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妙齡女
赫連安華看著余容那笑容不由得笑了:「你們中原人當真是陰險,一點兒都不像我們蠻族那麼坦蕩。」
余容搖了搖頭:「兵道者,詭異也,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如果太老實了,真的真槍實幹起來,戰損多嚴重?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最上等的做法,如果你們蠻族懂得這個道理就不會蝸居在小小的荒蠻之地了。」
「你!」赫連安華受不得這樣的委屈。
「難道不是么?」余容反問道,「你們蠻族一年要送出多少妙齡女子給大宛,那裡面很多都是你的姐妹,你就一點都不心疼不成?她們難道不想家么?歸根結底就是你們蠻族的男人太弱了,不然也不會讓女人吃這種苦。」
赫連安華想要反駁,可是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只能吞下這口惡氣。赫連安華不滿地說:「余容,你是不是得意過頭了,竟然敢這樣和我說話?」
余容正色道:「自然不是,我只是實話實說。實話是難聽,但是卻讓人明白其中的道理不是么?現在您最好有盟友,不然你日後在壽王府有得苦頭吃。」
「這話怎麼說?」赫連安華不解的看著余容。
余容反問赫連安華:「秦嘉月會瘋的原因你難道猜不出來么?」
赫連安華不解的看著余容,失子之痛是任何一個母親都受不了的,除了這個原因還能有什麼原因?赫連安華笑著說:「原因顯而易見不是么?承受不住失子之痛,瘋了。」
"秦安歌和秦嘉月受到的教育可是不一樣的。秦安歌是散養長大,能得到今日的地位,全憑她自身的能力。可是秦嘉月不同,她是秦府上上下下精心培育的牡丹花,從小受著帝后教育長大,你認為受到這樣教育的女子會輕易被小小的失子之痛打倒么?"余容索性問赫連安華。
赫連安華聽到這話不由得思索起來,雨容說的確實是在理。她讀過中原的書,這歷朝歷代後宮傾軋的狠辣讓赫連安華都心驚膽戰,而且赫連安華看得還只是文字而已。僅僅是文字就讓赫連安華毛骨悚然,那麼實際上的事實更是血腥而可怖。如果秦嘉月是受帝后教育出生的,那麼孩子死了,她第一個想到的事情是這個孩子的死亡能給她帶來什麼好處,而不是哭天搶地地瘋了。
赫連安華疑惑地看著余容,余容似乎感受到了赫連安華疑惑的視線,她笑著解釋道:「為了這個孩子,秦側妃可是吃了不少苦頭,甚至還斷了生育的路子。如今這個孩子沒了,你說秦側妃能不瘋么,這相當於她的希望全沒了。」
赫連安華沒有想到竟然還能從余容這兒聽到這個好消息,她一向是不喜歡掩飾自己的情緒的,當即就笑出聲來。余容忍不住搖頭,她真沒有想到赫連安華這麼不會掩飾情緒。余容勸道:「娘娘,您的情緒還是收斂一些,這件事情還只是一個秘密而已,關鍵時候給人致命一擊,而不是現在用來落井下石的。」
赫連安華這才止住了笑聲,隨著一聲鐘響,余容連忙站起身來:「時辰不早了,民女要告辭了,還望娘娘珍重。」赫連安華點了點頭命人將余容帶下去,得到這樣的好消息的赫連安華高興地哼起歌來。這可真是一個不錯的好消息。
余容回到了求墨閣就聞到了一股茶香味,她知道花寒衣又為她準備好茶了。余容解下了斗篷坐了下來:「今日準備的是什麼茶,我竟然聞不出來?」
「花茶,你會喜歡的。」花寒衣給余容倒了一杯茶說。
余容接過茶盞品了一口,嘗出了裡頭有蓮子,余容皺了一下眉頭:「你這是什麼意思?憐子,你難道可憐那個孩子不成?」
「不,秦側妃的孩子與我無關。只不過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和赫連安華聯手,這並不是秦安歌交給你的任務。」花寒衣說道。
「求墨閣的實際掌控權只要還沒有交給秦安歌,那麼秦安歌就不是我的主子。更何況,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余容直接反駁道,「我不可能為了秦安歌而不做該做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是赫連安華,我一直以為你不喜歡那個女人。你不會像把雞蛋放在兩個籃子中吧?」花寒衣問道。
余容哼了一聲:「怎麼可能,我只是為秦安歌多交一個盟友而已。形禁勢格,利從近取,害以遠隔。上火下澤。這遠交近攻的手段一直都是秦安歌玩著的,就不許我玩了不成?」
「好吧,你有理,只不過現在我們未來的主子要的是將那個即將成為壽王爺侍妾的秦家小姑娘調教好。」花寒衣掏出書來說。
余容聽到這個消息忍不住皺緊了眉頭:「真是奇了,竟然會要我們做這樣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
「聽說壽王爺對那個小女孩很中意,應該是一個不錯的美人胚子吧。」花寒衣回憶了一下畫像說。
余容可不認為秦安歌會做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她微微一笑:「是么,真是怪事了,壽王爺怎麼會中意這個小姑娘?」
花寒衣搖了搖頭,他忽而又想起了什麼,他說:「聽說那傢伙不是依靠祁天得到了未來的記憶么,那麼這個小姑娘很可能會有大用呢。」
余容點了點頭,只不過她想起了一件事情:「壽王爺的身子不是早就被趙貴妃毀了么?」
花寒衣聽余容這樣說便否認道:「只不過是子息艱難而已,算不上全毀了。不然當年秦安歌是怎麼懷上的,只能說沒有斷徹底。」
余容點了點頭問花寒衣:「此人是由我親自調教么?」
「不,只是讓你接觸一下,認一下人。主子讓我們保護好她。」花寒衣說出了來自遠方的命令。
余容聽著花寒衣這樣說便知道此人已經到了,余容不喜歡這樣的命令但還是笑著說:「看來主子對這個小姑娘也很重視,那麼就讓我摸摸好了。」
花寒衣點了點頭,他敲了敲小鍾,很快就有人領了一個小姑娘進來了。小姑娘的身量還未長開,面上還是一團孩氣,不過五官靈動,鹿眼,俏鼻,遠山眉,看得出來日後是絕色美人。
現在這個小姑娘怯生生地看著坐在上頭的余容,她小心翼翼地遵照囑咐蹲了下來,余容摸著那個小女孩的臉點頭讚歎道:「是個美人胚子,一定要好好地培養,不然怎麼能擔得上壽王府的夫人呢?」
花寒衣沒有想到余容竟然會這樣說,夫人可是僅次於側妃的存在,余容這一次究竟想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