去,她冷漠的眼神,刻骨銘心。

他看向無名指上的戒指,覺得可笑。

三年裡無數次死裡逃生,他就是為了能回來娶她,娶了她之後,這半年,他無時無刻沒在想她,他也想回來,想接她去銷金天堂,可是有太多身不由己,局勢未穩定,如果貿然把榮棲接過去,她保不齊會受到仇家的傷害,在不夜城,至少還有榮榭和榮殿護著她。

郝晨夕見他在出神,推了推他:「我剛才說的你都聽見了沒?」

任千流淡淡的說道:「你說什麼,沒聽清。」

「我說,你現在回來了,想必銷金天堂也已經穩定了,你好好對待六小姐,她一個人等你等的很辛苦的。」郝晨夕道。

任千流苦笑:「辛苦?我看她比誰都開心。」

郝晨夕眉頭一皺,重重拍了他後背一巴掌:「千流,你這樣說就太不男人了啊,你什麼意思啊,你知道這些她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什麼日子?」任千流將空酒瓶扔在地上,「給我戴綠帽子的日子吧。」

郝晨夕給了他一記重拳:「你TM的嘴巴放乾淨點!任千流,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在乎過榮棲的感受嗎?」

「你知道她一個人生下孩子有多辛苦嗎?你知道你和她的孩子死的那天,她有多難過嗎?她差點死了!她差點死在星風山上!」

「什麼?你說什麼,什麼孩子,什麼差點死了?!」任千流被這個消息驚到了,酒醒了七八分。

這裡不是不夜城嗎,有榮榭和榮殿在誰敢傷害榮棲。

郝晨夕推開他,語氣十分不好說道,「看來她並沒有告訴你,也對,以她的性格,怎麼可能會告訴你,就算想,你來的快走的快,她也沒時間告訴你。」

「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我不在的那三年,到底發生過什麼。」

郝晨夕本不想告訴他,但想了想,他好歹是榮殿帶回來的人,更是榮棲的男人,多少也是半個不夜城的人,便告訴了他。

榮棲回到不夜城不久后,就懷孕了,孩子成為了她的期待,日復一日,孩子在她肚子里慢慢長大。

九個多月後,寶寶出生了,是個小男孩,叫念念,名字還沒取,她想等著任千流回來再取。

念念一天天長大,成為見影閣鳳棲殿軒榭樓台的掌心寵,很快,念念一歲了,剛學會走路。

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榮殿病危,花未止等人進入調香閣尋找解藥,榮榭忙的不可開交。

某次,榮炎和榮圭趁著榮榭不再不夜城,不知從什麼渠道得知榮殿快死了的消息,打算潛入軒榭樓台一探究竟。

但榮殿和花未止都已被轉移到了九重天,榮榭也為此去了九重天。

榮炎和榮圭便把主意打在了榮棲頭上。

本來憑榮棲的身手再加上見影閣鳳棲殿軒榭樓台上的人,榮炎和榮圭不足為懼,可偏偏,他們抓住了念念。

沒錯,念念是榮棲的軟肋。

榮炎榮圭兄弟倆,想藉此除去榮棲,這樣他們在不夜城就少了一方勢力的對抗,對他們來講百利無害,就算榮榭和榮殿回來了,榮棲已經死了,他們還有榮無夜庇護,最多也就被他們殺幾個手下。

念念被抓走了,榮棲一心想救回念念,便聽從了榮炎和榮圭的要求,隻身一人前往星風山,以命換命。

好在這件事及時被榮森發現,通知了見影閣鳳棲殿和軒榭樓台的人。

念念早已經被榮炎和榮圭害死了,而那一次,星風山上,再次血流成河,事情很快便傳遍整個不夜城,榮無夜也得知了此事。

念念死了,榮棲身受重傷。

榮榭回來后,徹底清理了門戶,此後,不夜城再無燎原別墅和難歸禁地,榮炎和榮圭死在了星風山上,被弔死在樹上,風吹日晒。

后城由原本的三方對立,變為二分天下。

榮圭和榮炎的死,最開心的無疑是榮鑫和榮淼兄妹倆了。

.

