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錢我分你一半
折騰了一宿，梁朝也累了，剛沾上枕頭邊，就昏昏欲睡。
別說，這有錢人家的床就是不一樣啊，軟乎乎……
「叮鈴鈴鈴，梁老闆，來電話啦！」
「喂？」梁朝不耐煩的接起電話，這誰啊，大半夜的！
「梁小子，事情辦的怎麼樣啊？順利不？」電話那頭傳來沙啞的聲音，梁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嘿！老東西竟然還有臉給他打電話！
「閉嘴！我今天差點被你害死知道不？還好不是真的鬼，不然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他師傅吳越人也太不靠譜了吧？要不是他能掐會算，今天非得折到這裡不可。
「這不是沒事嗎？」吳越人在那頭低低笑著，他這個徒弟啊，不磨練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潛力。
「對了，案子的事，有進展嗎？」
「沒有！」梁朝一臉煩躁，一天都泡在蘇家，能有什麼進展。
「那你明天去跑一趟，地址我已經發給你了。」說著，就掛斷了電話。
老東西！梁朝暗罵道。
一大早上，梁朝也不敢賴床，拿著吳越人給的地址，轉了四趟車，終於來對了地方。
只是，看著面前這破敗的房子，梁朝的心中不由有些發虛，就這？
老東西讓他體驗生活來了？
擁擠的弄堂，破敗的房子，簡直就是上個世紀的難民所！
門口的大爺臉上蓋著蒲扇，在一人份的大馬紮上晃悠著休息。
「你好，我找宋警官。」
大爺拿下蒲扇，奇怪的打量了一番梁朝，「不在了不在了，小翠早就不幹了，你點別的姑娘吧！」
梁朝一臉黑線，再次張口，特意放大音量。
「我找宋警官！」
「不賣鬆緊，現在都用皮帶啦！」
梁朝深吸一口氣，貼近大爺，用盡生平所有洪荒之力。
「我找宋！警！官！宋宏良！」
「小宋啊，早搬走啦！」大爺沒有吱聲，倒是旁邊路過的一個姑娘搭了腔。
梁朝看過去，莫名覺得這姑娘有點眼熟。
這不是他小學的那個富婆同桌……徐小慧嘛！
「怎麼是你！！！」兩人同時開口。
「我找人。」
「我住這。」
果然，富婆都是騙人的。
清清嗓子，梁朝主動開口，「不請我進去坐坐？」
一進大門，就來到個類似四合院的院子，只不過高出好幾層，頂樓五樓搖搖晃晃，給人一種風一吹就能全塌了的感覺。
徐小慧的房子在三樓，穿過嬉戲打鬧的兒童，洗菜洗衣的大媽，比劃拳腳的大爺，瀰漫在空氣中的，儘是一片靡靡之音。
難耐的喘息，男女的體味，交雜在一起，混在炎熱的夏天，不免叫人腎上腺素飆高。
「那個，隔音不好，你湊合一下。」
徐小慧端來一杯水，有些不自在的拉了拉自己的裙子。
梁朝伸手去接，這才發現，這女人今天穿了一件……嗯，很有職業風範的短裙。
黑色蕾絲邊，包著緊俏的臀部，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因為站著的緣故，徐小慧兩腿併攏，但縫隙之間還是隱約可見黑色森林。
「看什麼呢你！」梁朝久久不接水杯，徐小慧低頭，撞上那露骨的目光，不由嬌嗔。
「自然是看我老同學美了！」
「沒個正行！」
看著徐小慧順手拉過一件披肩蓋在腿上，梁朝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神情嚴肅，「對了，你剛才說宋宏良搬走了，去哪了你知道嗎？」
「這我哪知道？」其實在門口看見梁朝的第一眼，徐小慧還有些驚喜，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了，這個男人還會回來找自己。
但一聽到他找的是別人，瞬間就有了情緒。
還好他找的是男人，不是她一起的小姐妹。
要不然，哼！她一定要讓他好看！
「嗯？你確定不知道？」梁朝抿了一口杯中的手，淡淡開口，「你知道最近我去了哪裡嗎？」
徐小慧眨眨眼，這兩人對彼此的記憶只停留在小學階段。後面的事，對面這人又沒告訴她，她怎麼會知道？
「蘇家。」梁朝故意靠近徐小慧，壓低聲音。
「我救了蘇家兩條人命，你猜對方給我多少？」
「這個數？」徐小慧伸出一個手指，當下也是心中一驚。松海市能有幾個蘇家？怪不得他排場那麼大。
梁朝搖搖頭，發出一聲嗤笑。
區區一百萬，還不足他親自動手。
「是兩百萬。」
「切，誰信？」聽到這個數字，徐小慧先是大吃一驚，繼而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從鼻孔中發出一聲鄙夷。
就算是蘇家有錢沒地燒，也不至於兩條人命就給兩百萬吧？那可是她出一輩子台也賺不來的錢！
見徐小慧不信，梁朝瞄了一眼周圍，繼續開口，「蘇瀾你知道吧？蘇家小小姐，這兩百萬，可是她親口答應我的！」
「不過——」梁朝話鋒一轉，「要是你和我透露透露宋宏良的事，這錢，我可以考慮分你點。」
徐小慧瞬間睜大了眼，湊過去抱住梁朝的大腿，嘰里呱啦將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腦都都了出來。
梁朝捋了捋，大概明白了。
宋宏良，男，32歲，單身，刑警。兩個月前談了一個女朋友，兩人在不足十米的出租屋你儂我儂，很快就拍板結婚。上個月月底，宋宏良帶他的小女友搬出出租屋，從此再也沒有消息。
這就奇怪了。梁朝點了一根煙，一個三十好幾還沒結婚的刑警，突然有了個女朋友也就算了，竟然還閃婚，這車、房、彩禮，從哪出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人家真愛裸婚唄！」徐小慧彈著指甲，一臉鄙夷。
不要錢的女人，都是傻子。
不對，結婚是什麼都可以不要。但來之前，老東西說過，宋宏良生活拮据，讓他特意捎袋米過來。
試問，一個連基本生活都成問題的男人，離開這個弄堂，怎麼生存？
松海市這寸土寸金的地方，不會再有比這還便宜的住處了吧？
疑惑壓在心底，梁朝起身，笑眯眯的同徐小慧告別。
「那行，我就先走了，不耽誤你做生意。」
「討厭！」徐小慧故作嬌羞，等人走到門口才想起來，「哎！你說好的分我點呢？」
「一袋大米，扔你家桌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