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鄧艾的條件

不到半個時辰，劉琮回來了，懷裡兜著十幾個野果，兩隻山雞掛在腰間。

「這……這能吃嗎？」鄧艾看著那些野果，有些猶豫。

劉琮給蔡氏給了一顆，自己拿了一顆，狠狠地咬了兩口，「放心吧，香甜可口！」

母親蔡氏也有些口渴了，毫不猶豫地咬了一口。

鄧艾和他的母親看了看，也各拿起了一個野果吃了起來。

劉琮吃完野果之後，將山雞的毛拔掉，又將內臟去除，用一支箭穿起來，然後升起了一堆火，將山雞架在火上開始烤。

看著劉琮熟練的動作，鄧艾和她的母親有些呆了，這明顯是一個世家子弟，怎麼會幹這些？而且還非常熟練。

半個時辰之後，香味兒瀰漫在空氣中。

「士載，給！」劉琮將一隻山雞撕開，一半給鄧艾，一半給鄧艾的母親，又將另一隻山雞撕開，給蔡氏一半。

「香，太香了！」鄧艾咬了一口，發出了由衷的讚歎。

蔡氏這次沒有什麼奇怪，因為她已經被劉琮這兩天的變化震得看什麼都正常了。

「公子，你……你到底是誰？」吃飽了之後，鄧艾終於忍不住了，問道。

今天劉琮所做的這一切，給鄧艾的震動太大了。再加上還有小孩子心性，心裡藏不住話。

「士載，不可無理！」鄧母顯然知道劉琮和蔡夫人身份不一般，既然不家不說，便不能問。

「難道你沒有猜出來嗎？」劉琮笑了笑，蔡夫人叫他「琮兒」，在殺那些曹兵時，那個百夫長還說了一個「劉」字。再加上那些兵士在以蔡氏威脅劉琮時，可沒少叫他的名字，因此劉琮覺得，以鄧艾之智，肯定猜出了八九分。

「我想讓公子親口告……告訴我！」

「劉琮，曾經的荊州牧！」

「州牧大人，果然是你！」儘管已經想到，但劉琮說出來時，還是讓鄧艾一驚。

「什麼……州牧……」這回輪到鄧母吃驚了，她直接呆住了。

鄧母想過，劉琮的身份不一般，可能是官宦或者世家子弟，可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荊州牧！

「民女參見大人，參見夫人！」片刻之後，鄧母反應過來，拉著兒子鄧艾跪了下來，給劉琮和蔡氏行大禮，「我兒鄧艾年幼無知，還望大人恕罪！」

「鄧夫人，士載，快快請起！」劉琮急忙扶起鄧艾和她母親，「不必多禮，我現在已經不是州牧了！」

「不，在我等眼裡，您就是州牧！」鄧母的聲音有些顫抖，「張角作亂，黃巾賊、宗賊相繼為害荊州，是先州牧劉大人剿滅四方賊寇，讓荊州這些年來遠離戰亂，功德無量，如今曹賊雖然奪了荊州，但您依然是我等心中的州牧！」

聽了鄧母的話，蔡氏眼中含淚，劉琮也是感慨萬千。對於便宜父親劉表，他以前的認知都是碌碌無為，毫無進取之心，佔據著好的資源卻不會用，最後兒子身死人手，荊州被奪。

但是現在看來，劉表還是有很大功績的，荊州如此繁華，劉表功不可沒。

「你們就稱我為公子吧，如今我母子孤身無依，還算什麼州牧！」

「傳言誤人，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啊！」過了一會兒，鄧艾自言自語說。

「怎麼，和你想象的不一樣嗎？」

「人言荊州牧庸碌無為，可我觀之，卻並非如此！」

「可是，荊州還是不戰而降了！」

「那是因為利劍不在手，蔡瑁，蒯越等人才是荊州真正的罪人！」

劉琮默默的點了點頭，「士載日後定可成為當世之名將！」

「離那些名將，我還差的遠呢！」鄧艾笑著搖了搖頭。

不過劉琮從鄧艾的眼光中可以看出，他心中是非常有自信的。

「公子，日後有何打算？」

「拿回我的荊州，然後爭霸天下！」劉琮站了起來，望著遙遠的星空，堅定地說。

「爭霸天下！」鄧艾盯著劉琮的眼睛，他突然感覺到劉琮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是一種氣吞山河的氣勢，這種氣勢也就是人們所說的王霸之氣。

雖然現在劉琮只是孤身一人，也只有不到二十歲的年齡，但卻絲毫不影響他這種氣勢。

只是現在……

「士載，可否助我一臂之力？」劉琮眼睛直盯著鄧艾。

鄧艾到底有多厲害，劉琮最清楚，如果沒有鄧艾，蜀漢至少可以延續十年。

今天自從見到鄧艾之後，劉琮便刻意展現了自己的能力和志向，就是想要收復鄧艾。

可是鄧艾望著劉琮，卻沒有拜劉琮為主公。

劉琮的確讓鄧艾感到震驚，若是早一個月，在曹操大軍南下之前，鄧艾會毫不猶豫地拜劉琮為主公。然而現在，他猶豫了，劉琮是有大志，可是本錢太少了，除了身份，什麼也沒有。

鄧艾有自己的理想，他立志要成為一個統領千軍萬馬的將軍，跟著劉琮，會實現嗎？

「士載，你還不……」鄧母當然明白劉琮的意思。

「娘……」

「士載，我們是荊州的臣民，州牧大人有難，我們縱然身死，也要毫不猶豫，否則便是不忠不義！」鄧母顯然已經非常生氣了。

「鄧夫人，不可這樣逼士載！」劉琮心裡很失望，他多麼渴望鄧艾能拜他為主公，但他也知道他現在很寒酸，強扭的瓜不甜，「人各有志，不可勉強！」

「公子要奪回荊州，我可以送公子一千兵馬！若是公子可以將這一千兵馬取來，我便拜公子為主！為公子驅馳，出生入死，在所不惜！」鄧艾在談論他感興趣話題是一點兒也不口吃。

「什麼？」聽了鄧艾的話，劉琮幾乎驚叫起來，他絞盡腦汁在想怎樣才能擁有自己的兵馬，鄧艾竟然要給自己送，「士載，還請明言！」

「公子不懷疑嗎？」鄧艾有些意外，他本以為，說出這番話之後，劉琮是不會相信的，但他從劉琮的表情來看，似乎並不懷疑。

「我相信，士載決不是信口開河之人！」別人若說這話，劉琮不會相信，但鄧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