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對峙
離他最近的那個人站了起來,先是對他拱手然後說道
「我不是懷疑月掌門的能力,可是這麼多天過去,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們的徒兒在這裡也是每日膽戰精心的,聽說您也不讓他們離開,您是什麼意思呢?您是覺得兇手就在他們這中間嗎?」
整個宴會廳一下就安靜了下來,大家臉上的神色也都是很精彩,顏子澄端著茶杯看著月君千,眼中儘是玩味的表情,他最喜歡看這種戲了。
半晌,月君千將杯子放低一些,但沒有放下看著他說道
「誰說我們沒有一點線索?」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當然,白蘇和顏子澄差點,他們其實一直就有懷疑的對象,不過他們現在的身份不太適合去深入的查這些事情,月君千看的可緊。
「那就是說您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
「這個說法也不是那般準確,因為我總是差那麼一點決定性的證據」他將酒杯放下「其實,事情出在我月璃宮,那便是我的責任,若是能安靜的處理完再找各位掌門來的話自然是最好,畢竟,這件事不是很光彩,而且已經有幾個人出事了,傳出去對我們不好,但我既然會讓各位寫信告知你們過來,我就是想當面的說清楚這件事。」
大家面面相覷,他們都想知道誰到底是兇手。
「那您想問什麼,問誰,現在就問吧,我門內的弟子我敢說沒有做出這種混賬事的人。」
其他幾個掌門也跟著一起說道「是啊,我們的徒兒都老實的很,怎麼會做這種事?」
大廳里一下就熱鬧了起來,各說各的。
月君千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安靜了下來,他在每個人的臉上都掃了一圈最後看向了白蘇他們,然後馬上又挪開了「趙公子,我有些事想問問你。」
趙公子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坐在那裡沒動過,聽到月君千叫他,他這才站了起來「月掌門,你想問什麼?」
「想問問你,為何我們在你的房間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他一伸手,就有人給他拿過一個小瓷瓶,這個瓶子看著很是普通,沒什麼特別的。
趙公子的眉頭皺了起來「這不就是個很普通的小藥瓶嗎?誰行走江湖身上不帶點傷葯之類的東西,我如果沒記錯,你們月璃宮的弟子身上都有這種小藥瓶吧。」
他這話一出,不少的人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自己的腰間。
不錯,他們身上都有這個東西,不過他們身上的瓶子上都有個很小的印記,上面是個小月亮,代表了月璃宮。
「不錯,這個瓶子確實是普通的瓶子,可這裡面的東西可不是一般的東西,林羽和鄧峰可都是死在這個東西手上的。」
這個話說完,大家都驚呆了,且不說林羽,鄧峰可是同門的師兄弟,他怎麼會殺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呢?
大廳里一開始是竊竊私語,後面討論的聲音是越來越大,顏子澄在這麼多的聲音中看向了趙公子,這個人也是很冷靜了,大家明明都是在討論他,可是他的神情幾乎沒有任何的波動,就這般挺直的站著,冷眼的看著他們。
半晌,趙公子說道「月掌門,你這是看我師父不在便欺負我是一個人嗎?好,你說這裡面是那個毒,你如何能證明你說的就是對的,還有」他看著月君千眼神堅定的說道「這個真的是從我房間裡面搜出來的嗎?誰可以證明,若是有你月璃宮的人能證明,這個便不成立,他們都是你的人,自然是都向著你的。」
這句話回答的白蘇都想鼓掌了,真的是,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般會說呢?他拿起桌上的水果吃了一口,再伸手的時候發現沒有了,回頭一看,顏子澄將那一碗都拿了過去,自己吃了起來。
白蘇向他這邊過來一點小聲的說道「顏公子,你沒看到我在吃嗎?」
「看到了,覺得你吃的很香才拿過來的。」
白蘇也不生氣,默默的將另外一盤水果拿了過來,看著他說道「你似乎心情不錯,怎麼樣,他的口才是不是挺好。」
顏子澄叉了一口吃掉說道
「他本來也是很會說,不過是你以前沒有發現罷了。」
白蘇突然想到了什麼「他上次給你送葯的時候,我就問過你,你們之前是不是有什麼交集,現在看來還真的是有,趕快如是交代。」
顏子澄的下巴抬了抬示意他看那邊「接著看」
白蘇馬上就將身子給轉了回去,
月君千笑道「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我便一個一個的回答你,首先,這個裡面的東西我們特意的試驗過,經過對比,就是他們中的那個毒;其次,你說我如何證明這個東西就是從你房間裡面搜出來的,月璃宮的弟子不算是嗎?這個,我還真沒辦法證實,畢竟,我們是無意間找到這個的。」
趙公子笑了「月掌門,你這個話真是漏洞百出,你知道為何嗎,且不說你如何能證明這個東西是不是從我那裡找到的,你們隨便的進出我的房間,招呼都不打的就搜我的房間,你都沒有覺得哪裡不妥嗎?那照這般說,我們所有人的房間都可能都被你搜查過,是嗎?」
月君千對答如流「趙公子可是忘了,鄧公子是和你住在一起的,他出事後,你便還是一直住在那裡,我們沒有動你的東西,這個東西真的是無意間找到的,還有就是」他看著趙公子一字一句的說道「那裡出了那麼大的事,為什麼你還會繼續住在那裡呢,不是為了掩蓋一些事嗎?最近,門內戒備的很嚴,這個東西你也不能隨意的去丟棄什麼的,我之前讓星舒他們明目張胆的去找,也不過是給你看看而已。」
