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晨起忽聞變故生

雨橙從吃藥、陳建飛回屋睡覺，一直都處於暈暈乎乎的狀態，但是嘴角一直是上揚的。她像是電視劇里常出現的傻乎乎的女主，一直不停傻笑。她覺得自己彷彿是中了毒，一整夜翻來覆去睡不著，腦中老是閃過和陳建飛親吻的畫面，心臟猛烈地跳動，感覺自己像是瘋魔了。折騰到凌晨兩點才算睡著了，大概是感冒藥終於打敗了她滿心的歡喜。

清晨的陽光帶著些許涼意，照在院子里青色的地磚上。四周靜悄悄的，彷彿世界只剩下她一般。雨橙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大亮，她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床頭的手機，八點半，她竟然睡到了這麼晚。頭已經沒有那麼疼了，她猛然想起，昨天晚上那像是夢一樣的初吻。她的心臟又開始不安分了，臉也開始紅了起來。大狒狒在幹什麼呢？她有些興奮又有些忐忑。

換上衣服，她走出房門，發現院子里沒有什麼人，只有一直橘貓裊裊地從門口走過，警惕地向雨橙的方向忘了一眼。「奶奶，爺爺，大狒狒？」雨橙呼喚著，並沒有回應。雨橙怕出了什麼事，拿起手機，想給陳建飛打電話，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境遇，播了號碼，竟是半天也沒按下去。

門響了，奶奶進來了，看著雨橙獃獃地盯著手機，笑著說「小懶貓，捨得醒了？」雨橙這才從這串熟悉的號碼中回過神來。「嗯，剛醒的，我哥呢，玉華姐呢，怎麼都不在？」

「嗯，他們一早就回去了。」奶奶鎮定自若「你餓不餓呀，給你留了小酥餅，吃點吧。」

雨橙心裡七上八下：「怎麼走的這麼急呀？是出了什麼事嗎？」

「哎，不是什麼大事，本來就是小打小鬧。」看慣了風起雲湧、過了大半生的奶奶就是有著讓人心安的力量。

但雨橙還是有點不放心，沒大一聲招呼就走，這並不是陳建飛的處事風格。「到底怎麼回事呀？給我說說唄」雨橙在湊到奶奶跟前，像一隻溫順的小貓一樣，撒著嬌。

「哎，好像聽說，前段時間你哥的公司出了點問題，具體是啥我也不太清楚，要做破產處理，你哥心疼那些員工，讓他們去到你爸公司了。」奶奶的聲音沒有什麼波瀾。但雨橙這裡確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她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再想想前些日子哥哥的狀態，心裡明白了幾分。這些變故，他竟然隻字未提，雨橙有點痛苦、有點自責，甚至有點生氣。想想昨天晚上的絲絲甜蜜都變成了心中的恐懼，隱隱約約，卻佔據了她的整個心。

吃過了早飯，奶奶去隔壁聊天了，昨天還熱鬧非凡的小屋如今卻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再次拿起電話，猶豫著、不安著。她還是播了手機：「媽，我哥公司破產和你有沒有關係？」

她語氣直接了當，但緊緊拽著褲子的雙手出賣了她。她緊張到了極點。

「嗯，是我讓人設的陷阱。」，這個雨橙的親生母親，近乎殘忍地對她說。之後的話，雨橙似乎聽不到了，她的眼淚已經決堤，但沒出一絲聲音。

她放下了手機。她沒有發火，只是用平靜的語氣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掛了電話。這樣惱人的命運，將兩個人緊緊纏繞在一起，雨橙逃離不了，也掙扎不得，怨恨她還是怨恨他們，又有什麼用？她似乎一直在傷害著哥哥，自己也是滿身傷痕。

「哥哥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亮，我不知所措地被吸引、漸漸沉迷，是不是原本我們就不該相遇，在那個餐桌底下，如果那個玻璃球沒有滾到我的裙邊，我們會不會就不會這樣，這樣痛苦。」她在心裡默默地想。為什麼幸福就像是陽光下的泡沫，一閃而過的五彩斑斕，終究只剩下破碎。

那隻橘貓又裊裊地走過去了，冷眼地看著這個滿臉淚水、狼狽不堪的人類，穿行而過。

願每一次的相逢都是花紅柳綠，可現實，總是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