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一耳光
季晴婉剛醒離開學堂的路上，遇見了秦挽裳。
「秦小姐。」季晴婉喊住了秦挽裳，秦挽裳一身明艷，旁人都得避讓，可季晴婉只一身素色淡粉，卻能與秦挽裳拼個不分上下。
「什麼事？」秦挽裳眼神掃了一眼季晴婉，就收回了視線，國子監景色不錯，可是看多了，還是會看膩，秦挽裳原本都不樂意來國子監，若不是母親強求，她都不打算到。
季晴婉知曉秦挽裳的脾氣，也沒有變臉，反而熟捏的走到秦挽裳身邊，看了秦挽裳身邊的丫鬟，笑的真誠：「借你家小姐一步說話。」
丫鬟看向秦挽裳。
這裡是國子監，人又這麼多，季晴婉身子差，也不能對她有什麼威脅，秦挽裳點點頭，丫鬟後退幾步。
季晴婉這才道：「蘇夫子，為人好棋，喜游湖，若是想追蘇夫子，秦小姐需要好好磨鍊一些心性了。」
這話落在秦挽裳耳朵里，無異于晴天霹靂，她神色淡淡，眸子深處，已經掀起來驚濤駭浪，「不知道季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看出來秦挽裳神情是緊張的，季晴婉不甚在意，從袖口裡，掏出來剛剛從白棋那裡要來的入場券，聲音清甜：「都說百花講壇的邀請函一票難求，不知道，這兩張票，能不能求得秦小姐，幫我個小忙。」
「什麼事？」秦挽裳沒有直接答應下來，也是有幾分警惕季晴婉的動機。
季晴婉沒有學季瑤瑤那一套，而是非常直接了當，「我那個庶妹，確實讓我有一些頭疼，礙於母親的面子，我也忍了她，可是她最近實在太讓我……無法繼續忍下去，請秦小姐，幫我教訓一下她。」
「這種事情，應該輪不到我來做，」話是這麼說，秦挽裳還是接過了季晴婉手裡的入場券，都說是千金難求，可見得到這入場券，季晴婉也是費了一番功夫。
「多謝。」季晴婉這才低頭。秦挽裳將入場券塞到袖子里，進了學堂里。
季晴婉轉身看了一眼秦挽裳離開的身影，這才讓白棋扶著自己離開。
當然，教訓季瑤瑤這種小事情，是不必請秦挽裳這尊大佛的，她這麼做，不過是為了讓季瑤瑤長記性，她的敵人，學堂里很多，可不要目標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季晴婉微微抬起幾分下巴，嘴角沒有上揚，眼睛里，卻帶著笑意。
也就有了剛才那一幕。
等季瑤瑤到家的時候，距離學堂下課，已經過去一個時辰多了。
季王妃以為季瑤瑤是去朋友家，也就沒有在意，季瑤瑤更是羞於把這個事情往外面說，臉上還在火辣辣的疼，季瑤瑤眼眶紅著，一路待著帷帽進了季府，回到自己院子。
丫鬟想去請大夫。
可那樣不就暴露了，女兒家最注重的，就是這一張臉，季瑤瑤更是如此。
沒有辦法，季瑤瑤只好讓丫鬟去找大夫取些消腫藥膏，片刻，丫鬟取了藥膏回來，身後還跟著季晴婉。
季瑤瑤倏然變了臉色，轉過頭就要去取面紗。
「瑤瑤這是怎麼了，我剛剛腳扭傷，吩咐白棋去拿葯，正巧白棋遇見了你院子里的下人，我才知道你受傷了，傷到了哪裡？」說著，季晴婉拿起丫鬟手裡的藥膏，走到了季瑤瑤的身邊，將藥膏遞到季瑤瑤面前。
原本，季瑤瑤也以為是季晴婉在搞鬼，可是想著季晴婉的表現，即便季晴婉有些不對勁，似變了一個人一樣，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看來，還是關心自己的。
「你們都下去。」季瑤瑤決定賭一把。
眾人退下，季晴婉故作不解，「瑤瑤，你這是？」
「姐姐，那秦挽裳，好不講理，只因為我問了蘇夫子一道題，她就派人打我！」季瑤瑤露出來受傷的臉，上面一片紅腫，看來這秦挽裳沒有留手，丫鬟這麼會辦事。
季晴婉心裡快樂，面上還有隱忍，擔心的看著季瑤瑤，語氣不敢置信：「她居然敢這麼對你，你放心，姐姐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一定會告訴母親的，我現在就去！」
「姐姐不要衝動，那秦家秦挽裳，向來是不講理的主，這樣，可是會得罪秦家的。」季瑤瑤一副為季家擔心的樣子。
季晴婉搖頭，不認可季瑤瑤的話，「你都被打成這樣了，父親一定會心疼的，你放心，我一定為你討回公道！」
說著，季晴婉甩開季瑤瑤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季瑤瑤笑了起來，看來，也不算白白挨打。
她不會知道，季晴婉離開院子之後，就哼著歌曲回了自己的院子。
而季瑤瑤還在幻想著，第二天，秦挽裳會受處罰。
回到自己院子里的季晴婉，想了一會兒后，還是決定把這個事情告訴母親，是以，季晴婉去了季王妃的院子。
門口的嬤嬤看到季晴婉之後，眉眼都帶著笑意：「夫人剛剛還在想，小姐幾時過來找，沒有想到，眼下就來了。」
「這叫什麼，這是母女連心，」季晴婉同樣樂呵的笑著，上輩子一肚子的氣，現在能看到季瑤瑤吃癟，還被抽耳光，怎麼一個爽字了得。
胸口裡的鬱悶之氣，也早就散開。
「娘，」季晴婉抬步跨進門裡，對著季王妃笑了起來，「我有個事情跟你說。」
「你這孩子，還慌慌張張的，沒大沒小，沒分寸。」季王妃難免忍不住數落了季晴婉幾句。
季晴婉也不煩，能聽到娘再說自己，是她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娘，我真的有事情和你說，」季晴婉坐到季王妃床榻旁邊，「你們都下去吧。」
丫鬟們退下。
季王妃笑的溫和：「怎麼這麼神神秘秘的，」說著，抬手捏了一下季晴婉的鼻子，「你這小皮猴子，是不是又闖了什麼禍？」
季晴婉有些奇怪，國子監里，她暈倒的事情，沒有人告訴季王妃嘛？還是說，國子監，沒有這些大臣的眼線？
沒有多想，季晴婉還是提起來了季瑤瑤的事情，斟酌幾分才道：「秦挽裳把季瑤瑤給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