任千流跑回鳳棲殿時,榮棲已經睡著了,他悄悄走近她,壓抑著哭聲,眼淚卻還是止不住流。

他們之間,曾有過一個孩子,他作為父親,沒有盡過一天責任,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原以為,不夜城就是安全的,對榮棲不管不顧,她差點死了,他卻還以為,她過的挺好的。

他走出卧室,傭人正在煮東西,有股中藥味,他走過去,問道:「這是什麼?」

傭人貌似對他很是不滿,目光放在面前的葯膳上,不冷不熱的說道:「我們家小姐每天都要喝葯膳才能入睡,半夜醒來,還要喝這個才能睡,不像某些人,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自以為是呢。」

「她為什麼要喝這個。」任千流問。

傭人道:「還不是因為你,這位先生,你以為你看到的就是真的嗎?小姐等了你這麼久,她難過的時候,小少爺去世的時候,她身負重傷的時候你在哪?好不容易等你回來了,你又走了,小姐的心早已被你傷透了。」

「實話告訴你吧,那個男人是軒榭樓台的人,是六小姐找來做戲給你看的,我倒巴不得是真的,至少小姐不用吊在你一個人身上。」

「彤彤,我的葯膳呢?」榮棲按著太陽穴走出卧室,恰好看到了任千流。

「棲棲……」

榮棲轉頭就往回走,重重的關上門。

後來的他們,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明明很相愛,一個傷痕纍纍不敢承認,一個心存愧疚不敢靠近。

任千流對榮棲的話言聽計從,但也怕太過順從,她便膩了他,聚少離多是常態,但他對她的愛,沒有一刻停止過。

榮棲離開【雪園】后,去了趟酒吧,才回到任千流在帝都的房子。

天已經黑了,房間里很黑,但煙味卻十分濃烈,不用猜就知道任千流在客廳里抽煙。

煙頭的火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榮棲隨手打開燈,換了鞋子,徑自走向卧室。

「去哪了。」任千流嗓音微微沙啞,腳邊不知道扔了多少煙頭。

榮棲:「花與那邊。」

看了他一眼,補充道:「把衛生打掃乾淨。」

「榮棲,還要多久……」

任千流抬眸看向她,還要多久,他們才能回到當初的模樣,他已經記不清他們這樣過了多少年了,這些年,他甚至不敢在她身邊多待,怕她膩了他,就不要他了。

一紙婚書,從來都困不住她。

他不想再這樣了,他想每天和她在一起,開開心心的。

他想說,榮棲,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

可是他不敢說,念念的死,那段時間的分離,都已經發生了,他沒有辦法抹去。

榮棲站定在原地,背對著他,手放在門把上,沉默了許久,也想了很多,可是依舊什麼話都沒說。

任千流走進卧室后,榮棲坐在床上,看著面前的電腦,他湊過去看了看,榮棲便把電腦關上了。

她看向他,眼眶微紅,他亦是如此,視頻上,是他們的念念。

她也曾問過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放下,她明明是愛著他的,他也愛她,為什麼非要折磨彼此。

她想了很久,得出了結果,他們好像從未了解過對方。

「任千流,你真的懂我嗎?」榮棲問道。

任千流默默落淚,低下頭,抱著她哭,「棲棲,重新開始,好不好……」

榮棲這次沒有推開他,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你從來都不懂我,不懂我需要的是什麼,郝晨夕說,你很愛我,只是覺得我太愛自由,有些患得患失,才假裝沒那麼愛我。」

「可我並不愛自由,我只是假裝愛自由,假裝自由比你更重要,騙了你,騙了所有人,差點騙了我自己,只有這樣,我才能片刻的釋懷,忘記念念的死。」

「你不懂我,所以才會誤解這一切,我需要你的陪伴,可你卻只是在一邊內疚不敢靠近,以為傷害自己就是贖罪,殊不知,我也在痛。」

任千流抬起頭看向她,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臉上,給她擦了擦眼淚,「你教教我,我該怎麼贖罪,怎麼去愛你,好不好……只要你能原諒我,我做什麼都可以。」

