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噩夢
入夜……
郅野站在落地窗前,長發垂落在腰際,他望著酣然入睡的花與,野性的眸子里儘是溫柔。
嗡嗡,手機一聲振動。
歡顏:「郅野哥,今天依舊跟小嫂嫂相處跟愉快哦~」
歡顏:「我還把諶江,萌萌,介紹給她了呢~」
歡顏:「只不過,萌萌不知道花花是小嫂嫂,要是知道了,嘿嘿,肯定又要鬧了。」
郅野:「不需要告訴她,以後她就知道了,在學校多照顧點花與」
歡顏:「沒問題!」
郅野怕她一時適應不了,便讓葛歡顏多照顧她點。
他用強勢的手段讓她重新回到他的身邊,就像當初把她送走一樣,他不後悔,只不過小丫頭沒那麼容易接受。
他緩緩走至床邊,躺在了花與身邊,描繪著她的眉眼,當初那個小丫頭長大了,成了他的妻子。
他們分開多久了,仔細算來,大約六年了吧。
郅野在她額頭輕吻,心疼地輕撫著她的臉龐,喃喃道:「小妞兒,三哥回來了,沒人能欺負你了」
花與眉頭皺了皺,好像睡的很不安穩。
郅野將她攬入懷中,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依舊沉沉地睡著,好聞又熟悉的檸檬香味進入了她的夢境。
夜正深,睡夢中的花與,很不安穩……
觥籌交錯,霓虹燈琳琅著整個街道,街市繁華,夜晚,寧靜且嘈雜。
【琅珏】某包間內……
今天,是花與十八歲生日,在堂姐花容幫助下舉辦了生日派對,慶祝她的十八歲成人禮。
請來了很多朋友,包括她喜歡的厲霄珩。
「小與,你不是喜歡阿珩嗎?趁著今晚跟他表白」花容悄悄對她說道。
花與有些不好意思,她從來都是驕傲的,有傲人的成績和才華,甚至美貌。
但她未曾過度驕傲,給人一種大方得體之感,這便是她與生俱來的氣質。
但只有一個人,讓她願意低下頭,露出小女生的靦腆羞澀,那便是她喜歡的厲霄珩。
在花容的催促下,她終於鼓起勇氣向厲霄珩表白了,很幸運的是,他答應了,他們開始戀愛。
平平淡淡,卻也讓人心安。
之後,她的堂姐便開始原形畢露了,她多次聽到花容對外人詆毀她。
她不言,裝作不知道,但回到花家,花容不再像以前那樣和善,她知道,花容是因為厲霄珩,因為花容毫不避諱的對她說過。
她越發地針對她,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或者說,以前的和善,皆是偽裝。
她從容應對,一笑而過,也開始刻意與花容保持距離。
她也不解,明明是她鼓勵她去表白的,為什麼又要這樣做呢。
花容不是跟韓宙在一起了嗎,既然喜歡厲霄珩又何必答應韓宙的追求。
轉眼間,她與厲霄珩談了一年的戀愛了。
他們之間平平淡淡,只有簡單的牽手擁抱,或許還沒有過多的交流和熟絡的原因吧,畢竟她學業很重,他事業繁忙。
場景換到了一年後,厲霄珩生日的那天……
生日開始了,裴紫靈和花容他們一直在玩樂,厲霄珩作為主角也在那邊。
她沒有喝太多,卻莫名地有些迷糊,只感覺好像有人抱她起來了,等她再次醒來,一切都變了。
她坐在一輛車上,車外的人混亂嘈雜,她不明所以,走下車,看見了滿眼淚花的花容和不可思議的楊依曉。
以及躺在血泊里的黃梓香。
她出了車禍,或者說「被」出了車禍。
厲霄珩的媽媽出事了,嫌疑人,是她。
她在不知道情況的條件下被花容藏在了家裡,但很快就被厲霄珩和黃奇羽抓了出去。
所有人都以為她肇事逃逸,而花容一改以往的態度,與楊依曉一起指控她,說她不該這樣做。
付雪瑞直接將她踢在地上,撕扯著她的頭髮,打著她,質問她:「為什麼要撞伯母!」
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觀,往她身上潑髒水,她處於混沌狀態,從那些人的字裡行間,她隱約知道她撞了厲霄珩的母親。
她的高傲不允許她低頭,她的無辜不允許她承認,她眼中帶著懷疑和諷刺,望著一副副虛偽的冷麵孔。
直至望向厲霄珩,他比以往更加冷漠,左肩的疼痛依舊在,她是被他和黃奇羽綁出來的,以受害者家屬的身份,滿眼都是對她徹骨的恨。
花與依舊希望厲霄珩能相信她,事發突然,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原以為厲霄珩會相信她的。
他們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她是什麼樣的人,他是清楚的。
可最終,他還是讓她失望了。
他不信她的那一瞬間,她覺得挺可笑的,這就是她喜歡的人。
花與不願再解釋什麼,她不傻,知道這一切都是花容的陰謀,她早就知道花容只是表面對她好,未曾揭穿過,本想和睦相處,但終究被她們置之死地。
沒有監控,一環扣一環的陰謀,她只得入獄。短短的時間,就給她定了罪。
她入獄的那天,厲霄珩看她的眼神是狠毒的,經過他的那一刻,她笑著說:「分手吧,男朋友」
男朋友,多麼諷刺的字眼,她表白了,他答應了,交往了僅僅一年。
此刻他身邊站著他的白月光裴紫靈,看現在的樣子,厲霄珩一定很後悔,她也很後悔。
是她表白的,那就由她分手,這個男人不信她,更是親手將她送入監獄。
沒有人查真相,他們只在收集她是兇手的證據。
心冷了,敵視著所有陷害她的人,十九歲,收到了一份如此「珍貴」的禮物。
她該感謝還是恨。
後來,她見到了一個人,一個有著藍色眼睛,墨色長發的男子。
她不認識他,但他卻讓她叫他三哥。
此後,每隔一段時間,這位「三哥」都會來看她,也是這一年來唯一探望她的人。
「三哥」有一雙野性難馴的眸子,給她壓迫感,諷刺她,卻也關照她,自從見過他后,她在監獄里的生活很是平靜。
他說過的話很少,她都記得。
他說,他有能力救她出去,但想讓她長長記性。
他說,她給他丟人了,以前教給她的都忘了。
他說,三哥會經常來看你,兩年你就可以出去了。
他也說,出獄后,你就是我的。
——
花與眉頭一直皺著,冒著冷汗,嘴裡喃喃地說著夢話,吵醒了身邊的郅野。
郅野輕撫她的眉心,拍了拍她,像小時候哄她睡覺一般。
他知道,她一定是做噩夢了。
很快花與的情緒漸漸平穩,在郅野的懷中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