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熟人的艷遇
江寧說,男人的心理學是扒女人衣服的學問。.wenXuemi.Com
葉碎碎說,男人都是賤東西,一旦讓他在愛情中佔得先機,女人就只配當牛做馬了。
所以,當葉碎碎那露骨的媚眼一拋出去,便有些後悔了。
所以,當江寧第一眼看到葉碎碎時,便知道有精彩故事要發生。
葉碎碎身子里有一股子騷勁,江寧第一眼就看到了。人說,愛情是一種氣味,芸芸眾生中,你聞到了她,她聞到了你,恰好又對味,於是,愛情發生。
恰好江寧很喜歡迎葉碎碎的那股子騷勁。
文化路上,江寧看到前面有一個嬌嬈的女子,打一頂碎花遮陽傘,穿迷你裙,上身卻是寬鬆的大T恤。大T恤寬大的下擺幾乎將迷你裙全蓋住了,於是,遠遠看去,倒像是光著**,讓人遐想。
頭頂上的大太陽曬得江寧昏頭昏腦,那女子恰是眼前的一道清涼。
那翹臀扭得相當曼妙,江寧不緊不慢地跟在其後,看著那大T恤下若隱若現的臀,像無風的湖邊,那小小的浪一下下地輕拍著岸。
「的士。」那女子向一計程車招了招手,一輛計程車停在了她身邊。江寧有些失望,眼前的美景要消失了。不料那女子並沒有坐車,只是隔著車窗問那司機:「幾點了?」
車窗搖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男人的殷勤笑臉,「坐不?」
「幾點了?」那女子仍淡淡地問。
「兩點十分。」三十多歲男人的笑臉依舊。
「謝謝,我不坐車。你走吧。」女子一出口,江寧狂暈,還有攔住計程車問時間的人,等著那司機發作吧。
「好咧,您慢走。」那男人一臉陶醉,盯著那女子上下又打量了一眼,美滋滋地開車走了。
沒天理!美女效應啊!
說話間,江寧已走到了那女子身邊,忍不住側目而視,她臉上的膚色沒有大腿上的白,但五官絕美,嘴唇小且厚,紅潤,輪廓清晰。江寧不敢緊盯著看,只幾眼,已有些心動。尤其那唇,吻上去一定享受,甜且柔,回味綿長。
哦,上帝,別把江寧當作一個臭流氓,男人的這點小心思可以有。
那女子已經發現有人關注自己了,淡淡向江寧瞥來。江寧昂首,挺胸,正眼,一幅君子樣,匆匆越過女子走到了前面。
該死,這感覺和在背後看美女完全不同。江寧如芒刺在背,渾身不自在。當你感覺有人一直在看你的時候,就一定是有。這個理論在異性間尤其準確。江寧扭頭看了一眼那女子,女子可比江寧大方多了,目光並不移開,眯眯地沖著他笑著。江寧倒嚇得忙扭回了頭。
沒出息的東西,江寧是誰?北師大中文系高材生,兼修心理學的雙學士,才子,准帥哥,交往過的美女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何時憷過?於是,江寧再次扭頭,沖那女子看去,臉上是他招牌式的壞笑,和那女子對視的一瞬間,他迅速沖她擠了一下眼睛。
通常來說,這樣的**結果有二,若對方是一個傳統的女子,要麼不理,要麼罵一句臭流氓,算是一場無傷大雅的小事故;若對方既開放又浪漫,必有回應,或委婉地含羞而笑,或大方地直接對上眼兩人開始放交流電,便有故事了。
那女子迎著江寧拋了一個媚眼,還調皮地沖著他伸出那粉都都的濕潤舌頭舔了一下自己性感的紅唇。
江寧絕倒。好騷!看看已是下午兩點二十分了,不由加快了步子。今天是《美人痣》雜誌招聘的新工作人員第一次見面,不能遲到了。
《美人痣》雜誌社就設在中原市文化賓館的樓頂花園裡。當初沒有去報社,而是決定來這家新創辦的雜誌上班,原因之一便是看中了這個工作環境。《美人痣》雜誌租下了整個頂層,種植著奇花異草、擺放著涼亭石凳的一千餘平方的大花園裡,有著近一百三十平方的寬敞編輯部,另幾間則是獨立的主編室、財務室、發行部。除了《美人痣》雜誌,再無閑人能進出。正是搞文字的好去處。