榮棲靜靜望著他,項鏈上的戒指不知何時換了一個,最初的那枚,她重新戴在了無名指上。

這是他們的婚戒。

「千流,再還給我一個念念,我們就和好。」

窗外夜色正濃,月亮躲進雲層里,窗帘被拉起,絲絲月光溜進室內,折射在地面凌亂的衣服上。

月影朦朧,迷離一室曖昧。

**

三個月後……

G國,銷金天堂。

花與和郅野再次來到這裡,此處已與多年前大不相同。

目之所及,遍地是榮棲喜歡的粉黛,這是任千流多年前養殖的,只為搏紅顏一笑。

任千流和榮棲在門口等候他們,見到花與后,榮棲便跑了兩步,跑向她。

身後的任千流緊張的不行,榮棲已經懷孕兩個月了。

時隔多年,他們這對老夫老妻,終於想起補辦婚禮了。

婚禮在銷金天堂舉行,榮榭的妹妹舉行婚禮,不夜城作為榮棲的娘家,來的人不少,再加上榮棲與問情殿的這層關係,宮也和謝蘭惜自然也來了。

榮棲穿著紅色的嫁衣,她從小就喜歡華國風的衣服,結婚也選擇了中式嫁衣,任千流十分支持,原因是這樣她就不用穿什麼恨天高搭配婚紗了,不然他攔也攔不住她愛美的心。

花與和郅野最先到場,榮棲拉著她聊天。

古寒霜和華瑾川很快也到了,若不是這次榮棲和任千流結婚,她都不知道,他是銷金天堂的一員,她還真是小看了她這位……親親老公了。

難怪他有辦法知道她問情殿的身份。

時蕭灼走至任千流身邊,看向不遠處正在和榮棲聊天的花與時,眸底閃過一絲遺憾,但更多的是祝福,郅野恰好與他對視,皺了皺眉頭,起身換了個位置,恰好擋住了花與。

「大哥,新婚快樂。」時蕭灼向任千流祝賀道。

任千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老大不小了,別玩了,該考慮考慮結婚的事了。」

時蕭灼微微挑眉,與他勾肩搭背的,依舊十分不正經:「今兒個我可是伴郎,嫂子那邊有沒有什麼俊俏小姑娘,給我介紹介紹唄。」

任千流:「有也不給你介紹,你可別禍害人家姑娘了。」

任逍刑和上官倩倩坐在一邊,正與古暇和靳恆之說說笑笑,宮也謝蘭惜與靳寒川邱煙更加志同道合,聊著只有他們記得的往事。

榮榭到時,一身青衣,如湖水碧海,手中拿著那支白玉笛,不知何時,他也蓄起了長發,成為了在坐中,第二個留長發的美男子。

他似踏風挽月而至,帶著一身清風明月,氣質無與倫比,留起長發的他,不知醉了幾許歲月。

榮棲起身,小跑到榮榭身邊,「哥。」

「慢點,別亂跑。」榮榭抬起手敲了敲她的額頭,小心扶住她。

花與和郅野不約而同的看過去,再次見到榮榭,他們都已放下了過去。

那次榮榭去調香閣,以自己為實驗體,圓了蕭梓言的心愿,實驗失敗了,蕭映沒有復活,蕭梓言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最後,蕭梓言殉情,榮榭安葬了他與蕭映后,便毀掉了調香閣,這麼多年的錯誤,終於得以了結。

