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喻微瀾已經以為自己現在這樣已經夠倒霉了,卻沒想到還有更倒霉的。
她按照魏昀洲說的那樣如約去拍自己的第一場戲,但她卻怎麼都沒想到沈黎居然會在那裡。
她幾乎眼前一黑,下意識轉頭就想走,卻又想到,她要是走了,不止和這部戲無緣了,只怕以後整個行業都沒人敢用她了。
想也知道,沈黎一定是來找她的,之前微博上鬧得沸沸揚揚,他不知道都難。
喻微瀾正猶豫著要不要先避一避的時候,就見正在和沈黎說著話的魏昀洲突然轉過了頭,還正好看見了她。
「喻微瀾。」他出聲叫道,「過來。」
沈黎也看了過來,看見她眸子眯了眯。
三年沒見,曾經稚嫩的少年已經褪去了幾分青澀,估計在國外過得不怎麼樣,兩頰都瘦了不少。
繼承了沈家幼稚的基因,沈黎今年十九歲,卻也是一米八幾的身高,生得唇紅齒白,眉眼精緻,看著就是個乖巧小奶狗。
然而喻微瀾卻知道,那只是他的表面,本質還是個惡魔罷了,就是老爺子都拿他沒有辦法,所以才會將他送出國。
此時他見了喻微瀾,唇角勾起一抹無害的笑容。
「好久不見。」
喻微瀾:「……好久不見。」
確實挺久沒見的,這麼說倒也沒錯。
她反而鬆了口氣,至少沈黎這種反應證明他沒想拆穿她的身份,不然以他那惡劣的性子,估計直接開口就叫姐了。
魏昀洲皺了下眉,「你們認識?」
喻微瀾組織了下語言,正想要開口就聽沈黎說道:
「豈止是認識?那可是熟的很。」
他嘴角噙著一抹笑,語氣意味深長。
他這話的意思實在是耐人尋味,不少人都露出瞭然之色。
不過隨後又突然想到,沈家二少不是前不久剛回國嗎?三年前他才多大啊,能和女明星有什麼干係?不得被沈家老爺子給打斷腿才怪。
「您說笑了。」喻微瀾尷尬地笑了笑。
魏昀洲眉頭輕皺,他說話倒也直接:「你們是關係?」
「這個……你得問她了。」
沈黎曖昧地看了一眼喻微瀾。
感受到魏昀洲複雜的目光,喻微瀾這一刻恨不得把沈黎給掐死,這坑姐的玩意兒。
「是這樣的,之前沈二少出國以前,我和他是一個學校的,不過我是高中部,他是初中部。」
喻微瀾面不改色地解釋道。
至於她一個窮鬼為什麼能上私立學校,怎麼?誰還沒有一段悲傷的往事了?
她賭魏昀洲不會刨根問底,他不是那樣的人。
果然,魏昀洲淡淡地「嗯」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麼。
不知道他是信了還是根本不在意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沈黎則是一臉遺憾,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找到理由。
「你的戲還得等一會兒,你去旁邊等等吧。」
魏昀洲淡然地對喻微瀾說道。
喻微瀾巴不得能夠離開他的視線,連忙應好。
沈黎也趁此機會道:「正巧我們好久不見了,一起去敘敘舊?」
喻微瀾正好也想和他談談,便沒有開口拒絕,算是默認了。
臨走時,沈黎還對魏昀洲眨了眨眼道:「魏導可得好好考慮一下之前我說的話呀。」
喻微瀾眉心一跳,看向魏昀洲,見他面不改色,什麼都沒說。
沈黎似乎並不在意他這個態度,嬉皮笑臉地跟在喻微瀾身後。
片場不太方便說話,喻微瀾便找了家店,點了個包間。
可惜鎮上實在過於淳樸,喻微瀾只能找到一家茶鋪。
兩人坐下以後,沈黎懶散地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
喻微瀾瞅了他一眼,說:「你在國外這幾年真是一點沒變。」
還是一如既往的不著調不說,脾氣也沒有半點變化。
沈黎哼了一聲,語氣不爽:「要不是老頭非得送我出國,你以為我想出去嗎?」
說完,他才眯了眯眼看著喻微瀾:「倒是你,沈微瀾,你好端端的玩什麼離家出走?」
「不是離家出走。」喻微瀾反駁:「還有我現在是喻微瀾,我的事你別管就行了。」
「我別管你?」
沈黎給氣笑了。
「怎麼著?你還真準備和沈家撇清干係了是嗎?」
「不行?」喻微瀾眉頭都沒皺一下。
她要不是下定了決心,早在她連續吃一個月饅頭鹹菜的時候就滾回去了。
「你在想什麼呢?你不會以為你真的可以?就因為那個女人?」
沈黎眉頭緊蹙,他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
「醒醒吧,她對你又能造成什麼威脅?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她,何必非要惹得老頭子不痛快。」
沈黎想得很簡單,反正家產以後都是他們的。
「更何況你以為老頭子真的就會放任你這樣鬧嗎?他現在只是在等你自己回去認錯罷了。」
沈黎聳聳肩,「還有大哥,大哥可是很生氣的。」
「哦,難道他還能打我嗎?」
喻微瀾神色正經,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沈黎一噎,打?怎麼可能!
大哥只會打他,記憶中他就沒見大哥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嘖,也難怪她會這樣了,換成他想都不敢想,怕是直接就被大哥拎回家毒打一頓。
「你回過家了嗎?」喻微瀾問道。
沈黎搖頭,「沒呢。」
大哥和喻微瀾都不在,誰想要回去聽老頭子念叨?更何況還有一個煩人的女人。
他雙手抱胸,臉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不過最近準備回去看看,這剛回來,總得去見見咱們新來的小媽呀,還得給她準備個大驚喜呢。」
喻微瀾看他這笑容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你悠著點,別太過了。」
「哦。」
沈黎一臉遺憾,「那好吧,我盡量控制著。」
「對了。」
他突然沖喻微瀾眨了眨眼,說道:「聽說那女人還有兩個孩子對吧?」
「沒見過幾次,我走那會兒他們還在B市上學。」
喻微瀾聳聳肩,她現在已經不必在意這種事情了,反正與她無關。
離開沈家越久,這些糟心事越不能讓她提起任何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