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才難掩，玄武殿前出風頭（二）

這天夜裡，陳言依舊在自己房間中淡定的練著歸元拳法第一式，而陳可欣則總是過個片刻便來陳言房間搗亂一番。WenXueMi.CoM

雖然這丫頭嘴上吹的挺牛，但心裡卻有些緊張，別看她人還小，心眼兒可一點兒都不少，這選拔是自己鬧騰了好多天才爭取到的，如果選不上那自己可當真是無顏見江東父老。

「弟弟，你說姐姐能選上嗎？」

這已經是今晚陳可欣第十二次問陳言了。

「姐~~~你天生麗質，絕頂聰明，文武雙全，傾倒眾生，氣暈仙女，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如果那玄武殿不選你將是他們最大的損失!」

陳言也已經是第十次這樣回答了，這說辭已經練的如順口溜一般一氣呵成。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那我回去睡覺了，你也早點兒睡吧，明天如果你能選上，那一定要向所有人都介紹一下你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姐姐，如果你選不上，那千萬別跟人家說你認識我啊！！」

陳可欣說完，轉身蹦躂著回了自己的房間。

「哎，玄武殿真如果選了你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啊……」

陳言帶著哭腔自言自語道。

……

一大早，陳管家便帶著陳言與陳可欣一起，出發去了玄武城中央的玄武殿，他們幾人本以為自己來的非常早了，可一到了玄武殿門口才發現，早就有千餘人在等待。

陳言仔細一看，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年齡都和自己一般大小，最大的也不過十一二歲，陳言心裡有些感慨，自己九世為人，深知窮人的日子是多麼的困苦，這些窮人家的孩子來選拔的目的跟自己與陳可欣大不相同，他們只是為了能找個地方可以給飯吃，給衣穿。

當然，除了大部分的苦孩子以外，陳言還看到了一些衣著光鮮，帶著隨從，坐著馬車的孩子。正當陳言愣神中，一個聲音在耳旁響起。

「呀！是你?!」

陳言一聽，回頭看去，原來是那天在集市上碰到的瘋丫頭，身邊還站著那個被她叫做吳九的侍從。

「原來是你，我叫陳言，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

雖然這丫頭很野蠻，但陳言對她樣貌的印象還不錯，畢竟是個小美女嘛，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我名字可不能隨便告訴你，你以後叫我姐姐就行！」小丫頭帶著點兒邪笑的回道。

「我當是誰，原來是強盜來了，怎麼？玄武殿還教人打劫嗎？」

幾步外的陳可欣這時走了過來，陳管家也悠閑的踱著步子跟了上來。

「你……！！吳九，幫我教訓她！」那丫頭的嘴實在是沒陳可欣機靈，氣鼓鼓的對她身邊的吳九說道。

「小姐，我只負責保護你的安全，不能生事。」

吳九面無表情的說道。

「吳九……」陳管家自言自語一般輕聲的念了一句。

那吳九聽到陳管家的低語，抬頭看了看陳管家，眼睛突然一亮。陳管家眼睛也是一亮，隨即沖吳九微微一笑，又輕輕搖了搖頭。

「老朽陳四，我家小姐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四老爺，我哪裡有冒犯她，這丫頭上次還拿短劍刺我，幸虧弟弟幫我擋了下來。」

陳可欣見陳管家在敵人面前說軟話，心裡老大不爽。

「咱們走吧小姐，到前面排隊去，一會人就更多了。」

陳管家沒有理會陳可欣的話，拉著她的小手跟陳言使了個眼色便向前走去。

沒過一會兒，玄武殿的大門打開，所有報名的孩子都拿著一根寫有名字的竹籤進入了玄武殿，其他人則都留在了外面，陳管家也跟著走了進去。

「貧道恭迎陳管家。」剛一進入玄武殿，玄戰便出現在門口，面帶笑容的迎接陳管家。

「道長客氣了，老朽今日只想來看看我家少爺與小姐參加選拔，還請道長不要太客氣。」

陳管家也微笑著回道。

「還請前輩隨我來，讓兩個小輩跟隨眾人前去便是。」

玄戰竟然改口稱陳管家為前輩，讓在門口把門的幾個小道士都是一驚。

這平時脾氣風風火火，大大咧咧的玄戰長老今日怎麼這樣恭敬，而且瞅著玄戰與這被叫做陳管家的人年齡差不多大，為什麼玄戰會稱對方為前輩？這些小道士心裡想著，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了陳管家。

「道長莫要這樣稱呼，折煞老朽了。老朽也對道家學問略有研究，深為喜歡，還請道長喚一聲道友即可。」陳管家趕緊回道。

「如此貧道便遵命了，道友請！」

陳管家看了一眼陳言與陳可欣，微微點了點頭，便跟著玄戰向側面走去。陳言與陳可欣則跟著大隊伍一路向前。

一路走去，陳言如其他孩子一樣，到處觀看著玄武殿周圍的建築，只見這玄武殿是由一座主殿四座偏殿組成，在主殿的後面還有一片小房子，應該是住宿與吃飯的地方，玄武殿主殿被薄薄的霧氣環繞，遠遠看起來，很有一番仙家福地景象。

