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幫幫我
「司馬書記！那個。這幾天村民們三天兩頭來村委會鬧事，你知不知道？」楊白試探性的問道，既然司馬婉桐不主動興師問罪，那隻能由他先把話給挑明了比較合適。被司馬婉桐臭罵一頓，總比吃牢飯強吧？
「哦？有這回事？我怎麼都不知道呢？他們為什麼會來村委會鬧事呢？這段時間，大家不是一直都在忙嗎？」司馬婉桐一臉疑問的看著楊白。
楊白被司馬婉桐看得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他開始無地自容起來，嘴唇哆嗦了幾下，愣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司馬婉桐見楊白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便問道：「怎麼不說了，難不成這事很棘手？我雖然來幸福村當這個駐村書記沒多久，但我能夠體會道，幸福村的村民們，大多數還是很淳樸的。
作為父母官，我們做的每件事情，除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之外，還要對得起他們。不然的話，他們選舉咱們擔任村幹部做什麼呢？」
「司馬書記教訓的是，這事我不知從何說起，就是挺複雜的，感覺......」楊白吞吞吐吐的說道。
「那就撿簡單的來說吧！」司馬婉桐一臉平靜的說道，就算楊白不說，她心裡也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她不想挑明，想讓楊白自己說出來。
「你是否還記得咱們之前要求村民們，每家每戶安裝自來水管嗎？」楊白開門見山的反問道，他除了這麼開口，也不知道怎麼說。
「是呀！那是免費上門給他們安裝，所有的費用由村集體這邊來出，有問題嗎？」司馬婉桐不冷不熱的回答道。
「可是......我收費了！」楊白小聲的說道，此時，他低著頭猶如做錯事的孩子。
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的話，他可能會面臨著牢獄之災，如今，結果怎麼樣，全憑司馬婉桐一句話，他除了降低姿態求司馬婉桐的話，沒別的選擇。
「你！,,,,,,我不是交代過你，安裝自來水管，由我們村集體來出資嗎？你為何不聽？感覺自己翅膀硬，是嗎？既然這樣，那你還找我做什麼？」司馬婉桐突然發飆道。
「我承認。我這麼做。我有錯！但是，我們村集體賬戶上，也沒有多少可流動資金，我這麼做，只是想讓村集體賬戶上的可流動資產多一些。」楊白小聲的辯解道。
「你這是在為村集體增加收入嗎？市政府撥給村民的救災專項款和救災物資。你竟背著我扣著，不給村民！村民們的生活不好，村集體的資產能增加的了嗎？
我拜託你一件事情好不好？以後多想想如何幫助村民們發家致富，把心思用在發展經濟方面，別整天想著如何剝削村民們的血汗錢！
我當時讓村民們安裝自來水管，是為了讓村民們能夠喝上乾淨的水，不讓村民們出安裝費，也是為了減輕村民們的負擔，而你倒好，背著我偷偷的收費，收費也就算了！還翻倍！楊白，真有你呀！你這沒吃點牢飯，貌似挺難受的！」司馬婉桐黑著臉數落道。
「司馬書記，其實我一開始，也是按照您的意思，沒收他們的費用，只是......」楊白小聲的解釋道，此時，他感覺自己越解釋越亂，跟攪拌麥芽糖似的，越攪拌越糊。
「只是看到賑災款，心裡癢，對嗎？」司馬婉桐厲聲道。
楊白此時，不敢吱聲，臉色如白紙。他把司馬婉桐當成了救命稻草。
司馬婉桐看楊白不敢吱聲，又接著數落道：「你家裡缺錢？窮得叮噹響？我這麼跟你說吧：要想發財去經商，別當官！要當官，就要當好，別想著發財！」
「司馬書記，要不這樣？你這次，就幫幫我，我年近半百了，如果就這麼進去的話，我會被家裡的人瞧不起。
村民們以後見到我，也會指指點點的，我在這個位置上呆了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只要你這次能夠幫我，我就辭去村部副書記這個職務！」楊白不停的向司馬婉桐哀求道，此時，他覺得，沒有什麼事比自由和面子更重要。
他心裡想著：既然在村委會裡撈不到好處，還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這個村部副書記不當也罷，反正橫豎是塊雞肋。
「我想想吧！你捅了這麼大的簍子，這也不大好整。我如果幫著你太明顯了，村民們不知道內情的呢，還以為咱們倆狼狽為奸呢！
這麼一來，我這個書記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信，一下子顏面掃地。你好意思嗎？
