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碎丹化嬰 僥倖的宋光大師
拜訪不良山之前,宋光可是提前起過運勢
不過掐指一算的結果,明明是大大的吉兆,誰能想到躲在天上的雲中,竟然會被晴日驚雷打到。
就在以為自己看走眼了的時候,來到溫朴良的竹園中。
宋光想說,恕在下不配,不配和修仙大佬一起吃湯鍋子。
石桌面上,林林總總的各式菜蔬,僅僅只有寥寥兩三種能被叫出名字,還是他不能確認那種。
打上一記「明目決」,桌面上的菜品瞬間失去了蹤影,遮蔽其上的是濃煙滾滾的磅礴靈氣。
大體量!
靈植靈株也分個三六九等,一般而言,品階越高的靈物蘊涵的靈氣越是濃厚。
修仙界功法分為天地人三品,三品之上還有仙品,仙品九等。
聽聞修仙界有仙門傳承的宗地門派,有封印的仙獸靈魄作為護派基本,更有仙丹仙藥福澤後人。
諸如太亮仙門、霸劍閣和極上九玄玄武不動苑此等大勢力,宗門護法面對不可抵禦之強敵時,還能請出鎮派仙器。
仙器需要仙氣駕馭,而修鍊仙氣,哪怕只維持盞茶功夫,也需要仙品修鍊之法。
宋光遺憾的是大仙門他見識過,可傳說中的仙器仙丹仙藥這種帶仙字的高級貨,他也只是聽聞。
來到不良山的山腰竹園中,看到石桌上的擺放,他差點以為是仙靈之物。
「就算不是仙草估么著也不遠了!」
外表正常,體內已經亂成一鍋粥的宋光現在生無可戀。
雷法是修仙界攻伐使用最多的術法。
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殺妖滅鬼的犀利,再配上雷屬性的功法,就算比對方低一個大境界,拼殺不足,但自保有餘。
號稱同境界無敵的,在修仙界被廣為傳頌的也不過雷修與劍修。
九轉風雷草,既有風勢的摧枯拉朽,又有雷勢的力破萬鈞。
剛吞服此草,看著丹田處的金丹逐漸壯大,宋光還沾沾自喜。
金丹大到無限大,終於「噗」的一聲,爆了。
不破不立,無死不生。
金丹破掉的瞬間,宋光體內瞬間化為齏粉。
猶如實質的金色的丹液靈力紊亂,宋光的生機一點點消逝。
破丹化嬰之法,宋光倒也懂得,為今之計,也只能破罐子破摔,死馬當活馬醫。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宋光連剎那分神的功夫都沒有。
「轟隆隆」
在竹院上空,道道驚雷響起。
溫朴良疑惑的望向天空。
剛開始那道雷鳴,還有雲朵遮住了太陽。
而此時突兀出現的雷動,卻是艷陽高照。
良吉同樣抬頭望天,意味深長地瞅了一眼安座一旁的光頭宋光,兔臉不善。
「這破金丹小子要成嬰了嗎?」
在修仙界,成就元嬰境界時,就會面臨渡劫。
不過和成仙前的渡劫期是兩碼事,所以也稱之為渡小劫。
可這小劫也不好好叫的,搞不好就會身死道消,慘淡離場。
良吉瞪大了兔眼,眼看著宋光體內碎了一地的金丹中慢慢出現一個小光頭,神似宋光。
「呵,本以為會落得個爆體而亡的下場,沒想到因禍得福!倒是這小竹園鬼神莫測,竟然有硬抗天劫的威能。」
望著捧著一顆靈果啃的滿嘴果肉的溫朴良,良吉小心地夾了夾本就不長的尾巴。
別看兔子已經恢復了大妖的神識,但肉身才是金丹境,莫說九道天劫,只一道,現在的良吉也得撲街。
和憨厚無比的穿山甲甲全比起來,良吉要老道的多。
直到現在,他也弄不明白自己每天如此多的天地靈物補著,怎麼還是跟個小雞仔似的。
光頭和尚可是只含了一片粗大肉實的風雷草,竟然連破兩境,還是破的大境界。
修仙界中有一句俗語,元嬰之下皆螻蟻。
煉器築基,再到金丹真人,壽命也就比普通凡人高了那麼幾十年,但元嬰大修士,起步就是三百歲。
更有注重長生的一些修仙功法,能將元嬰大修士的壽命推上千年。
「咕」
宋光負重傳來一道風雷被憋的聲響,隨後雙臂環抱,呼吸吐納。
「大師小憩之時也不忘修鍊功課,真是修仙界之楷模榜樣啊!」
溫朴良抓起良吉擦嘴凈手,湊趣到。
聞言,宋光哪裡還敢安然坐定。
起身,打拱作揖。
宋光本想大禮感謝溫前輩溫高人的再造之恩,奈何膝蓋剛剛打彎,就想起愛徒曾經說過的言語。
宋芊說:「溫前輩隱居於毫無靈氣的不良山,肯定不希望有修士冒昧打擾。」
宋仁說:「溫前輩和我一樣仁厚大方,平易近人,救師姐不圖回報,和師姐我倆相處之時也以平輩之禮待之,多有恭維之語,更說明前輩超然洒脫,不為凡塵俗節所誤!」
特么,險些犯下大錯。
溫朴良的大腿可粗乎?
