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古涵軒。」沈羨魚艱難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小魚兒，好久沒見了。」古涵軒恍如昨日一樣，伸出手想要揉她的頭髮。卻被沈羨魚偏頭躲開了。

「有事兒說事兒。」她有點不耐煩。

她不是沒想過再見到他，可是卻沒想過是這一種方式。她還倚在季少一的身上，而季少一順手的扶住了她的肩膀。

古涵軒訕訕的收回了手，「我聽雁飛說，頒獎禮的哪天，你們碰見了，還說……」

他停了停，看了眼季少一。

季少一也不知道腦子想些什麼，視線觸及到他的一瞬間，撒了手。

沈羨魚冷不防沒了重心，偏著就倒了下去，摔在了草叢裡。

「季少一！你大爺的！」

季少一感激把人扶了起來，也不知道是跟誰在解釋，「我只是她經紀人，你看見了啊，我不扶著她，她站不住，站不住。」

沈羨魚瞪了一眼這個不爭氣的，「古少爺，我的事情，跟你沒什麼關係了吧。有那個時間，多關心關心自己的女朋友，省得在外面惦記別人。」

古涵軒皺起了眉頭，即便眼睛里都是不悅，可那那張臉讓人看起來依舊沒什麼威脅感。

「雁飛不是那種人。羨魚，當年是我們對不起你，你還是回去沈家吧，伯父和伯母都很想你。」

「是想我死吧！古涵軒，你以為我當年昏迷就沒聽見嗎？沈雁飛親口說的，如果我死了，你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在一起了！沈逸銘是什麼人，我會不知道？當年姑姑私奔，是他親手開槍殺的，我現在回到家只有死路一條！你別妄想了，我不會這麼輕易死了，如你們的願！」

對於她的過往，季少一隻知道個大概，他認識沈羨魚三年，還是第一次聽她說起。沒想到，比他想象的更屈辱！

古涵軒極力的辯解，連語速的都跟著快了起來，「不，你是他的親生女兒，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只要你肯認個錯，伯父一定會原諒你的。」

他的話，徹底激起了沈羨魚的怒火，「我憑什麼認錯！我哪裡做錯了！古涵軒，你之所以站在這裡說風涼話，是因為你沒經歷過，就永遠不知道那種痛。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嘗到的，讓你們所有人嘗到的！」

古涵軒搖著頭，如同受到了巨大的打擊，「不，小魚兒，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你從前……」

「我從前傻！不知道人面獸心，狼心狗肺，如果你從鬼門關前走過一遭，你一定不會比我更好！」沈羨魚幾乎咬牙切齒，用盡全身的力氣。

古涵軒久久沒有說話，他做不到把回憶里那個開朗愛笑的小姑娘，和眼前這個怨尤滔天的女人重疊在一起。他甚至懷疑，眼前的這個沈羨魚是不是他搞錯了，是不是被人穿越了，被人洗腦了，只是長得想而已。

「小魚兒，就不能重新開始，回到當初了嗎？」

沈羨魚抿起嘴唇，點頭，「可以，可以重新開始。讓沈雁飛經歷一次車禍，讓我媽媽回到我身邊，我可以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