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犯了心疾

「上來了，人救上來了。」

溫城耀抱著季瑤瑤上岸，宮女內侍們手忙腳亂的拿了毯子去給二人取暖，季瑤瑤早就昏了過去。

溫城耀黑著臉推開送來棉帕的宮女，對淑妃拱手「還請母妃派人照顧一下季小姐，兒臣去換一身衣服。」

「去吧去吧。」

淑妃現在是巴不得溫城耀趕緊離開，越少人知道溫城耀和季瑤瑤有肌膚之親越好。

但往往就是事與願違，溫城耀還沒走出兩步，瓊華宮那邊的眾人就聞聲趕來。

為首的，竟然是皇帝和中宮皇后，浩浩蕩蕩一群人。

想來那些人是在宮宴之前，去給皇帝和皇后請安的。

淑妃只覺得眼前一黑，差點摔倒。

季晴婉卻看的滿意極了。

前世也是這般，眾目睽睽之下，溫城耀將自己從水中救上來，又一副愧疚不已的樣子向自己道歉，唯恐冒犯了自己的模樣反倒讓她一片真心託付。

事實上，也是後來，季晴婉才想明白，金鱗池和後宮隔了那麼遠，如果不是有人特意通傳，皇帝一行人怎麼會來的那麼快。

淑妃和溫城耀分明就是打定了主意，如果自己不對溫城耀動心的話，也要利用輿論，將自己和溫城耀綁在一起。

金鱗池邊，眾人跪了一地「吾皇萬歲萬萬歲！」

「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來吧。」

中秋宮宴是一年中幾次宴會中比較隆重的了，皇帝一身明黃色龍袍，身形高大，面容俊朗。

明明已經快到了不惑之年，卻好似才三十齣頭一般，難以想象，這樣的一代帝王，竟然被自己的兒子活生生餓死在了寢宮裡。

「這是發生了何事，老五，你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事，陛下……」

淑妃想將這件事隱瞞過去，季晴婉怎麼可能讓她得逞，立即上前一步。

「回陛下，是臣女的妹妹犯了心疾，不慎落了水，五皇子殿下救人心切，才在聖前失儀，請陛下看在五皇子救了瑤妹妹的份上，原諒五皇子殿下。」

「季晴婉，老五救了你妹妹？」

皇帝微微蹙起了眉頭「朕怎麼不知道，季王何時有了兩個女兒了？」

季瑤瑤素來喜歡以季晴婉的妹妹自居，讓不明情況的人誤以為她也是季王血脈，沒想到，居然被皇帝如此直白的拆穿了。

季晴婉幾乎要笑出聲來，壓著心頭的笑意，季晴婉小聲解釋道：「是臣女的錯，沒有解釋清楚，瑤妹妹是臣女三叔的女兒，閨名季瑤瑤。」

皇帝微微頷首，不再說話。

皇后這才道：「人現在怎麼樣了？」

人是溫城耀救回來的，淑妃再不願意也得照顧，聞言，咬牙道：「回皇後娘娘，人已經送到了瓊華宮偏殿，傅太醫正在為季瑤瑤小姐診治，落水不救就救了上來，應該是無事的。」

「既是如此，陛下，臣妾還是去看看吧，畢竟是季王府的人，可別出事了。」

皇帝點點頭「還是皇后思慮周全，照看好了就回瓊華宮，中秋宮宴，皇后離席，不成體統。」

皇後福身送別皇帝。

臨了，吩咐了一句「五皇子先回去換一身衣裳，宴會上女眷頗多，這般儀容，成何體統？」

溫城耀謙卑的應下「母后教訓的是，兒臣這就回去更衣。」

淑妃看著皇後端庄大方的跟隨在皇帝身側，視線落在皇後頭上的鳳冠上，一口銀牙幾乎欲咬碎。

再想起今日壞她好事的季晴婉，眼中戾氣迸現，好一個季晴婉，本宮還真是小瞧你了。

瓊華宮偏殿，季瑤瑤才堪堪醒來，就看見了滿屋子的人，尤其是皇后和淑妃，還有一乾女眷。

見季晴婉站在床前，秀美微蹙，就流出了幾滴淚水來，聲音哀哀切切「姐姐，我只是說了一下宮宴上要表演才藝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你為何要推我下水，你明明知道我有心疾，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季瑤瑤這話說出來，女眷們的神情就值得琢磨了，誰都知道，季晴婉郡主被王爺和王妃寵的不成樣子。

都快及笄了還文不成，武不就的，要說因為宮宴上無才藝可表演，惱羞成怒，推人下水也是有可能的。

皇后和一乾女眷還在各種猜測，淑妃卻搶先道：「季晴婉郡主，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說季瑤瑤是犯了心疾，不慎落水的嘛？」

「對啊，是犯了心疾，不慎落水的。」

季晴婉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瑤妹妹，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根本就沒提什麼才藝表演的事情，我也沒推你啊，你為什麼要污衊我？」

「污衊？」

季瑤瑤像是受傷了，捂著胸口哀哀的笑「也罷，就當是我污衊了你吧，皇後娘娘，淑妃娘娘，是臣女一時失言，姐姐沒有推我，是我自己犯了心疾，不慎落水的。」

那些女眷見季瑤瑤這幅模樣，自然而然的以為季瑤瑤是怕了季暖，一個個的當起了正義使者。

「瑤小姐，你不用害怕，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在這裡呢，有什麼事情，都說出來，皇後娘娘和淑妃娘娘會給你做主的。」

起初說落水的人是季晴婉的那個宮女更是哭聲道：「小姐，事到如今，你還在為郡主隱瞞，可你這個樣子，回到府中，怕是連命都要沒了，到底是你的命重要，還是郡主的名聲重要啊？」

「清韻，不要再說了！」

季瑤瑤裝模作樣的呵斥了一句，眼眶紅紅的看著那些女眷們搖頭「各位夫人，小姐，季瑤瑤謝謝你們的好意，姐姐真的沒有推我，是季瑤瑤的錯，你們就別逼我了。」

「季晴婉郡主，這件事，你怎麼說？」

皇后看著所有人都把話說完了，才讓季晴婉說話。

季晴婉一改之前驚慌失措的模樣，起身，朝皇後福了福身子「皇後娘娘明鑒，季瑤瑤說我推她下水，是要她的命，這罪名實在太重，臣女背不起來，但是臣女的話，各位顯然也不相信，不若叫傅太醫來問問，季瑤瑤的身子究竟如何，皇後娘娘以為如何？」

「也罷，傅太醫，你來說說，季瑤瑤身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