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帝企鵝小的時候十分可愛，灰色的絨毛，圓圓的眼睛，頭上黑白相間，走起路來有模有樣。紀錄片中的小帝企鵝在冰上和大企鵝學滑翔，摔倒了再爬起來，著實可愛至極。

陳雨橙在沙發上看著他們，卻沒有剛才那麼開心。陳建飛接了一個電話，接完電話和陳雨橙說公司突然有急事，晚上也不回來了，讓她自己看著訂點外賣，別餓著肚子，說完便匆匆走了。

電視里的小企鵝明明那麼可愛，她卻一點也提不起興緻來，只覺得自己像那個在企鵝大遷徙中迷了路、被拋棄的可憐企鵝，找不到方向，只能在茫茫的極地冰雪中獨自行走。

她在這個空無一人的家裡呆著著實無聊，索性收拾了收拾東西，去了學校。等她到學校時已經接近中午，她讓舍友帶了飯，直接回了宿舍。她們宿舍是六人間，有蘇然、崔靜芳、馬靜舒、馮小七、謝怡和她。雖然來自天南海北，但她們關係十分融洽，經常一起吵吵鬧鬧。有時候，雨橙想，她們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樣，要是自己真的有這樣的家人該有多好。

謝怡和男朋友出去吃大餐了，陳雨橙和其餘四個舍友去食堂吃晚飯。正吃著飯時，雨橙手機震了震，一個求救的表情，頭像是一個宇宙飛船，是程宇航。

他問她有沒有空，想讓她去替他開例會。他抱怨他們熱舞社的社長似乎瘋魔了，本來以前可以用隨便一個理由搪塞掉的例會，這次卻非去不可，不巧今天晚上他參加的民樂團里還有一個重要的演出。雨橙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正好自己晚上也沒什麼事。

小機靈鬼蘇然偷瞄了一眼陳雨橙的手機，對著旁邊的馬靜舒擠眉弄眼，弄得坐在對面、一向對八卦視若罔聞的崔靜芳，滿臉的不解。馮小七表情有點意味深長，對八卦她向來是充滿著好奇心和求知慾。放下手機，雨橙故意顧左右而言他，后又扯開話題，成功躲開了舍友的前後夾擊、左右開弓。

雨橙按時到了社團活動室。這例會到的人出乎意料的多，根據雨橙萬能替補的經驗，由於在大學里，各種活動比較多，一個人往往身兼數職，故而經常有人請假，如果再趕上社長為人親厚，那參加例會的人屈指可數。

這種場面實在是頗為「盛大」，雨橙聞到了社團活動的氣息。果不其然，熱舞社的社長果然開始了滔滔不絕的鋪墊工作。

學校每年都舉辦一次全校社團晚會，要請社團齣節目，他們熱舞社要負責出一個舞蹈類的節目。接著又開始布置任務，由於雨橙「不是自家人」，她並沒有參與討論，只是在一邊認真地記作為組織部長的程宇航應該做的。聽到他們討論起需要一套新的舞蹈服裝，說是以前的服裝太過老舊也不符合這次的主題，等等。這重擔便落在了外聯部長身上，陳雨橙抬眼仔細看了看這個清秀的姑娘，高高的個子，戴著眼鏡，看起來十分文靜。

這個姑娘聽了社長的建議，似乎有些犯愁，圓圓的臉上布滿了愁雲。一個小社團，拉外聯能拉來一些橫幅就實屬不易了，那麼多演出服，實在是天方夜譚。

陳雨橙似乎陷入了深思，右手拿著筆在筆記本上的服裝兩字上畫起了圈圈。後邊他們說了什麼，她也彷彿沒有聽見。

會開完了，她給程宇航發了個微信，你等下有時間了，來我宿舍樓下吧，我把你們這次的會議精神傳達一下。程宇航剛結束完演奏，掏出手機，有雨橙的消息，他有點期待又有點緊張，當看到「會議精神」四個字，他嘴角微微上揚，快速回了句「好的」。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