那女子仍在身後婀娜地走著,江寧已遠遠地將她甩開。大學畢業后的第一份工作,新生活即將向自己展開笑臉,江寧心懷天下,無心在這小女子身上應戰。
兩點二十五,江寧踏進了《美人痣》編輯部。幾個人已經先到,正在輕聲議論。裡面有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胖子,一個三十歲的壯碩男子,有一個五十多歲微胖的女子,還有兩個……嘿嘿……美女。江寧對美女最敏感。那兩個美女,一位相當時尚且個性,頭髮向後高高地盤起,畫藍色眼影,耳朵上釘了三個耳釘,緊身短袖上印滿了骷髏頭;另一個則長得白白嫩嫩,黑亮的長發被髮夾整齊地夾在腦後,遮眉齊劉海,亮潔漂亮的臉蛋上兩個小酒窩,乖巧動人,又穿著一白色泡泡裙,看起來整個人兒像是一堆雪。
兩點半,雜誌主編李步準時進來。幾輪招聘都是由他主持的,所以大夥都認識,紛紛側身問好。李步四十歲出頭,雍容儒雅,衣服板挺,頭髮油亮,臉上永遠三分似真似假的笑容。
「座位已經安排好了,每人的座位上都有自己的名字,大家找找坐下吧。」李步安排道,自己則在編輯部會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每人一個格子間,新桌椅新電腦,新文件夾,擺放整齊的筆本及工具書。安排得很周全,不是一般雜誌社的作風。《美人痣》雜誌用的是中原市《潁河水》雜誌下半月的刊號,真正的投資人是本市最大名鼎鼎的房地產開發商周生。
七個格子里坐下了六個,還空著一個,正好是江寧的鄰桌。
「還有誰沒有到啊?」李步問道。
江寧看了看桌子上貼著的標籤是「葉碎碎」,便回答李步,「李主編,葉碎碎還沒有到。」
「到了。」李步還未張口,編輯部門外的一個極有磁性的女聲應道,但聽得出來很從容,並沒有因為遲到而跑得氣喘吁吁。這份淡定讓江寧讚歎,要是自己,肯定得飛奔而來的。
聽到聲音,編輯部里一干人的目光都向門口望去,一美女款款進來,大家眼前都是一亮。最顯眼的,是那兩條明晃晃的大腿。來人站在門口,沖著李步一點頭,「李主編,不好意思,我遲到了。我是葉碎碎。」
「快去坐吧。」李步指了指江寧旁邊的坐位。新人第一天就遲到是很忌諱的,不過李步臉上依然是那三分似真似假的笑容,看不出真實的表情。
但江寧臉上的表情已經很誇張了,嘴巴張得幾乎能塞進去一隻鵝蛋。這葉碎碎正是剛才江寧在路上遇到的那女子。
葉碎碎不緊不慢地走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她那兩條腿太過引人矚目,江寧吃驚的表情尚未收回,眼光已經落到了那兩條腿上。她坐下的時候T恤和迷你裙都被臀部頂起,露出的大腿更多,直至腿根處。江寧看著有些臉紅心跳。
「你好!」女子坐下放好背包,一側臉,沖江寧打招呼。當看清楚江寧的臉時,頓時也有了三秒鐘的吃驚。
「呵呵,咱們是熟人了。」江寧臉上的壞笑不失時機地涌了出來,並伸出手去和她握。
「不該主動去握女士的手的。」葉碎碎並不伸出手去。
「好一個能擺譜的臭丫頭。」江寧伸出的手一時有點無措。
葉碎碎看著有些尷尬的江寧淺笑,使江寧生不起氣來,好沒意思地收回了手。江寧打開嶄新的電腦,等著啟動的時間,忍不住又瞥了一眼葉碎碎。不想葉碎碎還一直在打量著江寧,兩人目光再次相撞,葉碎碎忽然沖他眨了一下左眼,電光十足。
江寧剛才的不快一掃而光。原本從北京回到中原市,一個同學朋友都沒有,正寂寞得慌,和這樣的尤物坐一起,不愁不發生精彩故事。
編輯部人員到齊,李步的開場白很過平常,無非都是些展望前景的好話。江寧對此最不感興趣,任何新事物都是帶著希望而來,但如願的又能有幾個?
