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八尾狐精要成仙
是嗎?梁朝挑眉,往手心啐了一口唾沫,就要往赤狐的腦袋上摁去。
赤狐看著梁朝的動作,有些摸不著頭腦,可作為一隻有潔癖的狐,他還是很抗拒別人隨便把唾液往自己身上蹭的行為的。
梗著脖子,他開口扯著嗓子道:
「士可殺不可辱,你可以要了我的性命,但你絕對不可以弄亂我的髮型!」
哦?還是一隻有個性的狐精。
不過,個性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值一提。
梁朝還是將沾著唾液的手掌摁在了赤狐的腦袋上,順便擼了一把它頭頂的狐毛。
「你!欺狐太甚!」赤狐氣的直跳腳,彎腰就要去撓拽著自己尾巴的梁朝,忽然腦袋一沉,整個狐頭就像是被加了千斤頂一般,沉重的根本抬不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赤狐用兩隻前爪托起腦袋,卻沒有一絲的用處,到最後整個身子都被墜的往地上跌去。
梁朝乾脆也放開了它,任由赤狐不停的往地底下墜去。
赤狐終於意識到不對了,沖著梁朝大嚷道:
「你個臭人類!你對我做了什麼!」
晃了晃手裡明晃晃的鎖妖繩,梁朝一派坦然,赤狐的眼睛驟然一縮,聲音裡帶著懼意:
「你是天師!」
「正是你爺爺!」
梁朝應聲,嘴角掛著陰測測的笑,看著地上垂死掙扎的赤狐就好像看著一具屍體。
「你是準備現在說呢?還是準備去凈妖堂再交代呢?我可告訴你,凈妖堂裡面的手段可比我的要多多了。他們最喜歡把不聽話的精怪剝了皮,然後裝上稻草,掛在外面的長廊上。風一吹,你猜怎麼著?叮咚作響,遠遠看上去就像是活的一般。」
梁朝還在說,地上腦袋都快被墜進泥土地里的赤狐卻被嚇得膽都要破了。
作為狐仙的後代,它一點都不怕死,可要是把它的皮剝下來做成那樣的玩意,想想都覺得瘮人。
瞥了一眼地上站在的梁朝,赤狐打著膽子開口:
「要我告訴你我住在哪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先告訴我你來是幹什麼的?」
喲?還敢和他討價還價?
梁朝眯了眯眼,將地上的赤狐拎了起來,在它的腦袋瓜上彈了一下。
「小小年紀,花花腸子倒是不少。放心,我可不是來匡扶正義的,你們打死了這位的娘子,我來討個說法。」
赤狐的瞳孔張了張,這才仔細打量了梁朝旁邊那位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少年郎,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妖氣,才放心的指了指腳底下的位置:
「我家就在下面。」
下面?梁朝挪開腳,叫赤狐開門。
赤狐不情不願的在原地轉了個圈,腳下本來嚴嚴實實的大地突然出現個圓形的洞口。
看來這小子沒騙自己,拎著赤狐的脖子,梁朝帶著許素大搖大擺的進了山洞。
眼前的路一片漆黑,梁朝卻腳下生風,走的輕車熟路,被他捏住命門的赤狐不由心中生出敬佩之情來。這洞穴它走了幾百年,有時候都免不得栽跟頭,這天師不是長了夜眼就是修為了得。
往前去了幾百米,一股濃烈的狐騷味撲面而來,梁朝掩了掩鼻子,看了狐狸洞離這不遠了。
再向前踏了幾步,眼前驟然明亮起來,火把點亮的紅光下,一塊縱橫交錯的老樹根間窩著一隻白毛的狐狸。
聽到有人來它也不慌張,而是擺了擺自己的尾巴,八條白尾在空中舞動,像是在跳一曲艷舞,妖艷的讓人說不出話來。
梁朝止住腳步,心裡卻思慮著怪不得徐山狐仙一族會挑在這個時刻衝破封印。
狐仙一族雖佔了個「仙」字,骨子裡卻是正兒八經的精怪。狐狸好修行,修出三尾化人行,簡單的物體都可隨意變幻;六尾有慧根,可行走在人群中掩去狐臭不被發現;九尾就更了不得了,只要時機合適,隨時都有可能迎來天劫,羽化登仙。
眼前這隻狐精已經有了八尾,離九尾只差一步,確實有帶著狐族衝破禁錮,再度出世的資本。
但就算它修出了九尾,濫殺無辜,就是歧途。
眯眯眼,梁朝指著老樹根上盤踞著的白狐,開口問手中的赤狐:
「這就是你們這管事的?」
「這是我們祖奶奶!」
赤狐氣鼓鼓的糾正道,梁朝卻滿不在乎,將手裡的小赤狐丟到了一邊,打量著座上的白狐,挑眉看著它。
「聊聊?」
白狐沒作聲,其中一尾卻迅速的朝著梁朝的位置扇了過來。
速度之快,所到之地皆被掀起一股勁風!
好法力!
只可惜用錯了地方。
梁朝縱身一躍,輕鬆躲開它的攻擊,又落在了白狐的背上,指尖一點,在它的尾巴骨上劃了個金圈。
白狐惱羞成怒,憤怒的擺動著自己的尾巴,卻毫無用處。它的八條白尾就像是脫離了它的身體一般,完全不受它的掌控。
「放開我!」白狐開口,冷清的聲音令梁朝骨頭一蘇。
這聲音,都可以媲美林志玲了。
但,他不是那種被美色誘惑就不知所去的人,揉了揉鼻子,梁朝盤腿坐在了白狐的背上。
「狐精,我和你無怨無仇,今天來只是為了辦件事。」
指了指下面站在的許素,梁朝開口,「這小子的老婆是不是你殺的?」
白狐掃了一眼下面的許素,瞳孔微張,卻還是冷哼一聲。
「我好歹也是修行上千年的道中人,何苦和一條活了才幾百年的蟒蛇過不去?」
哦?這可就奇怪了,許素的娘子不是狐族的人殺的,那潑在徐山的蟒蛇血怎麼解釋?
還有徐山這日漸淡化的封印,又怎麼解釋?
面對梁朝的質問,白狐低頭沉思,窩在角落裡的赤狐卻欲言又止。
它到底該不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祖奶奶?
可這弔兒郎當的男人看上去來歷不淺,若是它如實說了,祖奶奶會不會被它連累?
赤狐抓耳撓腮,不經意間抬起了自己的前爪,只聽咚的一聲,有一重物從它身上掉下來。
梁朝耳尖,聽到這動靜看向角落裡的赤狐,在看到它面前的玄鐵時目光更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