走了小半柱香的時間，終於來到了主殿前的廣場上，這廣場足可以容納萬人，所以儘管今日有三千多個孩子前來參加選拔，但站在廣場之上並沒有顯得十分擁擠。

在廣場的正前方，早已經擺好了一排席位。

一群孩子都嘰嘰喳喳的在議論著關於選拔的事情，總歸都是小孩子，人群中時不時便傳來打鬧嬉笑的聲音。

陳言與陳可欣只是偶爾小聲說上一句半句話，顯得十分文靜，平日特別能鬧騰的陳可欣此時安靜了許多，似乎顯得有些緊張。

「姐，別緊張，有四老爺在前面看著咱呢。」

陳言看出了陳可欣的緊張，便安慰了一句。

「嗯……」陳可欣輕聲答了一句，這會兒還真有點兒大家閨秀的樣子了。

又過了半柱香左右的時間，所有參加選拔的孩子都已經聚到了廣場上，這時候十幾位年齡都挺大的道人先後走到了主殿前的席位上，陳言定睛一看，玄恆與玄戰都在其中，此時兩人都是表情嚴肅，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

緊接著，十幾位穿著官服的人以及陳管家還有一名穿著普通服裝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也走了過去，在眾位道人的恭請下坐到了側面的席位上。

陳管家坐在了左側，那年輕人坐在了右側，那些官員坐在了中間一些靠進道士們的位置。

「請大家安靜！」

眾人坐定之後，最中間的一名道士緩緩站起，對著人群喊道。

雖然這廣場很大，人也很多，而且底下許多孩子在嘰嘰喳喳講話，但這道士的聲音卻完全將所有人的聲音蓋住，整個廣場上無論哪個地方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顯然他說話的時候是加了內勁的。

見所有孩子都安靜了下來，道人微微一笑，接著說道：

「今日又是到了玄武殿兩年一次的選拔的大日子，貧道玄元，是玄武殿的掌事，也是這次選拔的主考。」

道士一邊說著，一邊跟下面的孩子以及旁邊的眾人打了個稽首。

「你們雖然都還只是孩子，但是既然敢來參加選拔，就是精神可嘉，一會我們會按照慣例，進行三樣考試，只要能通過其中一樣考試的便可以留在玄武殿進行深造。」

說到這裡，底下的孩子們又開始了小聲的議論。

「咳!」

玄元道長故意咳嗽了一聲，下面再次恢復了平靜。

「請大家遵守規則，保持安靜，下面進行第一項考試。」

玄元道長話音一落，一群年輕的小道士便提著許多大桶走進了廣場，這些桶中放著一些湯水。

「每人先都喝一小碗湯水。」

玄元在前面繼續說道。那些小道士也都迅速行動了起來，讓所有的孩子沒人都喝了一小碗桶中的湯水。

「這湯水味道怪怪的。」陳可欣喝完，小聲對陳言說道。

「嗯……是有點兒怪味兒，不好喝。」陳言抿了抿嘴回道。

見所有孩子都喝下了湯水，玄元側身對身邊的玄恆說道:

「下面就有勞師弟了。」

「應該的。」玄恆趕緊起身答道

只見玄恆飄然而出，站到了所有孩子面前，提了一口氣，隨即朗聲念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玄恆身上一股氣息隨著他讀誦道德經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廣場，頓時，廣場中的孩子們感覺頭昏昏沉沉，等到玄恆誦讀這道德經第一篇到第三遍的時候，整個廣場已經傳來了均勻的打鼾的聲音。

玄恆從自己袖中拿出一炷香，手中一晃，那香不點自燃，玄恆接著將香**前席提前已經放好的香爐當中。

「各位還請稍作休息，一炷香內，能醒來的孩子便是通過了第一樣考試。」玄元對著看席上的眾人恭敬的說道。

「道長道法果然神奇，竟然可以誦讀這道德經便讓孩子們入睡。」坐在席位最右側的年輕人面帶笑容的說道。

「公子見笑，貧道只是微末伎倆，這方法只對小孩子有用，是用來檢驗孩童在精神與靈魂方面有沒有可以修道潛力的。」玄恆微笑著回答。

「呵呵。」

年輕人微微一笑。

其他在席的人都是默不作聲，只是安靜的看著前方，彷彿都是木頭一般。只有陳管家好奇的往年輕人那瞅了幾眼，心想這年輕人倒是不拘束，不知道是何來歷。

那年輕人十分敏銳，立即察覺到了陳管家的目光，也朝陳管家看了幾眼，並且微微一笑。

「這笑容真熟悉。」陳管家心裡暗道，同時在腦海中搜索著這熟悉的笑容。

正在這時候，廣場中突然有一個孩子站了起來，奇怪的向著四周東張西望。

頓時，所有席位上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向著那孩子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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