趙公子冷笑一聲「你若是一開始便認定是我的話,可以直接來找我說明來歷,月掌門,你好好想想,我若是用這個害死我師兄的話,怎麼會將這個東西用了之後還繼續放在我身旁的,那是劇毒,您這莫不是因為想穩定在座各位的心,所以就開始說胡話了吧。」
顏子澄擦了擦手,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是心中卻是有些想笑,他是真的以為月君千是真的找到了什麼證據,結果,這一番話說的他有些失望,反而是讓趙公子佔了上風。
月君千可不這般認為,他不急不緩的讓人又拿過另外一個東西
「這個東西你應該就很熟悉了,鄧峰死的時候申請雖然也是沒什麼痛苦,可是他的手確實緊緊的握住了的,一開始怎麼都弄不開,我想了一些辦法將他的手給打開了,裡面是這個」他給大家展示,是一塊碎布「這個碎布你知道我又正好和什麼東西合上了嗎?你的衣服嗎?這個衣服就放在了床邊。」
白蘇聽到這兒都覺得有些疑惑,雖然月君千拿出來的證據都感覺兇手就是趙公子,可是這裡面有一個最大的漏洞就是,他如果真的是兇手的話怎麼會將東西這般大方的擺著,這裡面還真有和白蘇一樣想法的人,站了出來說道
「月掌門,我有個問題,如果這個藥瓶和碎布都是趙公子的話,他完全可以直接想辦法處理了,不會就這般大方的放在外面吧,您說呢?」
他說完,又有人也站了起來說道「不錯,我也覺得這其中似乎有些問題。」
他們的師父也不攔著他們,本來話就是應該要說清楚才是,就算是他們想帶他們走,但也不能隨意的陷害一個無辜的人。
趙公子淡淡的笑道「月掌門,你看,你這話大家明顯都不相信,這衣服是我的不錯,可是我將一件能當證據的衣服就這般隨意的放在了床邊,讓你們輕易的看到,我若真的是兇手的話,那我可真是太『聰明』了。」
月君千挑眉「好,那你說說鄧峰出事的那天你在做什麼?你們既然住一個房間,若是有人進來你會沒有半分察覺嗎?出事後我也沒看見你,你又去了哪裡?」
「這個問題問的好,月掌門,你覺得我們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有人進來會沒有什麼察覺嗎?我師兄的武功比我厲害也沒察覺出什麼就昏睡過去了,何況是我呢,我當時都睡死過去了,怎麼知道,還有,你說我師兄手中抓著這個衣服角了,難道就沒有可能是那個人穿著和我一樣的衣服在這門中走動,然後殺了我師兄嗎?最後將東西都直接扔給了我?」
他這般說,大家的思緒一下被打開了一般,是啊,他們只想到了眼前看到的東西,覺得兇手不是月璃宮的人就是他們這些其他門派的弟子們,這其實是有第三種可能的,若是有人穿著他們的一樣的衣服,在這門內行走,他們也不會有什麼懷疑的。
「那你說說,這個假冒你身份的人可能是誰才不會被大家發現,這個人要從身型,相貌上都要像你才可。」
說到這裡,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趙公子的身上,他的身高在他們當中不算特別的出挑,不過身型很標準,屬於很勻稱的那種,少年的腰也細,看著很是精神,若是這樣說,除了樣貌不好解決,其他的其實很多人都能做到的。
趙公子笑道「我不會隨便誣陷誰,只是好心的提醒一下月掌門罷了,很多事不是只有一種解決的辦法,就如同這件事一般,你說的這些證據根本就不能完全說明我便是兇手,你若是沒有其他的證據我便走了,我也許久未見師父了,師兄的死對他妲己很大,我要去陪陪他。」說罷他就準備走。
月君千說道「趙公子別著急走,我這不是還有最後一點沒說完嗎?」他慢慢的走了下來,大家都緊張的看著他一步步的慢慢的來到了趙公子的面前停下「趙公子,你是因為和我那徒兒朋友所以趁著這次路過這裡所以上山來的是吧。」
「不錯」
「好,我雖不常下山,可是這幾大門派我也是去過的,據我所知你師父很多年便已經是不收徒弟了的,所以現在還在門內的人都是在裡面很多年了的,都說人是會慢慢長變,和小時候有些不同,可是我卻是一直不記得你,你真是你師父的徒弟嗎?」
大廳再一次安靜下來,這話是什麼意思,眼前這個人假冒了身份,跟著鄧峰一起起上了山,然後他又將鄧峰和林羽給害死了?
顏子澄摩擦著手中的茶杯,聽到他這個話也看向了趙公子,想到自己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便覺得這個人很是熟悉,可是他想不起來,若他是易容的話,他不歪頭想看看他啊脖子那裡,可是被白蘇擋住了目光。
他伸手想將他的頭給挪開一些,白蘇似乎知道他想幹什麼,自己就將頭歪了一點,讓他看的更加清楚一些。
他們幾次見面,他都沒有察覺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看了片刻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白蘇微微回頭說道
「要麼說月君千在說謊,要麼就是這位趙公子易容的本事很高,我根本看不出什麼破綻。」
「我要是沒看出什麼」
趙公子微微眯起眼睛看著月君千說道「我師父確實是不收弟子了,不知道月掌門上一次是何時去的呢,我們,見過嗎?」
白蘇在心裡都要笑死了,就是不能笑出來有些難受,來了這麼多天,他終於是痛快一些了,他可太愛看月君千這個表情了。
「我聽說過你,也有過一面之緣,那個時候你和現在很不一樣。」
所有人都密切關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他們的精神現在高度集中,這可比平日習武的時候集中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