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備戰

第75章 備戰

庫房裡,李信擦拭一面新打造的盾牌,這是一面甲字盾,表面蒙一層生牛皮,內部是桐油浸泡的竹篾編織,以鋼條疊加固定,鑲嵌銅釘將生牛皮、鋼條、桐油竹篾牢牢固定,是典型的複合材料盾牌。

防護性能雖然比不上純鋼皮的的盾牌,但勝在輕便,全重不過八斤。

戰陣塔盾、等肩立牌是兩種大盾,能防護全身,這種甲字盾防護面積僅次於以上兩種,高於圓盾、格鬥手盾。

前漢時軍中流行鉤鑲,這是手盾與鉤結合的一種兼具攻防的武器,也就欺負匈奴人沒有強弓硬弩。

現在弓弩製造技術流傳廣泛,軍中的鉤鑲就被淘汰,盾牌回歸單一的防護作用。

除了雙手劍法、雙手刀法外,其他一切單手劍法、刀法,都是殘缺的,是由完整的刀盾、劍盾技藝剝離出來的。

人騎在馬上作戰時,所謂的槍法、戟法、刀法都是扯淡,來回攻擊姿勢就那麼幾種,拼的依舊是身體素質、反應速度和心理素質。

只有步戰時,依託步法運轉,才有各種劍法、刀法、槍法的使用技巧。

騎戰時,雙方的馬速、位置變化,決定了最佳的攻擊、格擋招式;步戰時,步法為先,步法決定了決定了攻防招式。

騎戰勝在機動強,馬力衰竭前,一擊不中大不了繞一圈再打;步戰時勝在靈活,一擊不中可以貼著連打。

李信回憶當日與與三名羌人步戰時,自己被三人包圍,步法失去騰挪的餘地,只能以傷換命。那日若有一面盾牌,興許就是另一種戰鬥過程。

即將進入南山林場與人搏殺,能信的除了身邊夥伴外,就剩下手中劍盾。

腳步聲越來越近,李信抬頭就見韓細君走在前面對後面人招手,是龐季這些騎從,或抱著弩具,或抱著木箱。

韓細君一手叉腰,一手挽袖輕抹額頭虛汗:「信哥哥,七具蹶張弩都給你拉來了,有兩具是小舅家的。」

「有勞了,鎮里可有變化?」

「鎮里……高正盛來了,姑父家請三老說媒,張家用大小牛群一百二十頭為聘禮,高正盛送一匹西極馬給張承做回禮,還送了價值三千的嫁妝。」

韓細君扳著指頭計算:「張家的牛市價約在七千,西極馬是沒閹割的公馬,價值約在五千,這麼算的話張承賺了,張開虧了全部的牛,聽說一直黑著臉。姑父雖然病了,可未免太偏愛張承。」

李信打開龐季抱來的木箱裡面是弩機的備用零件、弩矢,口吻隨意:「喜愛幼子是人之常情,大舅還在世,是一家之主,家裡物件都是大舅的,他願多給張承一些,張開有什麼資格阻止?」

韓細君見李信檢查弩具后,用腳踩著上弦,上弦后才扣放弩矢,並左手持盾護在身前,右手握弩搭在盾牌頂端,瞄著隔斷木牆扣動扳機,弩機脆響與弩矢釘在木牆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她見李信傷勢似乎真的痊癒,略有感慨聲音說:「鎮里許多人都在討論這事兒,許多人也覺得姑父沒做好,這麼做會讓張開、張承兄弟反目。信哥哥,你以後怎麼分配家產?是不是像我祖父一樣?」

她祖父是真的心狠,全部家產都留給長子,次子韓忠被早早一腳踹出門自謀生路,一頭羊都不給,更別說資助婚姻。

「我的產業?」

李信將弩具遞給龐季,略略考慮說:「人比產業重要,就如白虎橋曲家,人在就有產業,若他家宗親離散,再多的產業也守不住。我家又人丁稀薄,李亮這一脈也就兩三個兒子,我怎麼也要比他多兩倍、三倍才行。」

兒子多、兄弟多,意味著姻親多,那影響力就廣泛。

李信認真思考,女兒與兒子概率是一樣的,如果有十個兒子再有十個女兒,聯姻地位同等的家族……接招吧,哈布斯堡!

韓細君掩鼻輕笑:「信哥哥倒是貪心。」

「不貪心,誰讓我姓李呢,命里註定要多子多女!」

李信觀察韓細君反應,口吻隨意:「中山靖王有一百多個兒子,他能做的,我就做不得?」

果然韓細君神色怏怏不快:「他是前漢藩王,妻妾成群,信哥哥難道也要妻妾成群?」

「我也不想妻妾成群,我只是想要許多孩子。」

李信一本正經,韓細君氣惱頓足轉身就走,等她出去龐季才笑說:「中更倒是好志氣。」

「這算什麼好志氣?真正的好男兒都是功名馬上取,哪有我這樣一心想取巧的?」

見李信自嘲,龐季一臉正色說:「中更何必自欺?陽關李氏傳至中更手中雖歷三世四代,然而男丁五指可數,正缺中更開枝散葉。唯有如此,李氏根基方能穩固。」

李信轉而言他:「召集麻騖、趙岳,我們重組校正這些弩機。」

腦海里卻在想司馬八達這一組詞,顧名思義,是司馬家名字里有達的八個人,司馬懿字仲達,是八達之一,八個親兄弟,多大的臂助?

這八兄弟及近支兄弟有姻親,有兒女,經過子孫兩代婚姻聯合,這得是多大的一張網路?

偏偏司馬懿又很能活,熬死一茬茬的人傑,終於奠定曹魏掘墓人、司馬晉奠基人的地位。

還有曹操,似乎有二十多個兒子,除了嫡子四人表現活躍外,餘下的眾多兒子被局限,沒有舞台供他們施展。曹魏宗室被限制,導致司馬篡位;司馬晉宗室全面放權,又有八王之亂。

現在想這些有些遙遠,打贏這場賭鬥,努力生兒子就行了。

反正現在的漢律只規定正妻嫡子有完整的爵位繼承權,庶子繼承會絳爵一級,不是不能繼承,也不反對庶子、私生子。

等全面戰爭爆發后,穿越者前輩張良確立的漢律又能有多大約束力?

陽關鎮,牛市張家。

短短七八日時間裡,張孟達已瘦的皮包骨頭,穿戴嶄新禮服四寸高板冠,彷彿立起的雕像一樣坐在主位。

他目光明亮彷彿有火焰燃燒,側耳聽著高正盛的安排:「待文興役期結束,我就舉他去長安羽林右監做羽林郎,三年期滿再轉雒陽羽林左監做個羽林中郎。希望期間能結交貴人,自謀後路。若不能,我餘生之中扶他做一地縣尉。」

「好,那阿信呢?你決意要他死?」

「親家,不是我決意要李信的命,是李信決意要修塢堡,又與任洪昌、田樂勾結,大肆毀壞陽關鄉約。事因在李信,非是我等。」

高正盛的話引來張孟達的白眼:「我陽關各家胡風熾烈,乃虎狼之性。絕非什麼道德高尚的凈土,何時竟然有了約定成俗的鄉約?」

高正盛不理睬,張孟達自嘲閉眼:「今後文興就是你半個兒子,別讓他與阿信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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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的三國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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