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兩位媽媽

「站住！」

冷冷輕輕打開房門，正躡手躡腳地朝自己房間摸去，這時一道冷喝聲陡然從背後傳來。

「媽！你嚇死我了！」

冷冷驀地一回頭，發現沙發後面坐著一個人影，正是她的母親李萍！

「死丫頭！你還知道回來！」

「媽！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嗎！我們警局臨時有點事，晚上就不回來了！」

「撒謊！我都跟你魏叔打電話問了，他說你們昨晚下班后，就讓你先回來了！」李母板著一張臉，狠狠瞪了她一眼。

「媽！你……」

「哼！說，你昨晚到底幹嘛去了？」

冷冷喪著臉，無奈說道，「媽，其實就是我昨晚正準備回家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朋友

，剛好她失戀了，就拉著我去酒吧喝酒，我又怕她一時想不開，做出了什麼傻事，就跟著去了。怕您擔心，就沒跟你說實話！」

「當真？」

「當真！」

「男的女的？」

「女的！」

「騙鬼呢！你這死丫頭，嘴裡就沒一句實話！」李母冷笑一聲，「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摸摸交男朋友了？」

「沒有！」冷冷立刻否認，「媽！我都這麼大了，現在已經是一名人民警察了，凡事都能夠自己做主，您就不能給我一點自由空間嗎？」

「你說什麼？」李母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冷冷，你現在長大了，是不是嫌棄媽媽煩了？你知道這麼多年我一個人把你養這麼大有多不容易嗎？」

「你爸爸那個沒良心的，非要呈能去當英雄，把我們娘倆丟下一個人走了，那時候你才八歲，我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你知道這些年我吃了多少苦嗎？」

說著說著，似乎想起了什麼難過的事，一雙眼眸泫然欲泣。

「媽！」

看著母親哽咽的樣子，冷冷心一軟，連忙上前去將她抱住。

「媽，你不要難過了，我沒有嫌棄你！」

「冷冷……你當初不聽我的勸阻，非要跟你爸爸一樣當個警察，可是你知道你每次出任務，媽媽一個人在家有多擔心嗎？你難道忘記了你爸爸怎麼死的嗎？」

兩行淚水從李母臉頰流下，沒有一點哭聲，卻在冷冷的心中濺起陣陣波濤。

「昨晚媽媽做好了飯菜，等了那麼久都沒見你回來，你又一直不打電話，你知道當時我心裡有多害怕嗎？」

「媽……對不起！」

冷冷緊緊抱住自己母親，用力地咬住嘴唇，眼淚不由自主地掉了下來。

……

錦都小區。

半個小時后。

「嗯！真香！還是真真煮的餃子好吃！」

蘇語涵一口包下一隻餃子，香腮鼓起，絲毫不在意一個已婚中年婦女該有的矜持！

「你們怎麼不吃啊！都看著我看幹嘛？我臉上有花嗎？」

「蘇姨，你臉上沒有花，您自己就是一朵花！」

「咯咯……小嘴兒真甜，跟蘇姨說說，你在學校有沒有交女朋友？」

「啊……這個沒有！」孫潯連連搖頭，腦海中卻是閃過一道英姿颯爽的身影。

「放心！蘇姨的嘴可緊了，絕對不會跟你媽說的！」

「真沒有！」

「那我們家真真呢？」蘇語涵一臉八卦地看著他。

「咳！那個……媽！我爸呢？」

「別打岔！爸爸公司有急事，要晚上才能回來！」蘇語涵說完，又轉頭看著孫潯，「小潯，咱們繼續說，真真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蘇真老爸三年前心血來潮，辭去了高薪的工作開始自己創業，現在有了一家半死不活的物流貿易公司，時不時就出點事，他們對此也是見怪不怪了。

「蘇姨，真哥也沒有，我們可都是一直用心讀書的，哪裡有時間找女朋友！」

「撒謊！」蘇語涵一臉不信，「我可是在真真房間里發現了一個女孩子的照片，還穿著你們學校的校服呢！挺漂亮一小姑娘，眉清目秀，出塵脫俗，比你蘇姨我當年也差不了多少！」

「媽，你居然偷看我東西！」

蘇語涵白了他一眼，振振有詞道：「我可不是故意的！誰讓你把照片設置成了桌面背景，我一不小心就看到了！」

蘇真一時語塞，好像真有這麼一回兒事！

「真真啊！快跟媽媽說說，那個女孩子是誰？你們現在發展到哪一步了？什麼時候帶來讓媽媽見見？」

「媽！那個……」蘇真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偷偷向孫潯使著眼色。

「啊……蘇姨！這個我知道！」孫潯忍住笑意，替蘇真解釋道，「那個女生叫姜筱雯，人家可厲害了！是我們班的學神，常常佔據著我們學校第一名的寶座。我們考試的時候，都會將她的照片設置成桌面背景，以便日夜參拜，希望她老人保佑我們考一個好成績！」