一番稀稀拉拉的掌聲之後,李步又接著介紹起每位新成員來。本來每個人自我介紹就可以了,但李步有點炫耀似的,親自向大家介紹他的這班新人馬。自然,都不是泛泛之輩。
那五十多歲微胖的女子叫孫梅,是《中原日報》有著三十多年經驗的老編輯,已退休,被聘來做《美人痣》的編輯部主任。
那三十歲的壯碩男子叫胡大元,原是外市的一家電台記者,電台的不景氣使他深感無用武之地,於是辭職來中原市發展。他是《美人痣》的記者。
時尚女孩叫宋晨,二十三歲,美術作品曾獲過數次大獎。任《美人痣》美術編輯。
那白白嫩嫩的女孩叫薛小貝,二十歲,也是剛剛大學畢業。任文字編輯。
那個胖胖的男孩叫郝飛,據說是中原大學的高材生,年年拿一等獎學金。任文字編輯。
接下來介紹的是葉碎碎,江寧聽得很認真,知道她也是中原大學,但和郝飛不同系,郝飛是中文系,葉碎碎是新聞系。大四後半年一直在《中原日報》實習,還是數家雜誌社的封面模特。她和胡大元是雜誌社的記者。
「江寧,」介紹到江寧時,李步頓了頓,著重地說,「這是個很優秀的年輕人,北師大畢業生,中文和心理學的雙學位,大學四年出版了七本書,在多家報紙開專欄,迄今為止已發表作品一千三百多萬字……」
李步的話一落,眾人一齊將目光盯向他看。江寧有點不好意思地稍低了一下頭,把臉擋在了格子後面。
但擋不住鄰桌的葉碎碎,葉碎碎似乎很意外:這個一臉壞笑的傢伙很不簡單啊!眉目中不禁多了幾分傾慕。
「今天讓大家來,一是彼此認識認識,二則熟悉一下辦公環境,明天周一,正式上班。若有什麼需要,可去找財務室的小王,或者直接到主編室找我,一會兒大家可以去小王那裡領辦公室的鑰匙。」李步起身回自己的主編室,走到門口處又回頭交待,「大家以後就是一起奮鬥的兄弟姐妹了,一起交流交流吧。晚上咱們采編人員先一起聚個餐。」
李步一走,編輯部頓時沸騰。新工作值得大家高興一場,在中原市,年薪十萬的工作實在是鳳毛麟角,尤其是對一干新人。胡大元正在吹他當年做電台記者的經歷,而孫梅則隨便翻看著桌子上的工具書,聽著胡大元的話,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絲嘲諷,那潛台詞是:這點資歷也值當一說?
有人聽得認真,便是郝飛,兩張胖臉紅朴朴的,邊聽邊點頭。
「嘿,江寧,你很厲害啊!」薛小貝顛顛地跑到江寧身邊,倚在他桌邊上找他聊天,一臉的崇拜,「寫了那麼多作品啊,什麼時候能讓我拜讀拜讀。」
「哪裡哪裡,都是一些不堪提的東西!」江寧打著官腔。
「好謙虛哦!」薛小貝更傾慕了。
江寧心裡好笑。其實江寧說的是真話,真的都是不堪一提的東西,那所謂的七本書,除了一本正經八百是小說外,其餘的無非都是所謂的「暢銷書」——出版社或搞出版的文化公司,根據市面的流行趨勢,定一些熱門的選題,交給一些寫手來操作,不求深度,填滿能忽悠住讀者就行。而寫手一本書不過得幾千元的稿費而已。江寧的那幾本書,有寫醫學的,有寫創富的,有寫勵志的,有寫生活常識的,有寫運動健身的,等等,反正只要給出選題,不管懂不懂,他都能操作,反正自己不懂問百度。至於那一千三百萬字,江寧只是胡亂在求職表上填的,要是當真查字數,恐怕得將他小學時寫的作文都算上了。
