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704章 番外 五
梁王走了,心滿意足的走了。
這個消息一出,整個大漢朝的諸侯王都開始心動了。
這國內雖然舒服,可是最近這幾年,這日子是真的越來越難過了。
劉登雖然名不正言不順,不是皇帝,但是,這滿天下誰不知道,這小子那才是真正的活閻王。
誰要是讓他不痛快,那他絕對讓你全家都不痛快。
雖然這幾年是收斂了很多,再也沒有跟過去那幾年一樣,眼睛一瞪就滅人家國的。
可是,這殺神就是殺神,就算是現在開始慢慢的吃齋了,這眼睛一瞪,滿天下還真沒幾個不怕的。
這要是真的能帶著自己的人到海外去,給自己開出一塊領地來,那對於他們來說,這可是真正的好消息。
不用看人眼色,沒有廷尉府的官吏時不時上門,那才是真正痛快的日子啊!
再說了,現在朝廷的軍械,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梁王有句話說的很對,這些東西就是給一頭豬套上,那也能拱死一群土著。
這個時候不去拼一把的,那就別說朝廷不仁義。
這身為老劉家的種,要是連開疆拓土的勇氣都沒了,活該自己被人當豬養著。
就在滿天下諸侯熱火朝天的準備中,終於來到了建元十年的三月,劉登卻在百忙之中,帶著小皇帝劉徹悄然出巡了。
「堂哥,這是什麼地方?」
一進入晉陽地界的時候,劉徹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所有的道路都寬闊平整,而且,道路直接分成了兩排。
路上的車流自動的分成了東西兩條車流,雙方互不干擾。
「這裡是晉陽,也是我的封地!」
劉登笑了笑,頗為有些驕傲。
「可是,皇帝出巡,不是應該要黃土墊道,凈水潑街嗎?」
劉徹天真的問道。
「別聽那些老先生們天天念叨那些東西,那玩意,那是給那些蠻族看的!這裡都是咱們自己的百姓,你擺這個架子做什麼?」
劉登滿不在乎的笑著說道。
「可是,先生說,身為帝皇者,當有帝皇之威嚴.」
劉徹忽然感覺好像自己學的東西一下子被顛覆了。
「帝皇的威嚴是什麼?那是給外族看的,對自家的百姓,你要那麼多威嚴做什麼?你看現在,這滿天下的百姓都知道,自己遇到難處的時候找官府,遇到外族侵害時,有你這個陛下撐腰,這不就是威嚴嗎?」
「你該不會以為,這出門的時候,帶著幾萬幾十萬的軍隊,把自家的百姓都給嚇的跟鵪鶉一樣,這就是你的威嚴吧?」
劉登一邊看著外面熟悉又陌生的風景,一邊隨口說道。
「那先生說的都是錯的嗎?」
十六歲的劉徹有些為難的看著劉登,希望他能給自己解惑。
「先生教你的東西,你拿給那些異族看就行了,至於自家的百姓,你看,他們才是你最忠實的擁護者,商人每天賺錢,給你繳稅,農民每天種地,給你種糧食,這將士們每天保家衛國,有人敢說你一句壞話,那些將士們直接就輪刀子上了!」
「徹兒,你看清楚了,他們才是對你最好的人,這樣的人,你需要讓他們怕你嗎?」
「當年的始皇可以橫掃六合,一統天下,但是為何巍巍大秦二世而絕呢?這個問題你想過嗎?」
劉登笑著看向了劉徹。
他是個聰明人,是這天下難得的聰明人,現在,他已經要到自己價值觀形成的最後一哆嗦了。
所以,劉登決定趁著還有一點機會,給這位千古一帝再次補上最後一課。
「是因為秦法嚴苛,貪官污吏腐敗!」
劉徹想了想,然後認真的說道。
「也對,也不對!這是你看到的表象,最關鍵的東西你沒看到!」
劉登溫和的拍了拍劉徹的肩膀。
他和劉徹說話的時候,從來不會把他當成一個孩子,這才是劉徹願意跟他親近的主要原因之一。
「那是什麼?」
劉徹再次問道。
「是人心!」
「人心?」
「沒錯,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可是,這卻決定了一個王朝的生死,秦朝末年,天下百姓已經不堪壓榨,所以,才有了陳勝吳廣揭竿而起!」
「所以才有了高祖,項王的起兵,這要是換了現在,有人說什麼揭竿而起,都不用官府動手,百姓們就把他們扭送到官府換賞錢了!」
劉登的語氣很輕鬆,這讓劉徹都不禁莞爾。
「當有一天這天下百姓都怕你,這天下的百姓都害怕官府的時候,恐怕,那個時候,大漢的江山也要到頭了!」
看著表情輕鬆的劉徹,劉登再次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徹兒受教了!」
劉徹趕忙坐直了身體,認真的朝著劉登行了一禮。
「好了,咱們兩兄弟就是隨便聊聊,這裡只有我們二人,你不用這麼正經,來,過來坐!」
眼看目的達到,劉登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劉徹坐過來。
「這馬上一年又快過去,我當初答應了先皇,替他坐鎮長安十年,教導你長大,如今這時間已經差不多,你也學的差不多了,我也是時候,準備要放手了!」
劉登一邊說話,一邊再次拍了拍劉徹的肩膀。
「可是堂哥,我、我能行嗎?」
現在的劉登,在劉徹看來就像是一座高山,滿朝上下,乃至於整個天下,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誰敢不服?
有個這樣的堂哥,對他來說,還真是壓力山大啊!
「你是太祖高皇帝的血脈,你是先皇指定的繼承人,你是這大漢江山的主人,誰敢說你不行?」
劉登認真的說道。
「可、可是.」
「放心吧,堂兄給你準備了幾件禮物,有了它們,以後,你就是這天下真正的主人了!」
看著這個還有些羞澀的少年,劉登笑著說道。
「禮物?」
劉徹的眼睛開始亮了,自己這個堂兄出手可從來都闊綽的很。
「沒錯,這就是第一份禮物!」
劉登笑了笑,然後在馬車的暗格里拿出了一份地圖。
聽劉登這麼一說,劉徹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自己手裡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