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番外 有好戲看

小傢伙說起自己的父親，似乎有些不願提及的樣子，區別於剛剛的精神頭，這會兒竟是耷拉著腦袋，神情也變成了落寞。

「我爹是，張政。」他聲音極小，若不是凌塵與蕭徹耳力驚人，怕是都聽不到。

「誰？」凌塵明顯一愣。

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呃......

不會是她想象中的那個人吧？

「張政？村東頭那個張政？」

小傢伙耷拉著腦袋，顯得有些無精打采，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靠......」凌塵驚得從石凳上直接躥了起來，張政的兒子那豈不是就是凌白梅的兒子？

「你母親是凌白梅？」

「嗯。」提起自己的母親，小傢伙的腦袋壓得更低了，眼中還隱約蓄起了淚水。

雖然小傢伙的爹娘跟自己有仇，但孩子是無辜的，凌塵還不至於為難一個孩子。

「能跟我說說，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凌塵摸了摸小傢伙有些乾枯的發頂，眼中閃過一瞬間的黯淡，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眼前的小傢伙應該比她家慕塵大不到一歲吧，可是他的身高竟然只到她家慕塵的眉骨，且身形瘦弱，一看便是長期營養不良的樣子，怎麼不叫人心疼。

......

皇宮。

小慕塵此時此刻正在御書房裡練字，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蕭慕塵放下手中的毛筆，揉了揉揉自己的鼻尖。

「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著涼了？」蕭昊一見自己的小金孫，就跟那狼外婆見了肉似的，雙眼直冒光，稍有個風吹草動便緊張的不行，當下，連批閱奏章都顧不上了，趕忙跑過來。

蕭慕塵早就已經習慣了皇爺爺的這種緊張，於是，他乖巧地站起身，直接撲進蕭昊的懷裡，聲音糯糯地說道：「皇爺爺不用緊張，慕塵只是覺得鼻子有些癢，不礙事的。」說完，他還輕緩地拍了拍蕭昊的後背，以示安慰。

對於小傢伙的乖巧懂事，蕭昊最是老懷安慰，這孩子跟徹兒小時候一個模樣，學什麼都認真，好學，不管是四書五經還是文治武功，學什麼都很快。

蕭慕塵被蕭昊抱著，小小的腦袋枕在蕭昊的肩頭，說道：「皇爺爺，我有些想念娘親了，她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到大河村了。」

「算日子，應該是到了。」

「那她們會不會想慕塵啊？」蕭慕塵說完這句話之後，眼圈便是一紅，為了怕自己哭出來，他只好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鮮紅的唇瓣險些都要被他自己給咬破了。

蕭昊身子一緊，眼裡滿滿地全是心疼，哽咽著說道：「會啊，你娘最疼你了，一定會想你的。」

蕭慕塵挑了挑眉說道：「可是爹爹說，男孩子不能過分粘著母親，不然以後小丁丁會消失，會變成女孩子，慕塵不想變成女孩子。」

蕭昊：「......」

「什麼？」這下子蕭昊震驚了，他怎麼沒聽說過，於是趕忙追問起來：「這話誰跟你說的？」

「是半年前，爹爹跟我說的。」蕭慕塵仰起頭想了想，面上露出一種十分苦惱的樣子，「爹爹不讓我對外人說，不然就不讓我見娘親了。」

王八蛋，這個不孝的逆子。

蕭昊心中將蕭徹罵了個半死，他就說呢，這個個小娃娃突然要搬來與自己同住，以前那麼粘著塵丫頭的小人，突然像是一夜之間長大了似的，變得獨立了，原來背後竟然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傻瓜，皇爺爺怎麼會是外人呢？所以，跟皇爺爺說，沒有關係的。」蕭昊將小傢伙緊緊地抱著，心中更是把蕭徹罵了個千萬遍。

提起蕭徹，蕭昊的心中便恨得牙根痒痒，連個小孩子都騙，真是好大的出息啊，這麼坑自己的兒子？

蕭昊心想，這個時候蕭徹若是敢站在自己面前的話，他說什麼都要衝上去給蕭徹幾個巴掌不可。

這邊兒，爺孫兩個心生怨念，大河村那邊兒被罵了個臭頭的蕭徹，頓時感覺後背一寒，同樣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那你爹娘死了之後，你都是跟著誰啊？」凌塵聽見蕭徹打噴嚏，抬眸看了他一眼，見到蕭徹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之後，這才又將眸子轉回到張天臨身上。

原來在她走後不久，凌白梅便生下了一個兒子，原本以為有了兒子便能在張家有一席之地的凌白梅，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接下來的日子非但沒比之前好上哪怕一星半點，反倒是越來越差，動輒打罵不說，就連溫飽都不能保證。

張母還總是在村子里惡意散，布凌白梅不守婦道的謠言，什麼虐待兒子，不孝婆母，偷懶耍滑，總之被她說的一無是處。

如果凌家大房還有人在，到還能有個撐腰的地方，可如今，凌家大房死的死，殘的殘，散的散早就已經都沒人了，這也正是張家敢如此肆無忌憚，拿捏編排凌白梅的地方。

儘管凌白梅最後的確有醒悟的跡象，可凌塵不是聖母婊，做不到被人算計與傷害之後，依然能夠大度原諒她的地步。

凌塵感覺自己沒有去刨凌白梅的墳墓，鞭她的屍骨，就已經算對得起她了，原諒？呵呵，還真是想多了。

「我......跟著祖母。」小天臨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似乎說起祖母的時候，十分難為情，一張小臉更是漲得通紅。

嗯？

這讓凌塵似乎嗅到了一絲八卦的氣息。

「這麼晚，你怎麼會在這裡？」凌塵說這話的時候，雙眼直冒光，那副餓狼見了鮮肉一般綠油油的視線，愣是將小天臨嚇得後退了數步。

「好......好可怕。」這個嬸嬸是要變身了嗎？要吃小孩了嗎？

蕭徹無奈地搖了搖頭，上前一步擋在小天臨的面前，阻隔了凌塵八卦的眼神，輕聲喚了一聲：「塵兒，你嚇到他了。」

呃......

凌塵收回自己詭異的笑容，揉了揉揉自己的有些酸痛的眼睛，小傢伙這麼晚還在外邊遊盪，顯然是被張母趕出來的，柔則她一定早就滿村尋人了，這麼晚還將孩子趕出來，並且依著小傢伙剛剛漲紅的臉，哼哼，凌塵似乎能想到發生什麼事情了。

「走，去張家，有好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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