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很聰明
他一直坐在那裡沒動,大家都快忽略掉他的存在了,此時他站了起來,大家的目光又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顏子澄本就是那種一眼就能讓人記住的臉,今天這一身更是襯的他身長玉立,風度翩翩,不過大家卻是能感覺出他身上冒出的冷氣,加上他那冷峻的氣勢,大家的神色都嚴肅了不少。
月君千看到他站了起來,身體僵住了片刻,肉眼可見的有些緊張。這個說起來也是奇怪,武功高的他不怕,顏子澄這個半點武功不會的卻害怕他。
白蘇說的累,坐了下來,微微低著頭,他不敢看他們的眼神。
「這後面記載的事,是一件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過有些人可能也聽過,江湖中出現了一種東西,吃下它便能包治百病,長生不死,這種話,我聽了都假,不知道為何真的有人相信這個東西。」
曹掌門身旁的一個人說道「這件事我有所耳聞,當時確實有過這種傳聞,不過,若真有這種東西,早就有人吃了,怎麼會一直留著呢,也就是一些鬼迷心竅的人相信。」
某個鬼迷心竅的人看了他一眼,然後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顏子澄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是啊,不過還真有人相信了,也是因為這個,上上下下死了好幾十口人,家破人亡,只留下一個身中劇毒的小孩,在這世上的一個地方苟延殘喘,每日想著的便是如何能給大家報仇。」
「顏公子,你是否是見過那個小孩嗎?不然怎麼會?」
顏子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抬頭看著離他很遠的月君千「月掌門,你不是很相信這個的嗎,為何沉默不語?」
月君千冷冷哼一聲說道「我向來不信這個,長生不老,向來都只是說說而已,誰會將這種話當真,顏郎中,這信中所寫我與朝堂有勾結,害了他們一家,那你且說說我與誰有勾結,我若是想要什麼,還不需要用這見不得人的手段。」
「月掌門,你這一點我其實就很欣賞,因為你對自己有種莫名的自信,不管是好是壞,你說你想要什麼可以靠自己,可若我記得不錯的話,多年前,月璃宮還不是這個樣子吧,你們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不是現在這樣。」
他這般說完,在場的人皆是沉默,其實,這些事也不全是什麼秘密,不過他也不喜歡被人這般提及,這麼多年他們每次提起這個的時候,他們都會刻意的迴避,生怕他會不開心。
畢竟,現在誰也不知道月君千的武功如何,若真動起手來,他們是否能有勝算。
果然,顏子澄說完之後月君千的臉色就變了,他雖沒有動,可是袖中的手可是握緊了,白蘇看著月君千,他們的目的就是要逼著他動手,這樣,才更加的有說服力。
顏子澄見他不回答繼續說道
「月掌門,你可還記得白公子前面說的那個密室,說實話,一開始我是真不知道那個祭台是做什麼的,後來我就明白了,那位仙逝的前輩也透露給我們了一些,當年那場比試其實是你贏了,季掌門違反了一些規則,動用了暗器,但是最後他們還是說你輸了,所以你一氣之下帶著人就回到了月璃宮,你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面幾天,不吃不喝。出來后你的頭髮顏色就變了,而且性情也變的陰晴不定,不少弟子都知道,不過他們沒有說罷了,也是那個時候開始,你就開始研究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你可承認?」
月君千哼了一聲「笑話,我這頭髮變成這樣不過是一時走火入魔罷了,與什麼都沒有關係,還有,就算是我性情大變又如何,人都是會變的,顏公子,你這副性情也不不是一開始就是這般的吧。」
「我這副性情嘛」顏子澄微微冷笑「打小就是這樣,怎麼辦呢?」他停頓了片刻繼續說道「朝堂之事我一個郎中自然是不能涉及到,所以我不能將他們抓來一兩個人來作證,不過我倒是找到了另外一個人,這個人,還真花了我一些心思。」
又有人慢慢的從那邊走來,這一次,還是三個人,不過這一次中間那個人的頭被蒙住了,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拐的,應該是受傷了,他們身旁的兩個人倒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像是朝廷的那種衣服,不過感覺又像是一般護衛穿的,這件衣服,旁人不認識月君千可是認識,他的臉色較為比剛才又難看幾分。
他們兩個人拉著那個蒙著頭的人來到顏子澄的身旁,見顏子澄微微點頭他們便將那個人頭上的布給拿了下來,見到光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不自覺的眯了起來,好半晌他緩過來看到了月君千,扯出一個笑容說道「月掌門,又見面了哈,不好意思,今天以這個樣子見你,你也不要怪我,他們,他們下手真的很狠,我扛不住,當年的事是我有愧,其實那個傳聞是我穿出去的,他們家根本就沒有那個東西,王爺他其實也是因為想除掉他們家,所以藉助了你的手,是我做錯了,所以我想出面幫他們。」