答曰:粗出天際。
可願抱的長久乎?
曰:天長地久有時盡,抱上粗腿無絕期!
可惱的事,自己雙手已經拜了下去,還好雙腿的膝蓋及時止損。
宋光誠懇道:「感謝溫公子的款待,我地殘宗乃立宗大梁西北千百年的名門正派,這一拜,實在得拜!」
拜拜可好?地殘宗,一個殘字就能聽說不是良善之輩,不過畢竟禮多人不怪。
「哎,以前多聞修仙界弱肉強食,修士多是打打殺殺奪機掠緣之輩,沒想世人多誆我,宋光大師不愧大派出身!」
趁著溫朴良回禮,宋光稍稍向前一步,用寬大的流雲袍袖遮擋住石桌上的檀木香盒。
他帶來的謝禮可是不孬,正是地殘宗獨有的虯龍草。
這虯龍草紮根虯龍木下,每百年長出一爪。
羞愧的是,宋光帶來的這棵草只有四爪,和生出五爪金龍的虯龍草比起來,那就差了一檔。
更何況,就算盒子中裝著的是五爪虯龍草,和剛才桌上的那些食材比起來,真木有可比性。
我好心請你涮鍋,送你大造化,你就帶著破爛送禮,你上門打臉來了?
宋光怕動用靈力稍有不慎引起溫大佬的反感,摳摳索索抓住檀木盒藏在身後。
「啊哈,這個時日不早了,不敢叨擾公子午休,在下這便返回宗門,公子有閑暇可以來我地殘宗,一定提前十天通知哦!」
溫朴良只以為地殘宗規矩大,倒沒別的想法。
十天時間,沐浴齋戒,宗門大掃除,滿打滿算十日應該足夠。
走到院門前的宋光心底算計著,這次回去一定和掌宗師兄好好合計合計,這種大門口的真真大佬怎麼拍都不為過。
跪舔怎麼了?五體投地巨舔都是地殘宗的造化。
看著光頭大師遠去,溫朴良心中貓抓狗咬。
宋光走的急切,被在身後的一隻手忘記收到胸前,被陽光照射發著古樸光暈的檀木盒被溫朴良瞧個正著。
這光頭修士怎麼這麼不局氣,手中的物件不是這次上門的禮物嗎?難道是我沒有招待好,心裡有氣。
且對著自己徒弟的救命恩人不好發作。
這光頭,不當人子啊!
無論在何處,貪婪總是原罪。
既然得罪了,再得罪一次也無妨吧。
「大師留步,手中的事物怎麼如此清麗脫俗,怕不是凡物吧?」
糟了,得意忘形了!
宋光苦笑著轉身,瞅了眼手中香盒,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哎呀呀,走的忒急,倒是上門的禮物不知如何忘記放下,慚愧,慚愧!」
搓著光頭的宋光快步上前,將香盒歸於石桌之上。
表情虔誠,語氣發乎於心,溫朴良暗嘆,難道自己多心了?
「這次真走了,公子回見!」
心中無言打了無數記「引劍訣」,飛劍卻遲遲不到。
轉了一圈,宋光拍著腦門,「呵呵,門在那裡!」
「咣當」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晉陞元嬰境界未穩,宋光一腦門撞在竹門之上。
「鏘轟」
盤坐在丹田中的脆弱元嬰腦門上瞬間起個大包。
「雷音竹?」
顧不得雷音竹還是電音竹,宋光趔趔趄趄奔出院外,直達山腳,祭出飛劍,一溜煙而去。
望著還在開合的院門,溫朴良平靜的看了良吉一眼。
良吉雙眼一翻,又看向甲全。
甲全不解,不過良吉努努嘴,就明白了帶頭大哥兼修妖引路人的意思。
關山院門,全甲念叨著往回走。
「這個老頭怎麼看起來還沒有他的兩個徒弟穩重?跟個孩童似的跌跌撞撞!」
幾百里之外的地殘宗絕崖峰,山頂最高峰一處宮殿後有一塊凸出的圓石。
正是地殘宗的論劍台。
此時,地殘宗宗主丘無涯正背負著雙手,一臉冷意地望向天際。
比宋光的流雲袍上多了一圈金絲雲紋綉飾,下擺在凜冽的山風中獵獵作響。
突然,東南方出現一股元嬰氣息,只是元嬰境界不穩,氣息時強時弱。
元嬰大圓滿的丘無涯當然不會將一個元嬰初期放在心上,再說這股氣息也有熟悉之感,隨意瞟了一眼,就回到自己的心事之上。
不多時,就有手下來報。
果然,是師弟宋光從總外歸來,已然踏入元嬰。
不是閉死關的宗門長老客卿,卻是早上才從自己手中訛走一株四爪虯龍草的宋光。
「這怎麼可能?」
早上金丹,還是中期,午後歸來竟然已經元嬰。
如果不是自己切切實實感到元嬰氣息,丘無涯早已將假傳消息的弟子扔進絕崖峰地最深的谷底思過去了。
騰雲之術駕起,一道金光飛向絕崖峰下雨香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