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一章 情斷司馬文(二)
「夜夏,束手就擒吧。」
夜夏放在儲物袋上的手,頹然的鬆開了,僅僅是一個李帆,她就不可能對付,何況還有這麼多滄海門巨頭。此時,司馬文一步步從帳篷中走了出來,淚流滿面,只是看著夜夏,道:「是不是?」
夜夏這一瞬間也淚流滿面,她的全身顫抖起來,到了最後,那壓抑的哭聲就彷彿鬼音。一個孤獨的女鬼,流落在荒山野嶺,後來被老鬼收服。可不管是被派到周家,還是在鬼谷修鍊,她的生活都是夜色,沒有光明,直到遇到司馬文。
「是。」夜夏顫抖的說道:「我欺騙了你,司馬文。」
司馬文沒有暴怒,也沒有哀傷,此時只是走上來,攏了攏夜夏的秀髮,道:「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下一刻,司馬文做出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動作,他猛然間激發了靈力,用靈力衝擊那些困龍針!
「不!」
「不!」
李帆和夜夏同時驚呼道。
但一切都已經晚了,大量的鮮血從司馬文的口中吐出,司馬文全身的經脈寸斷,心臟也刺入了幾個血色的長針。司馬文轉過身來,向著滄海門,向著邱大師所在的地方,用最後的力氣跪了下去,喃喃道:「師尊······我對不起你。」
說完,司馬文再也一動不動,只有無數的鮮血從大量的傷口中流出,一瞬間,已經成了一個『血人』!
魏冷炎驚呆了,這一刻,他彷彿鋼鐵一般的容顏終於被觸動。而李帆更是痛苦的一跺腳,幾乎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所有人都獃獃的看著司馬文,沒有想到這個儒者,這個讀書人在最後時刻,居然有這種氣節,自殺成仁!
所有人都痛惜不已,陶天海更是握緊了拳頭,眉梢皺起。但就在此時,更驚人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夜夏在一呆之後,猛然從司馬文身體中抽出了血色長針,刺入了自己的心臟。所有人再次驚呆了,澹臺嵐甚至眼圈一紅。
只見夜夏口中也流出了鮮血,但看著眾人,道:「我夫君是清白的,他不是滄海門的叛徒,滄海門中真正的叛徒是······」
「冰寒長老!」
石破天驚,夜夏用最後的力氣,指向了人群中一直面無表情的冰寒長老。夜夏說完之後,輕輕的跪下來,抱住了司馬文的身體,道:「文郎,你欠滄海門的,我替你還了,到了地下,你不要再埋怨我了,好不好?」
說完,夜夏抱著司馬文的身體,也不動了。兩人在死去的時候,終於沒有任何束縛,抱在一起······
李古碧萱也忍不住哭了起來,但李帆沒有哭,冷冷的看向了宗門最後的姦細:冰寒長老。冰寒長老徹底驚慌了,他瞬間就要逃走,可就在此時,澹臺淵猛然發動。只見這位琅琊山的山主,猛然激發了全部的靈力,頓時,一道犀利的刀光閃過,沒有防備的冰寒長老,被一下子刺傷了雙腿。
冰寒長老『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對著夜夏憤怒道:「你有傳送捲軸,你逃呀,瘋女人,賤人!」
而冰寒長老抬起頭來,就看到了魏冷炎那真正冰寒的面孔。
冰寒長老身體一抖······
傍晚,三十裡外。
這是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小山上都是各種顏色的花朵,不遠處有一條小河,發出『嘩嘩』的聲音。李帆拿著司馬文大叔的金色鏟子,親自挖墳。他一句話也不說,就是拚命的一鏟一鏟的挖出來,然後用碧水竹製作好棺材,將司馬文和夜夏的身體,都放了進去。
最後看了司馬文一眼,李帆似乎回到了十幾年前,仙草島上,司馬文溫和一笑,對大家道:「你們知道我多少歲了么?」
「我四十九歲了!」
李帆的眼圈一紅,但沒有任何淚水流出來,將棺材合攏了。李帆修好了墳墓,立了一塊無字的墓碑。
只有那純白的顏色,似乎在證明司馬文的清白。
「大叔,你是一個真正的書生。」
李帆說完最後一句,大步向琅琊大營而去,明天就是大戰:讓敵人流出鮮血,來融化自己心中的淚水。
冰寒長老將一切都交代了,就在明天,他將在大營中策應聯軍,一舉擊破滄海門。滄海門現在可以說是東南三宗門的支柱一般,所以,擊敗了滄海門,聯軍將取得很大優勢。不過,聯軍的頭腦們卻不知道,所有的姦細都已經被擒獲了。
當滄海門大營中,進行各種秘密準備時,聯軍也在一片忙碌。
一桿巨大的白狼王旗,在王帳上空飄揚,而帳篷中,則是白狼大汗父子。多天不見,大王子耶律申密顯得有一些陰狠,這倒是很符合他的身份嘛。白狼大汗翹翹的鬍子一陣抖動,最後開口道:「申密,你只有取得巨大的勝利,才能挽救你搖搖欲墜的地位,在我們草原,只有真正的英雄才是大汗,否則,一旦我死去······」
耶律申密面容一陣抽搐,狠聲道:「父汗放心,我一定第一個殺入滄海門大營中,讓二汗那個餓熊沒有話說。」
「好,好,」白狼大汗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我會讓希伯來保護你的。」
「明天,冰寒鬼谷,我白狼部落的精銳,一定要大勝滄海門!」
終於,緊張的一夜過去了,第二天,滄海門的大營中一陣戰鼓敲響,大戰開始了!無數的藍衣戰士,從大營中飛遁而出,在橘黃色的陽光下,就彷彿一道藍色的洪流,沖向了聯軍的大營!
大量的靈獸行走在其中,一門門飛天炮揚起了炮口,更有高階修士不停的穿梭,每一次都引起巨大的歡呼!
與此同時,在西面的洞庭宗,也展開了牽制性的攻擊,青玄子帶著無數戰士,祭起大大小小的戰舟前進!
但只有『江南塢』沒有任何進攻舉動,甚至分出一支兵馬來,在三大營的後方,又扎了一個小營,和三大營成掎角之勢,防備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