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跑都跑不掉

車子駛出停車場，坐在副駕上的小傢伙突然捏著小拳頭揉眼「嚶嚶」哭泣。

漂亮小寶寶這一哭，哭得凌素素的心尖尖直顫。

「怎麼了寶貝？怎麼哭了？」

「我沒有媽咪，同學們都說我是野種，都不跟我玩，我再也不要去學校了。」霍廷謙哭得小身板一抽一抽的，可惜揉了老半天也沒能把眼淚給揉出來。

凌素素心裡頓時跟堵上了棉花一樣，喘不動氣。

這孩子才四歲，爸爸癱瘓在床，奶奶生病，就剩這可憐的娃子一個人，也難怪那群大孩子要欺負他，照這樣下去，這個孩子遲早廢了。

要不送託兒所？

霍廷謙沒有聽到女人的回應，悄悄從縫裡瞅了她一眼，繼而哭得更大聲了。

「我爸爸生活不能自理，奶奶就要病死了，那群大哥哥還要欺負我，他們說我媽咪在陰曹地府，我要去陰曹地府找媽咪，嗚嗚嗚……」

「安安不哭，他們是騙你的，你媽咪不在陰曹地府，別喊他們大哥哥，他們就是一群社會小渣子。」

凌素素伸手摸摸他的頭，「我們安安跟他們不一樣，不能跟他們一樣不學好，你放心，阿姨一定不會不管你的。」

「我才不信你會管我！你又不是我媽咪！」小傢伙仰著小臉又哭又喊。

他就不信這個女人會忍心拒絕她，哼！

他霍廷謙看中的媽咪跑都跑不掉，哼！

看到他哭得這樣傷心，凌素素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將車子停靠到路邊，把他抱進懷裡，扯出紙巾為他擦眼角的淚。

「安安，以後阿姨就是你媽咪，明天去學校了，你就跟同學們說你有媽咪，明天我送你去上學，放學我也來接你，好不好？」

霍廷謙含著縈滿霧氣的雙眸乖巧的點點頭，「媽咪，你不能欺騙我。」

「拉鉤。」凌素素微笑著伸出小手指。

霍廷謙看了眼她的手，並不配合。

哄小孩子的這一套手法他才不要，他要的是合法化。

「那媽咪會不會嫌棄安安？」

小傢伙大大的眼睛里噙著霧氣，惹得再堅強的心都要碎了。

凌素素心裡完全不是滋味，將他緊緊擁在懷裡。

「不會。」

「那媽咪會不會嫌棄安安生活不能自理的爸爸？媽咪要是不管我們，我們會死的。」

霍廷謙的小手緊緊抓著凌素素的衣領，小嘴巴委屈的噘著。

爸爸身邊的女人像蚊子一樣，甚至有的女人不自量力到來學校哄他，給他買那些幼稚的玩具，花盡心思的討好他，用以接近他爸爸，他討厭極了。

可是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窩在她懷裡，就像是冬天的陽光灑在他身上。

凌素素看了眼他緊抓著她衣領的小手，心裡更不是滋味。

這是一個嚴重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她又怎樣忍心傷害他幼小的心靈。

「安安，我不會嫌棄你爸爸的，以後我就是你媽咪，知道嗎？」

「那我們簽個合同。」霍廷謙大大的眼睛眨了一下，滿是不暗世事的純真。

凌素素凝視這雙清澈的雙眸愣了一下，「安安還懂簽合同呀。」

「就知道你是欺騙我的。」霍廷謙縈滿霧氣的雙眼頓時就黯了下去。

凌素素看小傢伙無比的失落，趕緊笑著說：「行，安安想怎麼簽合同啊？簽領養合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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