孫潯雙手合十，做出一個朝拜的姿勢。

蘇真偷偷朝他豎起大拇指，孫潯得意的眨了眨眼睛。

「那她跟我們家真真……」

「真哥跟她只是純潔的同學關係，他們絕對是清白的！」孫潯斬釘截鐵地說道，「人家眼裡只有學習，要找男朋友也只會找成績比她好的！真哥這樣的，指不定人家還瞧不上呢！」

「不是女朋友啊！那真是太可惜了！」蘇語涵一臉惋惜，「真真啊！你可要努力學習啊！不然，這好姑娘都是人家的了！」

「想當年，你爸爸追我的時候，那可是拿著一疊滿分的成績單當的情書，才在眾多追求者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媽，難道我爸這樣就把你騙到了手啊？」

蘇真也很少聽見父母提起他們的過去，此時也是有些好奇。

「怎麼可能！」蘇語涵兩道柳眉都揚了起來，「我還讓他背了一百首情詩呢！」

「……」這就是學霸之間的愛情嗎？

「媽，你說你跟我爸學習那麼好，都是京都大學的高材生，怎麼到了我這兒，就患了學習困難症呢？」

「你們生物課上沒學過基因突變嗎？」

「……」

好吧！不是你們撿來的就成！

「好了！說個正事兒！」蘇語涵放下手中的杯子，「你和小潯你們兩人自個兒在家玩，媽媽要去上班了！」

「媽，你說什麼？你要去上班？」蘇真掏了掏耳朵，似乎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你確定不是和那個姐妹約好了一起去逛街？」

「就是上班！」

「你不會遇到騙子了吧！這事兒我爸知道嗎？」

蘇語涵惡狠狠地彈了一下他的額頭，「臭小子！難道在你眼中媽媽就那麼蠢嗎？」

「媽，我錯了！」蘇真舉手投降。

蘇語涵忽而嘆了口氣，道：「還不是你小姨看我太閑了，在她朋友家開的公司給我找了份工作，還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呢！」

蘇真的小姨蘇沁婠可是一個女強人，沒有選折父母從事的教育事業，而是選擇了從醫，因為專業過硬，工作雷厲風行，年紀輕輕就成了桐城第一人民醫院的呼吸科主任。

得知是小姨幫忙找的，蘇真便道：「媽，你去吧！若是不喜歡，咱們再換！其實，你不工作，我們也不會拿你當閑人看的！」

蘇語涵丟給他一個白眼，就轉身進房間收拾去了。

「真哥，你真的不想要個弟弟嗎？」孫潯喝著碗里的餃子湯，突然道。

「滾！」

「其實……妹妹我也是可以的！」

「……」

……

桐城，春熙路步行街。

一名青年男子牽著一個八九歲模樣的小姑娘漫無目的地閑逛著，來往的路人忍不住投去目光，甚至還有很多年輕女子紛紛拿出手機拍照，寬敞的大街一時竟有些擁堵。

「天吶！好帥啊！」

「這不會是遇見了明星吧！可是我怎麼都不認識？」

「那個小女孩是他妹妹吧！也好可愛啊！」

……

「那可是我未來老公，你們這些浪蹄子都把眼睛閉上！」

……

「前面的單身狗讓開，你當著我的鏡頭了！」

……

場面一時有些沸騰，就跟開大型粉絲見面會似的，甚至有女子為了爭奪一個最佳視角而差點大打出手！

「老大，她們怎麼把我們圍起來了？」

小白看著周圍愈漸激動的大小姑娘們，連手裡的糖葫蘆和薯條都顧不得吃了。

「唉！自古紅顏多禍水，奈何本君長得太美！」月寒低聲感嘆一句，「咱們走吧！這凡界的女子太兇狠，再不走的話，她們可能就要忍不住動手了！」

「哦！」

小白雖然不明白老大的話是什麼意思，但老大的話肯定都是對的！

「老大，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不知道！」

……

一整天，蘇真與孫潯兩人都在家呼呼大睡。

昨夜一整晚都在梳理月寒傳授給他們龐大信息，兩人早已是身心俱疲，起初精神亢奮還未發現，等到一放鬆下來，倦意就想巨浪一般陣陣湧來。

叮叮～

一條微信消息驚醒了熟睡中的蘇真，閉著眼睛胡亂摸了一通。

「咦？這是什麼？」

由於腦子還不太清醒，蘇真只覺得摸到了一團軟軟的東西，還動手捏了兩下。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蘇真艱難地睜開了眼睛，只見自己地收正放在孫潯的屁股上。

因為天比較熱，兩人睡覺的時候都穿著寬鬆的短褲，他地手毫無阻攔的伸到了孫潯的……褲筒里！

「靠！」

蘇真觸電般地縮回了手，看了看孫潯還在熟睡中，才暗暗鬆了口氣。

拿過手機，是蘇語涵發的一條消息：

「真真，媽媽到爸爸公司去視察了，可能很晚才回家。小潯還在嗎？你一個人在家不要怕哦！媽媽愛你！」

蘇真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時間，蹬了孫潯一腳，「快起來！都九點半了！」

孫潯翻了個身，夢囈語般道：「不要吵我！讓我再睡會！」

「小潯，你媽來了！」

「啊！媽！」孫潯一下子坐了起來，瞬間睡意全無，慌忙在四周環顧一圈，哪裡有那個母老虎的影子！

「真哥，你騙我！」

「時間不早了，起來收拾收拾，再吃點東西就可以出發了，別忘了今晚上還有很重要的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