月君千見到他的那一刻已經有些忍不住了,聽完他說的話,他直接從上面飛了下來,那兩個侍衛直接擋在了顏子澄的面前,但他們沒有鬆開那個人的手,白蘇也是馬上就站起來了。
月君千看著只露出了一個頭的男人說道「信口雌黃,我認識你嗎你就在此胡說八道?」
「你,你不要過來啊,我這裡可是有證據的,這字跡你可以讓旁人看看,你門內的弟子總有人認識。」他從懷中拿出了幾個信封。
他一直就是用在這個來威脅月君千的,見到信封的那一刻,他馬上就動了殺心,不知從哪裡變出了暗器,直接就朝他打了過去,白蘇眼睛一直看著他呢,他一動,他便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將那枚暗器給打飛了,東西落在地上,直接插在了地上。
白蘇回頭看看「月掌門,你還說你沒有想犧牲你一個徒弟,之前我們在檢查他的傷口的時候就覺得定是被什麼暗器所傷,我們在他受傷的那裡撿到過一枚銀針,和他的傷口很符合,你這銀針和那一枚如出一撤,還有你說你不認識他,為何他拿出信件之後你就動了殺心?你不是心虛是什麼?」
「一封信能說明說什麼,就算上面是我都字跡,這個又不是不能偽造。」
顏子澄笑了「偽造?月掌門的字有幾個人能親眼看到,那日其實我們還在你的房中找到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我們對比一下這上面的字跡即可」他手中總共拿了三個信封「這三個信封,一個是他給我的,一個是月掌門房中一本書里找到的,還有一個是他書桌上的沒寫完的一幅字,大家可以自己去看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去拿但是月君千在那裡站著呢,半晌也沒有人過去,最後,一個人慢慢的走了過去直接就將他手中的東西給拿過去了。
大家看著星月緩緩地將每一個信封都拆開了,她是月君千的首徒,她是最熟悉他的字的人了。
看著看著,星月就哭了起來,淚眼婆娑的看著月君千說道
「師父,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做這種事?」她將信都丟棄在了他的腳邊。
這一下,他們都確定了,看來他們收到的這個東西上面寫的都不是空穴來風,都是真的。
月君千看著地上的信發愣,他呆了很久才說道
「顏子澄,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句話說的很輕,輕的就像一聲喃喃自語,隨時會被風吹散在風中。
「真相」顏子澄撥開白蘇,往前走了幾步,白蘇怕他出什麼意外跟在他的身旁「我要你自己將真相在這麼多人面前說清楚,還他們一個安寧。」
月君千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越笑越大聲,再抬起頭的時候他的眼睛變紅了一些,先是看著顏子澄再就是在場的所有人,他們皆是被他這個眼神給嚇到了,不敢大聲的喘氣。
「好,好的很,顏公子想要真相是吧,我便與你說說,不錯,當年的那場比試本就是我贏了的,那季掌門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暗傷了我,他明明都看見了還不承認,就因為我月璃宮當時沒有什麼威望,便可隨意的對待是嗎?你知道我回來之後的那幾天我都在幹什麼嗎?我在想怎麼能讓他們都受到懲罰,怎麼能將他們都踩在我腳底下,正好那個時候無意間翻到一本書,本來練的好好的,結果一下分心,有些走火入魔了,再漸漸的這心魔是越來越嚴重,我就起了別的心思,那些葯人,是我養著準備對付你們這些偽君子的,他們最喜歡的就是你們這種虛情假意的偽君子,所以我不惜犧牲了這麼多人。」他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這個武功給我留下的還有問題就是我的身體漸漸得到了反噬,我需要一種葯將自己治好,這個時候我就聽到了那個好消息,但我畢竟只是江湖人士,需要一些朝堂上的支撐,所以,我便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可笑的是,這麼多年我還一直相信會有這種東西。」他將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番說道「不過最近我已經放棄了,這種東西一開始就不應該期待,所以,我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
白蘇說道「這才是你聚集說所有掌門來的目的吧,你想利用他們醫治好你的病。」
月君千看著白蘇笑道「你很聰明,真的,你幾次已經是看穿我的想法了,不過你現在猜到又能如何,今天你們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