「你叫薛寶貝吧?」江寧今年二十四歲,看薛小貝是個清純的小姑娘,頓生調逗之心。
「嘻嘻,我叫薛小貝。」薛小貝甜甜地笑。
「我還是覺得叫薛寶貝更順口一眼,誰讓你長得讓人一看就想疼呢。」江寧嬉皮笑臉。
薛小貝並無心機,開心地說,「你覺得怎麼順口就怎麼叫嘍。」
「傻丫頭,他占你便宜呢。」孫梅笑著提醒薛小貝。
「哎呀,孫大姐,你可冤枉我了!我真的是看她像自己的妹妹一般,哪有那種心啊。」江寧一邊說,一邊側頭看向薛小貝,「是不是啊寶貝?」
「你瞧,你瞧,還得寸進尺了!」孫梅沖著江寧說,「小貝,你得打他一把掌。」
「你真當我是妹妹?」薛小貝並沒有接孫梅的話,仍興沖沖地問江寧。
「當然啊,是親妹妹。」
「那好,那我可就認你這個哥哥了,以後你得罩著我。」薛小貝一看就是都市裡的富家女,自小生活優越,一路順風長大**,毫無心機。
「沒問題,以後薛寶貝的事,就是我江寧的事,各位,以後不許欺負我妹妹哦。」江寧站起來很豪爽地向大家抱抱拳,逗得大夥轟然笑了起來。
都是搞雜誌的,自然沒有太多條條框框,只一會兒,大夥已經打得火熱。
「江寧,你現在在哪裡住?」胡大元問江寧,他知道江寧也是初到中原市,和自己一樣,得重新找住處。
「我還沒找好哩,這幾天都是在新東區的親戚家住。」江寧說。
「我也是在朋友家住,什麼時候租房了,一起吧。」胡大元發出邀請。江寧還沒答話,薛小貝卻像剛反應過來似的驚奇道,「天哪,新東區呀,那麼遠?」
「呵呵,只是暫住,就想著工作安排好就在附近租房哩。」江寧忽然一臉壞笑,「要不,哥哥住你家?」
「那我還得回家和父母商量商量。」薛小貝當真單純得很。
胡大元叫道,「可不敢回去商量,一商量就把江寧變成上門女婿了。」眾人一聽,轟然大笑。
薛小貝的臉紅朴朴,羞澀地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說,「胡大元,你真討厭。」
江寧也哈哈大笑。薛小貝假裝生氣地說,「江寧,你剛才還說保護我,現在還跟著胡大元湊熱鬧哩。」
「老胡,你別欺負我妹妹哦。」江寧笑著沖著胡大元道。
葉碎碎冷眼看著江寧和薛小貝的打情罵俏,心中有淡淡的醋意。這嬉皮笑臉的傢伙,長得一臉書生氣,卻沒有半點正經,自己還真會對他有感覺?
晚飯聚餐的時候,眾人各有值得一喝的理由。孫梅再次工作,胡大元自覺有了用武之地,眾新人更是對這份新工作相當滿意。包括主編李步,面對一班新人馬,也是不勝欣慰,據說,當初遠在南方媒體的李步一直有個親自創辦一本刊物的夢想,偶遇周生,多方遊說,美夢終得圓。
眾人越喝話越多,不覺夜深。江寧不時看錶,文化賓館離新東區車程有一個多小時,而且只有一路公交,八點發最後一班,此時已經錯過了。
江寧的小細節被葉碎碎看在眼裡,大夥正亂之時,她湊到江寧旁邊說,「你要真沒去處,晚上可以去我那裡。我合租的室友今天正好出差。」
一說完,葉碎碎便有些後悔,這個邀請是不是太突兀了?