榮榭向他們微微點頭,與榮棲一併去了任逍刑那邊。

婚禮開始了,榮棲和任千流終於補辦了遲來的婚禮,在家人和朋友的祝福中,攜手一生。

時蕭灼作為今天的伴郎,不停的看作為伴娘的宮許,宮許瞪了他好幾眼,臉上大寫的「滾。」

他盯著她脖子上的同心鎖,有點眼饞。

宮許就差把他眼珠子摳出來了,心裡已經罵了他千八百遍,煩死了個人了,幹嘛老是盯著她看。

婚禮結束后,榮榭和花與郅野交談了許久,化干戈為玉帛,花與早已不再責怪他。

靳寒川邱煙宮也謝蘭惜也走了過來,身上帶著同樣秘密的他們,像異地重逢。

只有花與和郅野尚不明所以。

花與倒還好,畢竟知道靳寒川就是東方勁寒,她與郅野都沒有關於南風未止和北璽中雪的記憶,所以遇到異世的好友們,自然有些招架不住。

怕郅野多慮,花與便拉著郅野去了榮棲那邊,這邊他們能聊得來,任逍刑和風北柒他們也熟。

榮棲正坐在古暇身邊,說說笑笑,小姑娘很討喜,公公婆婆都很喜歡,反倒任千流老被自家爸媽嫌棄,感覺榮棲才是他們親生的。

古暇和靳恆之也很喜歡她,尤其是古暇,因此還有點嫌棄自家閨女了,古寒霜坐在一邊,表示不想搭理這個叛變的媽媽,還是陪老公玩吧,提起裙擺就跑去了華瑾川那邊。

古暇拿了一支玉鐲子,給榮棲當結婚禮物,她實在是太喜歡這個小姑娘了,可比他們家那兩位可愛多了,很高興,說話就不過腦子了,「棲棲啊,阿姨沒什麼好送你的,這個是阿姨結婚的時候榮榭送我的嫁妝之一,現在送給你啦。」

「謝謝阿姨。」榮棲笑著接受,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榮,榭?我哥送給阿姨的?」

靳恆之連忙打圓場,「不是不是,是榮叔,你古暇阿姨的一個叔叔。」

古暇連連點頭:「對對對。」

見古暇如此慌張,花與和郅野十分無奈,突然覺得古暇阿姨有點可愛。

風北柒在一邊偷偷的笑,任千流對此也有些無奈,這事兒要是挑明了,還真不好解釋,榮棲就不需要知道了,他看向自己的父親,發現他正笑看著母親。

當年任穎得知父母的秘密后,他們幾度隱於世間,那時,任逍刑告訴了他關於長生藥的事,還有那些令他難以置信的前世記憶。

任逍刑選擇帶上官倩倩離開的時候,任千流明白了什麼叫責任,一個男人對自己女人的責任,哪怕放棄一切,也要護她周全。

任千流收回視線,看向榮棲,悄悄的握住她放在桌下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經歷了這麼多,他常想,或許千百年前,他們便已相知相愛過,只不過,他們都忘了。

此生再遇,相愛相守,便已無憾。

榮棲看向他,微微一笑,眸底是無盡的幸福。

另一邊,古寒霜悶悶不樂,時蕭灼和某個長不大的少年榮三木霸佔著她的老公。

宮許從此經過,「相雨姐姐,我有事問你。」

古寒霜看了一眼華瑾川,華瑾川把手機遞給她,向她點了點頭,「去吧。」

宮許和古寒霜來到空曠的地方。

「小許,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

宮許看了看四周,沒有什麼人,便問道:「相雨姐姐,你現在還能聯繫到唐安哥哥嗎?他離開了問情殿,我找不到他了。」

宮許失落的看著項鏈上的同心鎖,她還沒來得及把這個給他呢。

唐安?安塵?

古寒霜看向宮許,這小丫頭,不會……

「唐安啊,他,很好找的。」古寒霜笑道。

「真的嗎?她在哪兒?」

古寒霜道:「他啊,在華國雲城。你是不是,喜歡唐安。」

宮許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嗯。」

「小許,相雨姐姐還是想提醒你一句,唐安哥哥心裡住著一個很重要的人,你若是想追他,有點難度。」

宮許笑道:「我知道,但總要試試嘛。」

她知道,安塵心裡有一個姑娘,那個姑娘她見過,叫唐夭,在安塵心裡,也許沒有人能比過她,但她終究沒有選擇他。

那麼,她想試一試,以宮許的身份,追求她的唐安哥哥。

她看著手心裡的同心鎖,總有一天,她會把它親手交給她的唐安,讓他以宮許愛人的身份,受到宮家庇護。

古寒霜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祝你早日得償所願。」

「寒霜姐,小許,過來拍照了。」花與喊道。

古寒霜和宮許回了原處。

南風過境,銷金天堂遍地粉黛隨風搖晃,醉意闌珊,迷離傾城,似在訴說著情深繾綣的情話。

那些浪漫的故事,緩緩落幕,然而溫柔,仍在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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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至惡的皮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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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千棲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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