知道內情的呢，肯定罵我啥，哪天，誰看我不舒服，把這事給捅出去了，你說我該如何收場呀？」司馬婉桐一臉為難的說道。
「司馬書記，我跟你說實話，我平時雖然混帳了些，不討人喜歡，但是，這種事，跟我個人也有關係，我要是說出去的話，對我個人沒有任何好處的。
我心裡要真想著，跟你魚死網破的話，我就不會跑來您的辦公室，跟你商量，求你幫忙的！」楊白信誓旦旦的說道，他心裡頭非常擔心司馬婉桐不幫他。
「你拿什麼跟我魚死網破呢?是賴我慫恿你扣村民賑災款？還是賴我讓你私收自來水管安裝費？
我不幫你是本分，幫你是情分，你心裡頭，應該明白吧？」司馬婉桐黑著一張臉說道，她在心裡頭暗罵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時間跟我談條件！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這麼說，只是讓你相信我，這事只有你我知道，我不會告訴第三人的！你幫我，我會一輩子記在心裡的！」知道司馬婉桐誤會了他的意思，楊白一臉著急的解釋道。
「如果我不幫你呢？」司馬婉桐冷聲道。
「司馬書記，您這次必須得幫我呀！我知道你沒有義務幫我，但我們也共事了這麼久，你不能見死不救呀！
當然，如果你心裡對我有意見，不想幫我的話，我也不敢恨你呀！」司馬婉桐看起來不怎麼想幫他，楊白開始著急了起來，就差沒掉眼淚了。
看著楊白一副著急的樣子，司馬婉桐又氣又好笑。回想起他往日里作威作福的樣子，司馬婉桐心裡一陣唏噓，到底要不要幫他呢？她心裡頭，也在糾結著。
在工作崗位上，她跟楊白之間一直是死對頭，壓根就談不到一塊去。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楊白一開始，也是給她挖坑，故意試探她。沒想到，他這麼整反而把自己推向火坑的邊緣。
「你把自來水管的安裝費，都退了吧！還有，賑災物資和款項，趕緊一分不少的發到村民手中，否則的話，我也幫不了你！」司馬婉桐嘴裡說著，從手袋裡拿了一疊收據出來，丟在辦公桌上。
楊白下意識的從辦公桌上拿起收據，看了一眼后，嚇了一跳：「司馬書記，您手上怎麼會有這麼多收據？」
「村民們沒錢交自來水管安裝費，又很需要賑災款和物資，他們找我借，我就借給他們嘍，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你不要以為，我跟他們合夥坑你！我要想坑你的話，就不會把錢借給他們，而是由著他們跟你鬧！直到縣裡頭來人為止！」司馬婉桐先發制人，她一臉嚴肅的說道。
司馬婉桐的一番話，楊白在心裡仔細推敲著。感覺說的也挺有道理的，他不是沒懷疑過，司馬婉桐串通村民一起坑他，只是從邏輯上來推測的話，不大可能。正如司馬婉桐剛才所說的：她要存心坑他的話，就任由村民們鬧事就好啦！
「沒有！我怎麼會有那種想法呢！我這就通知村民們來辦公室里辦理手續......」司馬婉桐肯幫他，楊白激動話，話沒說完,就著急著回辦公室處理賬目。
「楊書記！你等一等，先把這疊收據的費用，給結算了吧？」此時，司馬婉桐從手袋裡拿出來的那一疊收據還在楊白手中。
楊白剛才心裡一時激動，倒是忘記了把收據放回桌面，此時，收據還拽在手裡呢！
「好！一共多少？一會兒，我打你卡上吧？」楊白小聲的說道。
......
司馬慶家中。
吃過晚飯後，司馬婉桐突然一臉神秘的對柳雲南說道：「要不要喝點酒？你可別告訴我，你不會喝酒掃我興！」
「其實，我跟你說實話，我真不會喝酒，喝點茶倒是可以！自打我八歲進了少林寺后，一直是滴酒不沾，就現在我還是滴酒不沾，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看看電視，也就過去了！」柳雲南一臉笑意的說道。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不是走了桃花運，他剛載完客，把車子開回來，司馬婉桐就打電話給他，讓他來家裡頭吃飯。對於司馬婉桐的邀請，他自然恭敬不如從命，以最快的速度趕來司馬婉桐家裡蹭飯吃。
「那喝茶唄！」司馬婉桐一臉掃興的說道，柳雲南喝不了就，她一個人喝酒，便覺得沒啥意思。
司馬慶和柳莉霞倆，本來是坐在沙發上閑聊，嘮嗑,當柳雲南和司馬婉桐來到大廳里要泡茶的時候，他們老兩口，便找借口說：自己困了，想回房間睡覺。
卧室里。
「阿莉呀！你說，雲南這孩子，怎麼樣？」司馬慶小聲的問道，深怕被大廳里的人聽到。
「唉！不知道他們倆，有沒意思。」柳莉霞小聲的嘆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