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優雅意味著距離

這樣的殺戮對於阿爾弗雷德而言，就好像早上刷牙一樣簡單。

他的手甚至都不會為之發抖。

海瑟薇站在樓梯上俯瞰著一幕，她在心中油然升起了一種感覺，那就是阿爾弗雷德剛才並不是在進行著殊死搏殺。

他更像是親自前往了屠宰場，為了得到他想要的新鮮食物，從而毫不留情的拿著那放血的刀將動物一擊斃命。

毫不優雅，但是卻無比的務實，唯一的缺點，只是他個人對於在做事的手法上仍舊有著自己的挑剔。

所以他才會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解決掉這兩個法師獵手，導致著這一行為並不能算的上效率。

但倘若僅僅只是出於以他作為法師的身份對此做出理解的話。

其實也就不見外了。

這就是法師最本來的面貌了么？

或許她自己遲早有一天自己也會變得像是阿爾弗雷德一樣。

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想讓自己變得像是阿爾弗雷德，居然還需要拿著刀親自走進『屠宰場』里去做這種事。

這才是讓他她感覺到很不舒服的一點。

然而因為自己的力量不足，自己現在待在這個地方。

她就像是先前所說的情況一樣，並不真的是一個法師，恰恰相反只是個法師身邊的附庸——不，或許應該說是工具，才是最合理的。

那她自然也就對於著一切便的越發厭惡了，但是她必須要接受起這一切。

就在這時，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某些事情。

陷於回憶之中的她再度回過神來的時候，在一樓的大廳中已經不再剩下的什麼痕迹。

阿爾弗雷德的動作很快便將一切都收拾妥當。

在將其處理外之後，阿爾弗雷德變得若無其事一般，然後他忽然感覺自己在這個時候似乎很想喝咖啡。

於是他走到那陳列著各種酒具茶具的柜子邊上，拿出了其中一個木盒。

盒子里放著那用於研磨咖啡的機器，阿爾弗雷德就好像是為了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似的。

他撕開牛皮紙袋，將咖啡豆倒進去，然後自顧自個的哼著不知道什麼樣的小調，緩緩的轉動把手。

在鋒利的刀刃研磨下，豆子逐漸被磨碎，阿爾弗雷德耐心的又研磨了一份。

然後他取出兩個杯子，一份咖啡沖泡著一杯。

完全沒有在這個時候去詢問海瑟薇想不想要的意思，他就已經給海瑟薇準備好了她的那一份。

然後他端著這兩杯都走向了二樓。

就在他哼著小調做著這一切的時候海瑟薇就是那麼看著。

直到阿爾弗雷德走上樓梯后，這是方才回過神來的海瑟薇，她看著阿爾弗雷德手中端著的兩個杯子。

不由她多想，阿爾弗雷德就將其中一杯咖啡送到她手中。

「喝了之後記得把那些東西洗乾淨。」

他這樣說，然後就不再管著什麼的前往了二樓。

海瑟薇端著自己手中這時還冒出熱氣的咖啡，她盯著看了一會。

這時候，阿爾弗雷德已經在二樓的椅子上坐下來，像往常一樣沉默的眺望向了窗外，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

這時距離那兩個法師獵手走進阿爾弗雷德的陷阱，已經過去了有一段時間了。

不論究竟在屋子裡經歷怎樣激烈的戰鬥，但凡只要是普通的人類，那麼這麼長時間，也足以將一個人的體能幾乎徹底耗盡。

而這些法師獵人們，即便他們從小便為了這場法師的盛宴進行最嚴酷的訓練。

但這麼長的時間也足以耗盡他們的體力。

體能的上限早已決定，他們即便是再強也不可能超越身為一個普通人類的極限。

而在過去的這麼長的時間中，已經耗盡了體能的他們，要麼就已經解決掉屋子裡的那個法師，要麼他們就已經被那個法師解決掉。

在這兩種可能性里他們可以在這時做出自己的判斷。

是選擇相信哪一種呢？

沒有出手而選擇躲藏起來的其餘另外兩個法師殺手各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選擇相信自己的那些同伴，那麼就一定要趁著這個時候，趕快前往才行。

即便他們還活著，肯定也是出於筋疲力竭的狀態下！

而自己一直躲在附近屋子裡的他們可是一直養精蓄銳，處於隨時可以戰鬥的狀態。

這個時候肯定能夠在屋子裡撿到一個大便宜。

但是擔憂卻又使他想到。

如果並不是那樣的，情況甚至恰恰相反呢？

這個時候，那個靠在床邊的法師獵手他伸手從自己的大衣的內兜里翻找出了一個樣貌構造奇異的金屬羅盤。

在這個扁平的橢圓形金屬盤上，那指針並不能夠指向某一方向。

它只能夠在一定的距離中感應著魔法的濃度，從而指向附近魔法濃度最高的地方。

而相較於自然界的魔法元素，自然是法師身體的魔力殘留才是那濃度最高的位置。

自然這也就變成了一個理想的在一定範圍內可以偵測法師位置的指示器。

沒準這玩意就能夠派上用場了。

只要在這個時候看看羅盤的反應，如果指針所指示的方向依舊沒有發生變化。

而且它所能夠探測到的魔法濃度開始出現明顯下降。

那麼他就基本可以在這個時候斷定，現在屋子裡的那個法師已經死了。

趁著這個在合適不過的良機，前往其中去趁火打劫，那絕對是在合適不過的選項。

但當他在掏出了這個羅盤觀望的時候。

那指針所指示的方向卻開始發生了詭異的變化。

在原本鎖定向阿爾弗雷德的屋子時，就在它開始慢慢計算著魔法殘留的濃度。

忽然間羅盤就好像是失去的作用，指針開始突然間漫無邊際的飛速旋轉起來。

這個法師獵手甚至能夠聽到告訴旋轉的指針下，那機械結構發出的金屬聲響。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皺起眉頭不解的考慮著，而後忽然間那快速旋轉的指針猛然間停了下來並指向了自己的正後方。

魔法的殘留濃度幾乎沒有任何偏移，也沒有任何猶豫的留在了那猩紅的格子上。

而後，他能夠聞到，來自屋內緩緩飄過來的那股咖啡的味道。

阿爾弗雷德喝了一口咖啡，然後緩緩將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旁邊。

剛才並非是這個法師獵人手中的魔導器失靈，只是當他掏出來試圖找尋著自己的時候。

同樣作為法師的阿爾弗雷德，要能夠更加清晰的感應到，這個魔法羅盤內的魔力波動。

儘管很細微，可當他坐在軟椅上，只是在喝著咖啡望向窗外的時候。

那一絲異樣的不和諧感還是能夠被他敏銳的捕捉到。

然後他便端著自己手中的咖啡在第一時間追索著自己所察覺到異樣的位置，與周圍的元素融為一體，最終落在屋子裡。

這時候他忽然不想殺死這傢伙。

他們這樣的法師獵手，在足夠謹慎的情況下，既然已經發現同伴進去很久都還沒有出來。

就應該知難而退的離開才對，但是他卻又是那麼的不小心，用著這樣的魔法羅盤暴露出自己的蹤跡。

這讓剛才一直在思考，應該在接下來如何最大化自己受益的阿爾弗雷德突然間靈光一閃。

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頗為不錯的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