葉碎碎的邀請讓江寧心生感動。江寧大四下半學年一直在四處找工作,已經跑了好幾個城市了,沒有一份工作干到發工資時。當然,多是他不喜歡,干幾天便覺得沒意思,主動辭職。自然也拿不到一分錢,幾個月下來,倒把他那點積蓄花得一乾二淨。這幾天他手頭正緊,要不依他的個性,決不會跑那麼遠住親戚家,隨便附近一個賓館就打發了。從文化賓館打車到新東區至少得五六十元,江寧正在心疼這筆打的錢呢,一聽葉碎碎的話,立馬應聲:「好極!」
溫飽思淫慾,一旦解決了後顧之憂,江寧一邊放開玩,一邊開始想葉碎碎這個人。她倒心細得很!只是新同事就敢邀請回家過夜,膽倒大!莫非她對我有什麼想法?嘿嘿,我倒不怕吃虧。江寧一個人想得樂出聲來。
「江寧,有什麼好事啊?」胡大元過來和江寧碰杯,正好看到他在偷樂,不禁笑著發問,「莫非有什麼艷遇?」
「胡說。」江寧笑著舉起杯一碰,一飲而盡。
「我老胡說的話,可不是胡說嘛。哈哈。」胡大元碰過杯后,轉到了江寧旁邊的葉碎碎處。葉碎碎正拿眼瞪江寧,本是好心,誰知道這傢伙怎麼往歪處想,見胡大元走到自己身邊,胡亂地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幾個女子中,只葉碎碎能喝白酒,孫梅、宋晨、薛小貝,喝的都是飲料。
看到葉碎碎瞪自己,江寧一激靈,覺得自己不夠厚道。剛才自己還正為住處犯愁哩,多虧葉碎碎的細心體貼幫了自己,怎麼還能胡思亂想?該打該打。江寧歉意地看一眼葉碎碎,葉碎碎自然明白了他的心意,頓時釋然,沖他淺淺一笑。
江寧放下心來。
晚上九點時,李步接了個電話,說有事要辦,明天還要上班,大夥都散了吧。於是,李步結賬離開,今天是他作為主編的一次請客。家在本市的孫梅、宋晨和薛小貝也一一離開。薛小貝還拉住江寧胳膊說,要不她先給家裡打個電話說一聲,然後帶江寧回去住。江寧笑著推辭,說住處已經有了。
「不是新東區嗎?太遠了,也沒車了,要打的嗎?」薛小貝一臉關切。
「不是,今晚先住一個好朋友家。」江寧信口說道。他當然不能讓大家知道他今晚要住的是葉碎碎那裡。
薛小貝一聽,倒也沒有往深處想,和他道再見后離開。
餘下四個,胡大元郝飛葉碎碎江寧,家都不在本市,回去也是睡覺,於是出酒店后又湊在一處在夜市上繼續喝啤酒。
2006年5月的天氣已有些悶熱,幾個人喝得痛快,很快熟絡起來。
一張長形簡易小飯桌上,葉碎碎自覺不自覺地坐在了江寧旁邊,而對面坐的是胡大元和郝飛。江寧喝酒向來豪爽,端杯就飲。葉碎碎見郝飛喝酒扭扭捏捏,胡大元又老奸巨滑,啤酒差不多都灌到了江寧肚子里去,忍不住替他擋酒,「你們太不厚道了,江寧該喝醉了。」
「嘿,你們什麼時候勾搭到一處了?這都開始心疼了啊。」胡大元是個老油條,話說得粗俗。
江寧並不理會,呵呵地笑著。
葉碎碎看江寧不計較,嗔怪道:「你是個傻子呀,沒見他們沒安好心,還喝啊!」
郝飛笨嘴笨舌的,不過因為熟悉了,這一會兒話也多了,應合著胡大元剛才的話說,「呵呵,現在更像一對小情人了。」
「葉碎碎,要是心疼了,你喝。」胡大元激她。
「喝就喝!」葉碎碎端起江寧前面的杯子,一飲而盡。
江寧確實有些喝多了,但腦袋還清醒,知道葉碎碎為自己好,不由心下感動。
「你倆肯定有事!」胡大元瞪大喝得紅紅的眼睛,盯著江寧看一會兒,又盯著葉碎碎看一會兒,叫道,「絕對有事!瞞不過我的眼睛!」
「又胡說,咱們都同時認識的,根本沒機會單獨相處,就想發生什麼也得有機會啊。」江寧一邊狡辯,一邊在心裡想,今晚在葉碎碎那裡借宿可千萬不能讓胡大元知道,這傢伙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若知道了,還不知該怎麼編派呢。
「怪不得你姓胡,就會胡說。」葉碎碎也說道。
「拿你們兩人開涮,你們兩個都還不急,以我老胡的經驗,你們心裡肯定對對方有意思,即便現在沒事,以後也一定有事。」胡大元這一會兒叨住江寧和葉碎碎不放了。
