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人，你老實點！

果果幽靈般的衝進瑪利亞醫院，朝著殷晟昊的病房跑了過去。在門口時，她不敢推門進去，踮著腳瞄裡面的情況。

卻見殷晟昊一動不動的站在窗邊，怔怔的看著外面的暮色出神。他的背影很蕭瑟，透著一股子冷漠的孤傲。

他的拳頭一直緊握著，指節根根泛白。他就那麼站著，如石化了一般。

果果盯著他的背影，不覺微微蹙眉。她竟能很深刻的感受到他內心的孤獨和悲涼。被女人背叛，那種感覺可能很不好受吧？

她悄然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想神不知鬼不覺的。

「你還知道回來嗎？」不等她出聲，殷晟昊那陰冷的眼神就掃了過來，拋來一句透著寒霜的呵斥。

『跐溜！』

果果嚇得腳下一滑，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她呲牙咧嘴的掙扎著爬起來，氣急敗壞的朝殷晟昊走了過去。

「你吼什麼啊？我昨夜沒睡覺，下午睡了一下又一不小心就過頭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辯解道，有些臉熱。

「我從不聽解釋！」等她說完了，殷晟昊才睨著她冷冷道，「我們倆有言在先，是你答應照顧我的，那就得遵守規則。現在是凌晨一點半，我是讓你十點半滾回來的。」

「……對不起嘛，人家下次不會了。」果果自知理虧，也不再跟他爭執。人家是失戀的大牌人物，她是惹不起的。

「下次注意點態度，我最近脾氣不是很好。」

「……明白。」

果果癟癟嘴，心頭很是委屈：他這分明就是遷怒嘛，分明就是。

見得他又望著夜幕沉思，她很同情的走了過去。

「老頭啊，你這失戀了，也不能把怒火發在我身上對不對？俗話說天涯何處無芳草，那女人不要你，說明她不是你命中注定的妻子。所以你不要難過啦，我跟你說哦，像你這麼一大把年紀的男人，其實也很搶手的。」

果果說的頭頭是道，而殷晟昊聽得卻是一臉黑線。他冷冷瞪著她，臉色更沉。

「我就那麼老嗎？你幹嘛口口聲聲說我是老頭？還有你哪隻眼睛看到被甩了？」他咆哮道，很窘迫。

「息怒，息怒！我跟你說啊，人一定要學會面對現實，因為只有這樣才不會被現實打敗。你在我眼中，真的是老頭了。至於你被人甩的事情，是因為下午的時候我在十八號菜鋪看到你了。」

「……你看到什麼了？」殷晟昊擰眉，眼中又泛起了寒霜。

「這個嘛……嘿嘿。我都看到了啊，所以我現在在安慰你嘛。像這樣不愛你的女人，你又何必難受呢。你應該仰天長嘯，終於認清這麼一個人的嘴臉。」

「……你怎麼篤定我難受是因為這事呢？丁果果，你這人真的很討厭。你沒錢給我看病你還去十八號菜鋪去吃飯？這怕是要擺一個月地攤都賺不了的吧？」殷晟昊怒道，滿臉都是窘迫的怒氣。

「錯！像我丁果果這種一毛不拔的女生，怎麼可能自己掏錢去那麼昂貴的地方吃飯，我是去蹭飯的！」果果甚為得意的昂起頭，絲毫不覺得蹭飯有什麼不對。

殷晟昊的怒氣被她她振振有詞的無恥精神而淡化，嘴角劇烈抽搐了兩下。這蹭飯也能蹭得如此理直氣壯，真有她的。

他睨著她充滿朝氣的臉頰，想起了方才沈飛給他的資料：丁果果和丁晨是兩姐弟，父親叫丁漢青，母親叫趙秀梅。夫妻倆都是東區的環衛工人，兩人在四年前車禍身亡。因為肇事車沒有牌照，並未得到任何賠償。就讀高二的丁果果因此未能繼續上學，靠擺地攤和打工養活了她和弟弟兩個人。

姐弟倆的背景讓殷晟昊打消了整他們一頓的想法，他甚至有些同情起他們倆來。他不明白，這麼纖柔的身子，怎麼能抗下那麼大一個責任。

丁晨就讀在市中高三重點班，這是市重點學校，當然學費也是昂貴得很。她就靠擺地攤和打工支撐下去，也真的算不錯了。所以他很唏噓。

「丁果果，你擺地攤一天能賺多少？」

「這個嘛，是商業機密，不告訴你！」果果訕笑一下，臉頰有些發熱。

她怎麼能說她和方宇謙兩人無所不用其極的投機倒把，雖賺的不是很多，但過日子是綽綽有餘呢。

「你怎麼不找個穩定點的工作？」殷晟昊沒有追問，從她紅撲撲的臉上他也猜出，這指定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人家算起來才不過高中畢業，沒有人要我的。」果果嘆息一聲，臉色忽然黯淡了下來。

她其實很想讀書，因為她的成績非常好。她十四歲就已經是考上大學了，初中時連跳了三級。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但她可以。

只可惜……那場飛來橫禍，徹底打破了她的理想，掐斷了她的未來。

她抑鬱的揉了揉眉心正要說話，卻聽得門外傳來敲門聲。她轉過頭，不由得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