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淺，對不起
秦紅濤站起來說：「你們聊，我出去上個廁所。」
「好的，秦伯伯。」
秦紅濤出去了，只剩下艾雲恩、肖筠還有白濟雲。
秦淺主動開口問：「楚清呢？」
「你還關心她幹什麼？」艾雲恩很沒好語氣地說：「讓她滾了。」
肖筠坐在邊上，開始削蘋果。
秦淺點點頭：「這次就算了，也算是把以前的情分都斷了，今後她要是還作妖，我絕不會放過她。」
「淺姐，恩姐，吃蘋果。」肖筠把削好的蘋果分成兩半，給病人一半，給女朋友一半。
艾雲恩和秦淺動作十分自然地接過來就開始啃，姿勢動作都一模一樣。
艾雲恩啃了幾口，抬起頭說：「不過楚清好像也住院了。」
「怎麼回事？」
「我哪兒知道啊，恨不得眼不見為凈，我才懶得去打聽呢。」艾雲恩翻了個白眼兒。
「身心疲憊，受了驚嚇，暈過去了。」這時候白濟雲說。
「就她還身心疲憊？」艾雲恩覺得手裡的蘋果不香了，瞪著白濟雲，沒什麼好語氣地說：「該不會是你對她還余情未了吧？」
「恩恩——」
「淺淺你別說話。」艾雲恩沒好氣地對白濟雲說：「之前是我態度不好，如果不是我衝動易怒，也許我們當時就能發現楚清的計謀，是我的錯，我給你道歉，我們還是好朋友。」
說是道歉，但是艾雲恩的語氣可不像是道歉的。
誰叫艾雲恩大小姐生來驕傲，從來不覺得自己做得不對，從來沒覺得自己做了虧心事，從來沒有這樣道過歉呢？
白濟雲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老實說，當時在荔城的時候，朋友們的態度有些讓他心寒的，尤其是秦淺，她毫不猶豫地站在了艾雲恩那邊。
但是，不論楚清是不是故意為之，他喝醉了酒，把她錯認成了秦淺，做了一些事情，也是不爭的事實。
對楚清，他自己也挺心虛，挺愧疚的。
但是這份心虛和愧疚在親眼見到楚清把秦淺推出去，親口承認的時候，就煙消雲散，蕩然無存了。
「淺淺，我想跟你談談。」白濟雲看向秦淺。
「好。」
艾雲恩和肖筠見此，相視一眼，也都沉默著走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他們就看見了秦紅濤。
秦紅濤不是去廁所了，而是出來悄悄地抹眼淚。
秦淺是他唯一的女兒，因為從小沒有媽媽在身邊，秦紅濤自己一個大男人又當爹又當媽把她拉扯大，千嬌百寵，金枝玉葉。
他女兒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苦。
他心疼啊。
艾雲恩和肖筠看見秦紅抹了抹眼睛，微微一怔，喚了聲：「秦伯伯。」
秦紅濤道：「雲恩，肖筠，淺淺到底是怎麼傷的，你們給我說說。」
艾雲恩和肖筠對視一眼。
他們是說了他們不追究楚清，但是秦伯伯作為淺淺的父親，應該知道女兒是怎麼傷的，至於秦伯伯要怎麼做，那也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事情。
於是，秦紅濤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跟艾雲恩和肖筠聊聊去了。
病房裡，秦淺靠著床頭，白濟雲坐在床邊。
一時之間有些沉寂。
從前他們無話不談。
秦淺沒有媽媽，第一次來月經被嚇傻了，告訴白濟雲她血流不止，要死了，把白濟雲也給嚇傻了，然後白濟雲把她帶回了白家，白媽媽才給她講了女孩子的注意事項的。
所以啊，秦淺和白濟雲不是親兄妹，卻從小比親兄妹的感情還要好。
感情越深，在捅破了那層紙之後覺越是不知所措。
男女之間到底有沒有純潔的友誼？
秦淺認為是有的。
即便是作為好朋友的肖筠和艾雲恩在一起了，她也覺得男女之間是有純潔的友誼的。可是白濟雲讓她對此產生了懷疑。
「淺，對不起。」
還是白濟雲先打破了沉寂。
他跟她道歉，曾經用那樣惡劣的語氣跟她說話。
他跟她道歉，因為他的原因，讓她現在躺在了病床上。
他跟她道歉，因為一時語快把兩個人的關係搞成這個樣子。
他跟她道歉，沒有讓她知情，就那麼悄無聲息又明目張胆地喜歡上了她。
秦淺心頭頓時一酸，她紅了眼睛。
「對不起，對不起，我當初不應該不相信你的，從小到大，你對我最好，我應該站在你這邊的。」秦淺紅著眼睛道歉：「濟雲，對不起。」
白濟雲也紅了眼睛。
他真的很珍惜她。
從小，他就很珍惜她。
哪怕不能做戀人，他也不想跟她陌路。
「不要哭，淺淺，從小我最怕你哭。」白濟雲抬起手輕輕地落在秦淺的臉上，給她擦了擦眼淚：「所以，不要哭。」
他越是說不要哭，秦淺就哭得越厲害，抹眼淚也不管用。
反正哭都哭了，索性就放肆一點。
秦淺乾脆也不抹眼淚了，就哭。
她哭著說：「我對不起你。」
「沒有，你沒有對不起我。」白濟雲安慰她，像小時候她一哭，他就擁抱她，這次也是，他讓秦淺靠著他的肩頭：「是我沖你發脾氣了，我說過絕對不凶你，是我先食言的。」
小時候，秦淺很頑劣，比起她來，白濟雲更像是女孩子，安安靜靜的。
有一次秦淺不聽話非要去爬樹，從樹上掉了下來，摔傷了手。
白濟雲凶她，本來秦淺沒哭的，被他一凶，放聲大哭。
把白濟雲給嚇到了，告訴她以後絕對不凶她。
秦淺哭了一會兒，打濕了白濟雲肩頭的衣服。
她揉著眼睛，破涕為笑：「我都這麼大了，還要在你面前哭。」
「沒事。」白濟雲微笑：「反正我又不是沒見過。」
「白濟雲，你還笑！」秦淺像以前一樣生氣。
白濟雲投降：「我錯了，你別生氣，要不然我給你買冰糖葫蘆吃？」
她愛吃冰糖葫蘆，生氣的時候用這個准能哄好。
「好。」
白濟雲捏她的鼻子：「怎麼這麼貪吃啊？」
「你去不去？」
「去，我現在就去！」
白濟雲立馬動身去買冰糖葫蘆。
很快艾雲恩和肖筠還有秦紅濤也都回來了，秦紅濤去了一趟公司，肖筠和艾雲恩陪秦淺聊了聊天就回去了，白濟雲買了冰糖葫蘆回來，一直等到晚上秦紅濤來了才離開。
秦淺在醫院的第三天，楚清的父母帶著楚清來了。
彼時病房裡沒有其他人，只有秦淺在玩兒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