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見起爭執
太醫道:「啟稟九阿哥,福晉高熱已經退了,好生靜養很快便能痊癒的。」
動聽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好幾個度,冷笑一聲:「她連家都沒管,還不夠清閑的嗎?還要怎麼靜養?」
幾個丫環的神色頓時微妙起來,方舒亦抽了抽嘴角,這怕不是個傻子吧。身為嫡福晉連管家的權利都叫人剝了,難不成她還該高興自己得了清閑不成?
太醫也被噎得無語,想了想方道:「福晉的病是心結,方才睡夢中一直念著回家,許是想家了。九阿哥不妨請了福晉娘家人來宮中坐坐,興許見著娘家人,福晉這心結也就解開了。」
「你們先下去吧,缺什麼葯儘管開口便是。」
「喳。」
外間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幾道向外,一道向里。轉過屏風的男子身姿頎長,俊逸無比。兩道劍眉下狹長的桃花眼如秋水含波,高挺的鼻,薄抿的唇。五官有如上帝精心雕刻的傑作,挑不出一絲暇疵。
顏狗方舒整個人都呆住了,這,這,這也太好看了吧。
幾個丫環顯然已經習慣了九阿哥的盛世美顏,齊刷刷地福身行禮:「九爺吉祥。」
「跪安吧。」
初晴擔憂地看了床上的方舒一眼:」可是福晉她......」
漂亮的桃花眼閃出嘲諷的光,九阿哥的聲音已帶上明顯的不耐:「怎麼?爺還能吃了你們的主子不成?」
「奴婢不敢。」
「不敢就滾。」
陡然變得暴戾的聲音讓方舒嚇了一跳,手中的茶杯哐啷落地,也徹底讓她從方才的愣怔中回魂。
初晴擔心地看了她一眼,但也不敢在九阿哥這頭髮怒的老虎頭上拔毛,帶著另幾個丫環一起走了出去。
「董鄂氏,爺還真是小瞧你了,平時不聲不響的,一出手就是大招啊。現在你高興了吧,容嬤嬤被處死了,母妃也被禁足半月,你可算大仇得報了,這水跳得可真不冤。」
和著是來興師問罪的。
方舒心中湧起一陣悲涼,那是原主殘存的情緒。也是了,要不是自己穿過來,這姑娘其實已經沒了。花一樣的一條生命,還比不得婆婆被禁足半個月來得嚴重,這嫁的是什麼人哦。放在現代就是妥妥不能嫁的渣男。
胤禟見她低頭不說話,越發不耐:「明兒你自己去趟慈寧宮,怎麼說不用爺教你吧?」
「去慈寧宮做甚?」態度這麼差,長得再好也休想她會買賬。
「當然是去告訴老祖宗你已經好了,你還真想讓母妃禁足半個月啊?」
方舒抬起頭來,燭光映襯下蒼白的小臉越發憔悴,水潤的雙眼卻是定定地看著他:「太醫讓我靜養。」
提到這個,胤禟越發來氣:「你還好意思說?爺是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這偌大的紫禁城還裝不下你了是吧?當著這麼多太醫的面念叨著要回家,不知道的還以為爺怎麼虧待你了呢。」
靠,這男人哪來這麼大的自信,方舒也提高了嗓音:「虧沒虧待你心裡沒點逼數嗎?董鄂家缺我吃穿啊,要我到你家受這鳥氣,兩年了,除了嫡福晉的份例,你特么還給了我什麼?怕是你隨手給個奴才的賞賜都不止這點數吧?」
柔柔弱弱的九福晉突然飆起了髒話,胤禟錯鄂不已,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好啊,你總算露出真面目了是吧?不裝大度可憐了?」
「裝你妹,老娘明兒就去乾清宮請旨和離。」
和離?
胤禟嘲諷地彎了彎嘴角:「好啊,這可是你說的。我倒要看看,皇家不要的兒媳婦,還有哪個男人敢娶你。」
方舒也學他的模樣譏笑回去:「這就不勞九爺您操心了,我的嫁妝豐厚著呢,只要有錢,還愁沒男人?」
這女人今天吃火藥了嗎?胤禟沉下臉來,細細地打量她。臉還是那張臉,就是這滿臉怒火的模樣比她平時溫婉柔順的樣子鮮活了太多,他一時竟覺陌生起來。
方舒將心中的話一吐為快,整個人倒是暢快了許多,摸摸癟癟的肚皮,她高聲喚道:「初晴。」
「喚她做什麼?」
「我餓了,九爺這是連飯都不打算讓我吃了嗎?」
「母妃還在禁足,你還有心思吃飯?」
方舒定定地看著他:「九爺,容我提醒你一下,從早上被你母妃叫進宮罰跪之後到現在,我粒米未進。」
胤禟梗在那裡,張口結舌,再說不出半個字來,最後只得甩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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