「好了好了,我們有事,行不行?」江寧打著哈哈,「別喝了別喝了,再喝老胡該發酒瘋了,明天還要上班呢。散了吧!」
於是眾人散場,各奔東西。葉碎碎悄悄地給了江寧一個眼色,江寧會意,徑直往相反方向走去。走了有四五分鐘,覺得胡大元和郝飛應該已經走遠,便又勾了回去,朝葉碎碎的方向追去。果然,葉碎碎沒走多遠,正在不遠處的小橋邊等自己。
江寧走到葉碎碎身邊,兩人向四處望了一眼,確信胡大元和郝飛早已離開,不由相視而笑。這感覺,倒真像偷情。
江寧酒量尚可,只頭有些暈,但步子不亂。葉碎碎的腳步已有些蹣跚。自覺不自覺的,江寧扶住了葉碎碎,先是扶住胳膊,繼而攬住了她的小蠻腰,再接著,葉碎碎的頭倚在了江寧的肩上。
今晚似乎會發生些什麼。
但這發展也太快了,饒是自詡為情場老手的江寧,也覺得快得有點不知所措。
葉碎碎租住的是洞河小區的一套二居室,是一幢老樓,但屋子裡布置得相當整潔舒服。客廳里放兩張簡易沙發,一張茶几,一台二十四寸的彩電。主題牆上還貼了不少精美的照片,除了幾張是另一個漂亮女孩外,多是葉碎碎給雜誌拍的封面照,性感大膽,有幾張近乎全裸地坐著,全靠蜷著的雙腿及交叉著的雙臂擋住私密部位。這樣的照片以往江寧看過不少,但現在這樣的美女近在咫尺,看起來似乎更有感覺,江寧感覺身上一股熱氣直冒。
葉碎碎正在洗手間,看來她真是喝多了,給江寧倒了一杯熱水后,顧不是更多的招待,便跑向衛生間。估計是去吐出去,江寧想。為了替自己擋酒,也多喝了不少,江寧還算是有良心的人,想到此,不覺自己不該往那方面想,於是移步到沙發邊坐下。沒得主人允許,他不能輕易去觀看卧室。
「江寧,見笑了。我總是這樣,無論喝多少酒,在外面都看不出來,一回家就原形畢露。」葉碎碎總算出來了。為了洗臉的方便,她的大T恤已經脫掉了,只穿著一件露著肚臍的小弔帶。想起剛才看到的她的**,江寧忍不住又有些想入非非。
「你今晚是睡我女朋友屋子裡,還是睡在客廳的沙發上?」葉碎碎問道。
「睡人家女孩屋裡不太好吧,要不我睡沙發。」江寧答道,想了想又笑道,「人生真是緣分,中午咱們還在路邊擦肩而過,現在竟成了同事和朋友。」
「我最相信緣分。」葉碎碎笑道,「你快去洗臉吧,我給你簡單收拾一下。」
江寧於是去洗手間里洗臉。洗手間的晾衣架上還晾著一條粉色小內褲,**上畫著史奴比,又可愛又有趣。江寧忍不住盯著多看了兩眼,心裡怦怦亂跳,莫名其妙的,他大腦里閃出了一種期待。或許,葉碎碎在外面已經……
江寧迅速地洗罷臉,打開門,一眼便看到葉碎碎斜躺在沙發上,竟睡著了。
「葉碎碎。葉碎碎。」江寧輕聲叫了她幾遍,不料短短几分鐘,葉碎碎竟然已經睡熟,毫無知覺。
後來江寧才知道,葉碎碎在外面喝多少酒都沒事,但一回到家,不只是原形畢露,醉態十足,而且吐過之後,便會睡覺,如死豬般,一夜不醒,直到第二天。
其中一間卧室開著門亮著燈,應該就是葉碎碎的卧室了。江寧又叫了葉碎碎幾聲,仍不醒,便想著把她抱回屋子裡去睡。
江寧彎腰一手抱住葉碎碎的脖子,一手抱住她的腿,一使勁將她抱了起來。不料葉碎碎的身子竟然軟得很,又加上江寧也喝了不少酒,身上的力氣不足,葉碎碎的身子一下子從江寧的懷裡滑了下去。無奈,江寧只好又將葉碎碎放平在沙發上。經過這一抱一放,葉碎碎的小弔帶和迷你裙都被往上拉了許多,江寧低頭一看,頓時有些眩暈。葉碎碎那平滑性感的小腹全然已經露了出來,而迷你裙更是全部被撩了上去,露出了那粉紅色的小內褲,和洗手間里掛的一模一樣,因為平躺著,看不到**,但江寧知道,必定也有一隻可愛的史奴比。
江寧一想,葉碎碎好心收留自己,若這樣看她,也太不君子。於是,他慌手慌腳地去拉葉碎碎小弔帶,不料手卻又碰到了葉碎碎的胸上,綿綿的一彈,江寧吃了一驚,一時倒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