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心不甘情不願
「可，卻不是現在發揮，而是之前曾寫過。」季晴婉並不想一上來展示自己，便是她不解釋，旁人也不會認為是她寫的，而是認為她早有準備。
「為著盤龍跡，能彰舞鳳蹲。更隨垂露像，常以沐皇恩。」季晴婉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沐皇恩。」蘇哲有些驚詫季晴婉的才華，他館這季晴婉，也不像草包廢物，只需這氣質，也比別人不逢多讓。
學堂里響起來陸陸續續的掌聲。
唯有一個人，心不甘情不願。
那個人便是季瑤瑤。
不該是這樣的，怎麼就讓她進來了，季瑤瑤心裡有些慌亂，哪怕季宓都說過，無論季晴婉如何，都與她沒有關係，可是憑什麼？
她就應該草包一輩子！
「堂姐什麼時候做的這個詩，連我都不知道。」季瑤瑤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目光下意識聚集過去，往日眾人眾心捧月的人。
此時在季晴婉的對比下，竟然黯然無光。
察覺到眾人的目光不對，季瑤瑤也忍受不了這樣的落差，維持著表面的假象，仍舊笑意盈盈的看向季晴婉的方向。
「瑤瑤，你平日身子不好，最是深居簡出，又怎麼會知道。」季晴婉一句話，將季瑤瑤堵的啞口無言，她的確是喜歡裝身子弱，多數還是為了爭寵。
咬著牙齦，季瑤瑤心裡略微不快，又不能多說什麼，只好坐了回去，一身淡粉色的衣裙，也無法將季瑤瑤襯托出好顏色。
見事情風向不對，蘇哲及時將話題拉了回來，「過些日子，便是上元，國子監放假一天。」
眾人臉上揚起來喜色。
桌子微微晃動起來，有些奇怪，季晴婉看向身旁坐著的蕭淺音，已經忍不住抖起來了腿，難怪，季晴婉莞爾一笑，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些難得。
「你笑什麼？」蕭淺音有些不快，以為季晴婉是嘲笑自己不夠淑女。
季晴婉抬眸與她對視，眉眼溫和，蕭淺音語塞，季晴婉緩緩道：「只是覺得，蕭小姐這樣，很可愛。」
騰的一下，蕭淺音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女孩子誇女孩子是不一樣的。
「你誇我，我也不會……」蕭淺音聲音小了下去，「不許理我。」
季晴婉勾起嘴角，沒有多言。
蘇哲見氣氛平穩，這才開始繼續講課。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二樓，溫書逸坐在窗戶旁邊，他坐的方向正對著的，是季晴婉位置的地方。
不明白自家主子為何突然關注起來季晴婉。
真是不肯吃半分虧的小貓。
溫書逸微微搖頭，起身離開。
「主子為何不繼續看下去？」
「暫時不必。」
二人離開。
季晴婉才放鬆下來，方才她一直察覺暗處有目光注視自己，不是她警覺，而是不知道這些人，對她是什麼態度，如今季家尚且家大業大，卻是朝不保夕，若不是因為不知道線索是什麼，她也不至於如今一頭霧水。
看來，還是要儘快和絕王搭上線。
季晴婉這樣考慮著。
「今天就到這裡。」
眾人稀稀拉拉的起身，彎腰行禮：「夫人再見。」
蘇哲也沒注意，便直接離開了。
可季瑤瑤從開始到結束，都在觀察季晴婉，總算讓她發現出來了不對勁，趁著眾人都慢慢離開，季瑤瑤走到季晴婉身邊，作勢去拉季晴婉的胳膊，季晴婉哪裡會看不出來季瑤瑤的算計。
便也沒有躲開。
季瑤瑤握住了季晴婉的胳膊，有些尷尬，短暫愣了一下后，季瑤瑤才紅了眼眶，聲音帶著一些卑微：「姐姐，瑤瑤不過是想多得到一些愛，瑤瑤從小就沒了父母，瑤瑤不是……」
話還沒有說完，季晴婉就扯回了自己的袖子，像沒有看到季瑤瑤這個人一樣，直接從季瑤瑤身邊擦肩而過。
還以為會是什麼新鮮戲碼，結果還是老三套，她都懶得陪季瑤瑤演下去。
神奇，太神奇了，蕭淺音立刻快步跟上了季晴婉的步子，「婉婉，婉婉，等等我。」
季晴婉停住腳步轉身，不過是在一起上了一天的課，她何時同蕭淺音已經熟稔到這個地步了，知曉蕭淺音性子開朗，這麼自來熟，還是少見，「蕭小姐，有什麼事情？」
「上元節，你有什麼安排嘛？」蕭淺音問的直接乾脆，倒讓季晴婉不好回絕。
「看家父家母安排。」季晴婉只好拿出雙親做擋箭牌。
蕭淺音也不失望，「好吧，明天見。」
季晴婉點點頭，轉身離開。
——國子監門口。
看到那個身影，白棋臉色一喜：「小姐出來了。」
默琴鬆了一口氣。
二人迎了上去。
「小姐今天第一天，有沒有什麼不習慣，不舒服的地方？」白棋觀察著季晴婉的表情，卻沒有發現什麼。
「一切挺好，母親在家裡準備了什麼？有沒有桂花糕。」季晴婉神色坦然，扶著白棋的手臂上了馬車。
帘子放下，三個人都在馬車裡，馬車緩緩動了起來。
「有，小姐提了，王妃怎麼會不做。」白棋立刻回應到，方才看季瑤瑤出來的臉色不對勁，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情，還好還好，小姐沒事就行。
季晴婉嗯了一聲，抬手撩開窗帘，看到了後面跟著的季瑤瑤馬車，微挑眉頭，季晴婉放下了窗帘，果然是不能小看了季瑤瑤啊，還能忍著。
片刻功夫。
馬車停下，季晴婉在白棋扶著下了馬車，意外看到了一輛不屬於季府的馬車，季晴婉微微眯起來眼睛，看著馬車旁邊的刻字，耀。
他來做什麼？
為了季瑤瑤？
季晴婉忽然不想要身上這個披風了，直接抽開繩帶，季晴婉將披風遞給了默琴，默琴小心接過。
主僕三人進了府，管家在門看季晴婉進來，立刻小聲道：「王爺在大廳接待貴客。」
季瑤瑤耳朵尖，聽到了這句話，原本要回院子的步子一轉，與身邊的丫鬟聊了起來，「今天回來的有些晚了，去找母親問安吧。」
「是。」丫鬟應下。
季晴婉笑而不語，沒有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