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塵埃落定【十】
雲淺月大步朝那兩人走去。
"三姐,你沒事太好了。"雲淺月側目看向雲凌峰。
「四哥,原來你跟三姐在一起呀。」
見雲之書沒事,雲淺月鬆了一口氣。
雲之書知道雲淺月擔心她,伸手摸了摸雲淺月的腦袋;「與你走散后,我遇到凌峰,凌峰說,你一定會擔心我,所有便先送我回來。」
雲淺月看了眼雲凌峰,她挽起雲之書的胳膊,沖雲凌峰笑了笑;「四哥,你是回府還是回去逛燈會。」
這個時辰燈會也就才剛開始。
雲凌峰搖了搖頭;「不了,燈會每年都逛,也就那樣,我隨你們一起回府。」
雲淺月挽著雲之書的胳膊,往將軍府內走去。
眼前畫面突然一轉,她坐在轎子中,感覺到轎子停了下來,一隻手將轎簾撩開。
「娘娘,將軍府道了。」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了進來。
這個聲音……是杏兒的聲音。
她很想操控這具身體,可是她卻什麼都做不到。
雲淺月走出轎子,轎子旁一名容貌清秀,扎著雙環髮髻的少女,正看向她。
是杏兒,顧傾城心中激動不已,她多麼想抱住她,跟她說一聲對不起。
可是……
眼前的一切只不過是她的記憶,她什麼都做不了。
杏兒扶著雲淺月進入將軍府。
若她沒有記錯,這是將軍府沒出事前,她最後一次回將軍府,她這次會將軍府,是恭賀二哥與慕容菲訂婚。
在經過將軍府花園時,雲淺月看到,涼亭中相對而坐兩個人,從身形上看,是一男一女。
走近后,雲淺月看到,坐在涼亭中的人是雲之書和雲凌峰,她並未出聲打擾他們。
涼亭中,雲之書與雲凌峰相對而坐。
雲之書端起面前的茶盞抿了一口茶,抬眸看向坐在對面的雲凌峰;「凌峰,你叫我出來,是有什麼話與我說嗎?」
雲凌峰看向對面的雲之書,臉頰上有一抹讓人不易察覺的淡粉色。
「書兒。」
遠處的雲淺月,聽到涼亭中雲凌峰喚雲之書為書兒,她的腳步猛然墩柱,從什麼時候起,四哥不在喚雲之書三姐,而是喚她書兒。
忽然,眼前一暗,眼前的一切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顧傾城微微皺眉,為何回憶到這來就沒了。
她還想知道,涼亭中的雲之書和雲凌峰都說了什麼。
那明明是她的記憶,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那日雲之書與雲凌峰在涼亭中說了些什麼。
顧傾城不知道自己在這片黑暗中呆了多久,她心中有一個疑惑,始終無法解開。
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才停。
房門推開,冷秋從房間內出來,她伸了個懶腰,拿起掃帚開始清掃院子內的積雪。
輕風走了走了過來。
冷秋停下手中的活,抬眸看向輕風。
「王爺還沒起?」
「有什麼事嗎?王爺應該起了,只是……」冷秋嘆了口氣。
自從顧小姐中毒后,便陷入昏迷中,這都一個多月過去了,顧小姐也沒有要蘇醒的跡象。
自從顧小姐陷入昏迷,王爺日夜守在顧小姐床前。
輕風看了眼緊閉的房門;「明日是新帝登基大典……」
「王爺現在這個樣,應該是沒辦法參加新帝登基大典。」
「啊……」
忽然房間內發出一聲驚叫聲。
站在院子中的冷秋和輕風聽到聲音后,互看一眼,二人立馬朝房間奔去。
緊閉的房門忽然打開,楚墨寒赤著腳,身上衣服凌亂不堪,從房間內出來。
「王爺!」
輕風和冷秋都驚愣住了。
「王爺發生什麼事了?」輕風先回過神來問道。
楚墨寒抿著蒼白的唇,垂在身側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
「傾城不見了。」
楚墨寒出動所有的人,尋找顧傾城的下落。
整個夜王府被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顧傾城的下落。
傾城,你現在在哪?
輕風小心翼翼道;「王爺王府內都已經找了一遍,都未找到顧小姐。」
楚墨寒面無表情;「繼續找。」
輕風張了張嘴,夜王府他們已經找了一遍,並未找到顧小姐的身影。
「王爺,顧小姐醒來后,會不會回丞相府了。」
丞相府?楚墨寒突然想到了什麼;「快備馬。」
「是。」
輕風立馬讓人備馬。
楚墨寒翻身上馬,一夾馬肚子,策馬而去。
輕風立馬跟在身後。
沒走多遠,輕風就發現,王爺並不是朝丞相府而去,而是朝昔日的雲將軍府而去。
遠遠的楚墨寒便看到,昔日的雲將軍府前,有一抹紅色身影。
楚墨寒下馬,疾步朝那一抹紅色身影而去。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顧傾城緩緩轉身,正好對上楚墨寒那雙急切的雙眸。
「你來了。」顧傾城沖楚墨寒盈盈一笑。
楚墨寒愣了一下后,上前將顧傾城擁入懷中,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融入骨血。
楚墨寒的手不斷收緊,兩具身軀緊貼在一起,楚墨寒像是怕她消失了一樣,也像是怕這是一場夢一樣,顧傾城能感覺到他的身子顫抖得厲害。
這樣抱著他,顧傾城才真切地感受到,他瘦了。
顧傾城抿了抿唇,心疼地回抱住了他。
她知道,這段時間他一定很不好受。
楚墨寒的頭埋在她頸間,嗅著她熟味道。
她身上的味道與他身上的味道相同,是淡淡的合歡花的味道。
「傾城。」他輕聲喚了她一聲。
「我在。」她回了他一聲。
「我現在應該不是在做夢吧?」楚墨寒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這不是夢。"顧傾城眼帘微抬,踮起腳尖,在楚墨寒的唇上落下一吻。
楚墨寒並不滿足這如蜻蜓點水一般的吻,他大力的摟住她,俯身狠狠地撕咬著她的唇,彷彿這樣才能證明眼前的一切並不是夢。
遠處的輕風,看到這一幕,臉頰立刻紅了,轉過身去,不去看那兩人。
顧傾城看著昔日的雲將軍府;「我睡了多久?」
她知道她一定睡了很長一段時間。
「一個半月。」楚墨寒平靜地道。
顧傾城側目看向他,楚墨寒臉上的神情,毫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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