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代價
第二章代價
蕭黎方才來到蕭山面前，便是見到了蕭山的目光，當即便是眉頭一簇，他前世活了三千年，自然是知道蕭山這目光所透露出的含義。
心頭突然升騰起一股怒意，下一刻，牽引著混沌體一成力量，蕭黎揚起手掌，照著蕭山的臉便打了上去。
此際，蕭山兀自在想象當中，那隻手掌落下，他根本就未曾反應過來，當即被打了個結結實實。
啪！
臉上出現一道鮮紅的巴掌印，蕭山面上透著不可置信，他整個人的身子，在那一掌下，直接向後倒卷而出，足有十丈的距離。
碰！
他狠狠的跌落在地上，瞬間便濺起了一片灰塵瀰漫。
這一切，都只發生在瞬間。
那群少年只看到蕭黎走到了蕭山面前，下一刻，蕭山就已經被活活扇飛了出去。
場內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少年們皆是有些詭異的看著蕭黎，沒有人敢上前，生怕落得跟蕭山一樣的下場。
無法相信看到的這一幕，像是重新認識了他一樣。眼前的這個人，還是那個懦弱，任由欺負的蕭黎嗎？
答案大概是否定的。
撲撲！
那頭，蕭山有些費力的爬了起來，即刻，他面色漲紅，忍不住張口噴出一大口血花，其內夾雜著幾顆牙齒，顯得十分刺眼。
半邊臉都已經塌了下去，披頭散髮，蕭山神情怨毒，死死的盯著蕭黎。
「你不過是個雜種，居然敢打我！」他尖叫著叫嚷道，說話間口齒都已經漏風，卻仍舊不忘侮辱蕭黎。
「哦？」蕭黎挑了挑眉頭，看來，拉動混沌體一成的力量，還是輕了。邁開步子，就要朝著蕭山再度走過去。
見得蕭黎的動作，蕭山不禁身子一抖，摸不透蕭黎為何會變得這麼強大，但他臉上似乎更加疼痛了，他本能向後退了好幾步：「你……你別過來……」
止住步子，蕭黎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我和我娘親，都不是你能辱罵的，以前我不知道，但從今天開始，便是你父親，甚至家主，都不能……」
撂下這樣一句話后，蕭黎再不停留，轉身便離開了空地。
那些少年們彼此對視一眼，卻誰都不敢阻攔蕭黎。
蕭黎的身形漸行漸遠，蕭山鬆了口氣，目光卻已經徹底陰鷙了下來。
「不過是個不受待見的雜種，卻敢這麼囂張，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死！」
他死死的望著蕭黎離去的方向，內心瘋狂咆哮。
蕭山內心的想法，蕭黎自不知曉。
此刻，他已經走過多處，很快，便是來到了一處古香古色的屋舍前。
蕭黎站在門前，腦海中記憶流轉，他嘴角勾起笑意，這裡是原本「蕭黎」娘親所住的地方。
或者也可以說，是他娘親的住處。
啪！
正欲進入屋舍，突兀的，有瓷器碎裂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隨之響起的，還有著駁雜的斥罵聲。
蕭黎眉頭一動，站在了窗戶前，透過窗戶的縫隙，他清楚的看到了內中的情景。
屋內，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檀木椅上，看起來格外高傲，在她的身旁，還站著一位少年。
此時，那婦人滿是怒氣，開口咒罵道：「茶水準備的這麼燙，你是想謀殺我嗎！」
她腳下有著一地碎片，尚未乾涸的茶水滋滋冒氣，看那情景，顯然是剛被摔碎的。
「對不起，對不起。」
一位美婦出現在蕭黎的視線中，面頰清秀，正是他的娘親，蕭家三夫人黎氏。
她連聲道歉，有些慌亂的低下身子，就去收拾地上的碎片：「對不起，大夫人，我下次會注意的。」
話雖如此說，心頭卻是有些屈辱，那茶水根本就不燙！
美婦人低頭認錯，大夫人卻並未罷休，反倒愈加囂張了起來。
她一指地上的茶水，冷哼一聲，道：「我看，下次的話，你怕是就要在飯菜里下毒了！」
「不是這樣的。」美婦人不斷搖頭，卻不知該如何解釋，一時間面色都是有些蒼白。
此刻，大夫人旁邊的少年，突的開口安慰大夫人道：「娘親，不要生氣了，孩兒替你出氣。」
蕭玉眉宇間有著毒辣一閃而逝，抬腳便朝著美婦的手踩了下去。
熾噗！
美婦人的手掌瞬間便被踩住，直接按到了碎片上，不過一下，就已經湧現出了鮮血，染紅了地面。
美婦人悶哼一聲，眉目間有著痛意，卻不敢表露內心的委屈。
「對不起，對不起。」任由蕭玉的腳踩在手上，痛的幾乎都要暈厥，她卻只是在不斷的道歉。
窗外，蕭黎的神色徹底的冰冷了下去。
他一雙手掌已經握緊，神魔混沌體的力量，被其盡數調動，渾身上下，滿是充盈的力量感！
這一刻，有一個聲音，在他的身體內，正在瘋狂的吶喊！
「明氏，蕭玉，我要你們死！」
這聲音來的莫名，但是蕭黎知道，這是原主人的意識尚未消散，見到娘親被如此欺辱，發出了憤怒的聲音。
「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按著心口，蕭黎一字一頓道。
不止是原主人的感覺，此時此刻，他也很憤怒！
碰！
他抬起一腳，根本就沒有留力，這一腳落下，直接是將那門生生踹碎！
屋內三人一驚，蕭玉嚇了一跳，直接是退了兩步，把腳從美婦人的手掌上挪開了。
美婦人亦嚇了一跳，待是看見站在門口的蕭黎，她趕忙把手掌放在身後，眼中閃過慌亂之色。
「黎兒，你怎麼來了？」
蕭黎不言不語，他直視著那大夫人，眼神冰冷，似乎萬古不化的寒冰一般。
見得蕭黎的模樣，美婦人有些著急，也顧不得藏著手掌，她急促的走到蕭黎面前，伏在他耳邊小聲道：「黎兒，你先回去，娘沒事的，你惹了他們，日子會更難過的，快回去。」
蕭黎心中淌過一絲暖流，他知道，娘親這麼說，是不想讓他摻合進來，怕害了自己，寧願自己受些委屈。
重生也不過短短片刻，他卻在這娘親身上，感受到了真正的溫暖，他很喜歡。
握住美婦人染血的手，蕭黎輕輕搖了搖頭，他溫和道：「娘親，相信我，以後，誰也不敢欺負我們。」
一句話說完后，他視線移錯，落到了那大夫人身上，在他的記憶之中，似乎以前，娘親也經常是這般，渾身受傷，卻死活都不肯告訴自己原因。
怕都是這大夫人所為了。
看著大夫人，蕭黎緩緩開口道：「不知道大夫人，這麼欺負我娘親，可還覺得開心？」
大夫人臉色陰沉，當即便叫罵了起來：「不知道尊卑的東西，按照輩分，你還要叫我一聲大娘，居然敢污衊我欺負你娘親！」
「誰看到了！誰看到了！」她尖聲叫道，視線移到美婦人身上，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對上大夫人的視線，美婦人當即低下了頭，她拉了拉蕭黎的衣袖，有些擔心的道：「黎兒，給大夫人認個錯吧，不然……」
蕭黎很清楚美婦擔心的是什麼，搖了搖頭，他很是認真的道：「孩兒不是莽撞的人，我說過，沒人再可以欺負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