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這個交代,你滿意嗎?
想著,沈摯庾已經拉著自己往二樓走去,木製的樓梯踩上去,立刻傳來『吱吱呀呀』的聲音,聽起來抓心撓肝的,尤其是在寂靜的深夜。
忽地!
一聲尖銳的女聲傳來。
「沈摯庾....是不是你!?」
聲音凄厲,猶如鬼魅。
容靈犀腳步一頓,瞪大眼睛看著沈摯庾。
這不是——
沈秀嗎?
沈摯庾又把她的手攥緊了幾分,通過狹長幽靜的走廊,來到最裡面的一個房間門口。
就聽房間里傳來一陣摔打的聲音,伴隨著沈秀撕心裂肺的怒吼。
「沈摯庾,你個小王八蛋,竟然會這麼對我!」
「我可是你的姑姑,你怎麼能這麼對長輩.....」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人....你忘了是誰為了救你父母去世的....要不是我父母親,你也不會安然無恙的生下來....」
「沈摯庾....你竟然恩將仇報.....」
沈秀凄厲的聲音逐漸嘶啞,口氣也沒有那麼強勢。
就聽她帶著濃重的鼻腔,低聲泣訴。
「沈摯庾...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和你搶沈氏了....」
「你放我出國....我發誓再也不回來....」
沈摯庾始終一言不發,餘光打量容靈犀的神色。
就見她緊皺的眉心緩緩舒展,綳成一條線的嘴唇也微微輕啟,煞白的臉上閃過一絲暢快之色。
他眸色複雜的看著她,許久,才問道:「這種交代,還算滿意嗎?」
房間里的低泣聲倏地停止,聲音又重新尖銳起來,「沈摯庾,你在和誰說話?是不是容靈犀....你是要她來看我的笑話嗎!」
「你好狠!為了給她出氣,竟然把一起生活的長輩軟禁起來....」
「哈哈!色迷心竅....」
「沈摯庾,你遲早會栽倒她的手裡!」
.....
容靈犀嘴角緩緩勾起,臉上瀲灧著淡淡的笑意,眼睛卻凝著寒光,「沈秀姑姑...別來無恙!」
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只隱隱聽到幾聲粗重的喘息聲。
「容靈犀——」
良久,才傳來她駭人的聲音。
「是我,姑姑....」
容靈犀神色驟然一變,聲音也跟著一冷,「看到你現在的境況,我總算舒暢了一些,雖然,錄音筆的證據被你的好侄子消滅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冷眸微微流轉,餘光還特意打量著一旁的沈摯庾。
果然,聽了這話的沈摯庾,神色一僵,下頜線頓時繃緊。
就聽她繼續說道:「但是,他有心替我出這口氣,也算是將功補過了!」
沈摯庾....
總算鬆了一口氣。
容靈犀:「姑姑,您就在裡面慢慢享受吧,順便,慢慢懺悔你的罪行!」
沈秀一陣恐懼湧入,雙目通紅的望著門口方向。
那道被加固的房門就好像是無形的牢籠,此刻,她只覺得身處地域一般。
「容靈犀....」
砸門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連帶著她凄惶的叫聲。
「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沈家沖喜的工具,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
容靈犀哼笑一聲,轉而走下樓梯。
這種話,她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臨出門之際,她才回頭看他,目光幽深難辨。
「滿意,很滿意!」她說。
車子一路開往她的公寓。
沉默了一路,眼看著車子開進了地下車庫,他才開口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歐洲?」
容靈犀一臉茫然,「我什麼時候說要去歐洲?」
就見她,目光中帶著疑惑,好像跟真的失憶了一般。
沈摯庾揉了揉眉心,才耐著性子提醒,「醫院的時候,你說,讓我給你個交代,那既然,這個結果你滿意....」
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那我也沒答應你去歐洲。」
沈摯庾....
賀斂餘光打量著後視鏡。
看到自己霸總吃癟的樣子,心裡長嘆一口氣。
此刻,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好司機的本職工作,然後靜待沈少抱得美人歸!
後排座的空氣頓時凝結起來,空間更顯的逼仄。
等車子停穩后,容靈犀就迫不及待的開門下車,那一臉厭惡的表情,好像跟他呼吸同一空氣都是一種侮辱。
所以——
賀斂就冷眼看著,容小姐非常肆意洒脫的甩了自己總裁一個冷臉,倨傲離去。
好恐怖!
他感受後腦勺處傳來的冷意,背脊一涼,汗毛都根根豎了起來。
「沈少....」
他試探的喚了一句。
沈摯庾:「.....」
賀斂:「我們會老宅還是沈宅....」
對方還是沒有說話,賀斂吞咽了一聲,才往後視鏡看去。
就見,自己的總裁靠在背影上,眼神空洞的望著某處,像是被人勾了魂一樣。
心裡又是一個長嘆。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啊!
幸好,自己沒有男女關係方面上的困擾。
想著,已經啟動車子,自作裝張的往沈家開去,車子開進沈家大宅的主路,還沒停穩車子,看到不遠處亮著的車燈,他一個掉頭,又開進市區。
沈摯庾這才回過神,背道而馳的路口,擰著眉頭看向賀斂,「你幹什麼?」
賀斂偏頭看他一眼,才解釋道:「我在門口看見了沈芸兒小姐,我覺得您應該不想見她。」
要說論揣摩總裁的人心,他要說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沈芸兒小姐,您就慢慢等著吧!
沈摯庾這才斂起了些怒火,扭頭看向窗外,「到底該怎麼辦....她才會原諒我?」
他自言自語著,又像是在詢問賀斂的意見。
賀斂聽得一愣,才笑了笑,回道:「我覺得,伴侶之間就沒有隔夜仇,重點全都在溝通上,那個,您呢...少言寡語,您太太呢...也是個愛恨分明的執拗性格....以我的經驗來看,還是必須有一方要服軟的....」
賀斂在一旁喋喋不休。
沈摯庾聽得眉頭突突直跳,有些急迫,問道:「服軟!都說對不起了,還不叫服軟?」
呵呵!
賀斂扯了扯嘴角。
就您現在這態度,說對不起,也好像是被人強迫的!
他耐著性子,語重心長,像是一個要把迷途少年拉回來的良師益友,「沈少,服軟的意思,您明白是什麼嗎?」
沈摯庾眉頭皺越緊,眼看著他面露不耐,賀斂才再次說道,「服軟,那肯定是要放低姿態,您老是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肯定....對吧,具體操作方式,她想要什麼您必須給她,她想幹什麼您也無條件支持,她沖您撒火,您也的耐著性子由著她....」
經過他的一通長篇大論。
許久,沈摯庾才福至心靈般的『哦』了一聲,薄唇微微翹起,「去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