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遺憾
話說到這份上,簡父自然是沒臉在繼續呆下去了,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讓簡輕衣好好的養身子就拂袖而去。
花緣也起身告辭,但簡輕衣卻說請她留步。
「王妃可是還有別的吩咐?」
簡輕衣指了指一旁的妝鏡上放著的木匣子,請花緣打開。
花緣打開一看,裡面放的是一個赤金紅寶石鑲白玉項圈,做工精美細緻,尤其是最中間的那顆鴿子血紅寶石,這麼大而且還一點瑕疵都沒有的,就算是宮裡也找不出極快。
「我已經聽說了,你懷的是個男孩。」
她前些日子得了一塊無暇的鴿子血,想著若是女孩子的話就做成步搖,如果是男孩的話就做成項圈。
正好今天花緣來了,便提前把見面禮送了吧。
「多謝王妃,這禮物實在是太貴重了。」
只是花緣不解,為什麼簡輕衣不等孩子出生以後在給她呢?
「沒什麼,就是覺得這麼好的東西一直放在匣子里實在是可惜了,早點給你也好了卻我的一樁心愿。」
不管她和簡家之間有什麼過節,孩子是無辜的,這個孩子也是她的弟弟,她們身上有一半的血脈是相同的。
她笑了笑,說送了這件禮物以後可就沒有更好的了,喝滿月酒的時候她就空手去了。
「只要王妃能賞臉來,那便是妾身的榮幸了。」
花緣也並未多想,把東西收了下來。
她猶豫了一下,又說簡父雖然有的時候做的確實不對,但他到底是簡輕衣的親生父親,父女之間沒有隔夜仇,請簡輕衣多少體諒一些。
「放心,他到底給了我生命,我不會把他怎麼樣的。」
聽了簡輕衣這話,花緣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簡輕衣微微嘆了口氣,人人都要她心胸寬廣,做人要大度,可為什麼傷害過她的人卻總是活的好好的呢?
自從蕭默言把簡輕衣帶回王府以後,蕭宗就像是忘了這件事一樣,就算是太子有意提起,蕭宗也裝聽不見。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蕭宗暫時不想處理這件事。
蔣尚書的官位肯定是保不住了,蕭宗體恤他多年來也算是勞苦功高,便賞了他幾百兩銀子,許他告老還鄉。
但卻沒有說一句和蕭默言有關的話。
蔣尚書丟了官位又成了殘廢自然是心中不忿,便去求太子做主。
太子冷冰冰的說他不僅沒把差事辦利索還給他惹了一身腥,現在還想要讓他幫忙,簡直是痴心妄想!
蔣尚書沒想到自己為太子鞍前馬後,差點連命都丟了,換來的就是太子的冷言冷語,心灰意冷,不知如何是好。
「蔣大人,太子殿下最近只是有些煩躁,他說的話還請您務必不要放在心上。」
蕭默然親自去了蔣家給蔣尚書送了一張銀票和一份地契。
「這些都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您能笑納。」
「多謝三皇子。」
蔣尚書現在就是個庶人,沒想到蕭默然居然還能幫他一把,自然是感激涕零。
蕭默然又問了蔣尚書一些事情,蔣尚書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蔣大人實在是北漠的肱股之臣,只是遭此大劫,實在是可惜了。」
蕭默然嘆了口氣,蔣尚書憤憤的說自己盡心儘力幫太子和皇后辦事,沒想到換來的居然是這種下場,還有蕭默言,自己如今的凄慘下場全都是拜他們所賜。
「蔣大人慎言。」
蔣尚書自覺說錯了話趕緊閉上了嘴,但是他的怒火實在是難以壓抑。
「我能明白蔣大人的難處,其實我雖然也是皇家之人,可有的時候也會看不過眼。」
他很是惋惜的說自己只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實在是沒辦法幫蔣尚書做得更多了,要是他能更有力量就好了。
「沒想到三皇子您原來也是性情中人。」
如今蔣尚書已經落難了,他也知道自己已經沒什麼利用價值,他很感激蕭默然,便說以後如果有任何用得到他的地方,他一定會竭盡全力。
「那就多謝蔣大人了。」
馬車上,蕭默然閉目養神,鶯歌則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要親自去見一個廢人?」
蕭默然察覺到了鶯歌的眼神。
「主人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的,奴婢只要能做好主人吩咐的事情就夠了。」
「你倒是忠心。」
蔣尚書現在確實已經沒什麼用處了,但是他為官多年,多刑部的大小事情都了解的非常清楚,而且在朝中的人脈很廣。
六部私下裡都有見不得人的齷齪事情,蔣尚書知道的也不會少。
而這些事情說不定將來的某一天他都用得上。
錦上添花有什麼好的,雪中送炭情誼深,才能讓人記住他的恩惠。
他會在暗中,一點點的蠶食原本屬於太子的勢力,最後取而代之。
「主人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可以做到。」
「是啊。」
蕭默然慢慢的抬起鶯歌的下巴,看著她那張白皙的臉,莫名的想起了簡輕衣。
實在是可惜了,他可是很喜歡簡輕衣的那張臉的,但添了一道鞭痕后,配上她漠然的眼神,好像讓簡輕衣更有味道了。
蕭默然忽然明白為什麼他會對簡輕衣感興趣了,因為簡輕衣的眼睛里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有光的,就像是永遠都不會屈服,永遠都不會放棄希望。
他饒頭興趣的舔了一下嘴唇,說實話,他真的很想知道讓這麼一個女人徹底的死心,變得心灰意冷是什麼樣的感覺。
「王爺,王妃這幾日比之前休息的好多了。」
木九不明白為什麼蕭默言明明很關心簡輕衣,在意她的一舉一動,但自從簡輕衣回來以後,蕭默言卻像是在躲著她一樣。
雖說他只是王爺的侍衛,但是他陪伴蕭默言多年,他們之間早就已經不在僅僅是主僕,所以木九不明白。
「並非我不想見她,而是……。」
蕭默言想到那日在刑部大牢,他看到簡輕衣滿身鮮血的躺在地上,他的心就無法平靜下來。
他更是知道簡輕衣今日所受之苦,源頭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