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臨九州 第十一章 億萬少女的夢
由於之前羅文中刺殺蘇秦,當場被抓后已經被處死,原本在海選中排名第五十一的人順位補替,也獲得了參與青州決賽的資格,對於他來說,這也算是喜從天降了。
青州決賽的時間很快就到了,青州所有的百姓們也都關注著這場決賽,因為這場決賽將會決定是哪十個人前往京城,和十位青州的官宦子弟一起代表青州參與最後的九州總決賽。對於百姓們來說,自然是崇拜那些在比賽中嶄露頭角的人的,也都希望他們能夠在京城決賽代表青州取得好的成績,所以很多人都對這青州的決賽翹首以盼。
甚至很多賭場都已經開設了青州決賽的賭局,賭哪個人會成功進入前十名,蘇秦作為海選的第一,自然擁有極大的呼聲,所以在賭場中,蘇秦能夠成功進入前十的賠率也最低,只有1.05。也就是買一百兩銀子蘇秦能夠進入前十,如果賭中,能到手一百零五兩銀子。
除了蘇秦以外,還有兩個人的呼聲也很高,分別是海選的第二和第三名,當然,原本他們應該是第三和第四。也多虧了羅文中的「捨身取義」,這才成就了其他的參賽選手,否則以羅文中的實力,要進入決賽前十並不困難。
這一日早上,蔣依依和秦夢玥都是早早地來到了蘇府,把睡夢中的蘇秦從床上叫了起來。蘇秦看著眼前興緻勃勃的兩女,也只好無奈地配合她們為自己打扮。從衣服到飾品,蔣依依和秦夢玥都各持己見,往往要經過多輪辯論才能達成共識。
蘇秦自然是不論她們挑選什麼都點頭說好看,這引發了兩個女人的不滿,不過看在蘇秦道歉誠懇,並且今天要參賽的份上,兩人也就不為難蘇秦了,自顧為蘇秦打扮,不再詢問他的意見。
最後,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還沒有能讓兩女滿意。實在受不了的蘇秦強烈建議一切從簡,在蘇秦的據理力爭下,蔣依依和秦夢玥勉強同意了蘇秦的要求。蘇秦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身穿一襲青色的長袍,頭髮束到腦後,腰間掛著一枚玉佩。蘇秦很是滿意,滿分十分的話,給自己打個9.5分,並不過分。
說到蘇秦腰間的玉佩,還是秦夢玥送給蘇秦的,這塊玉佩是當年楊媽媽撿到秦夢玥的時候,秦夢玥身邊唯一留著的東西。而玉佩上面刻有一個秦字,楊媽媽認為這就是秦夢玥的姓氏,便給她起了秦夢玥的名字。這塊玉佩也是陪了秦夢玥十多年,從未離身。
而之前蘇秦看到了秦夢玥脖子上掛著的這塊玉佩,笑著打趣道:「我們兩個還真是有緣,這上面刻的不僅是你的姓氏,竟然還是我的名字。」
秦夢玥楞了楞,想了許久后,把這塊玉佩拿了下來,送給了蘇秦。蘇秦一開始自然是拒絕接受的,因為這是秦夢玥唯一能夠找到自己身世的信物,更是她素未謀面的父母留給她最後的念想。
但是秦夢玥很認真地看著蘇秦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在哪裡。但是他們應該不要我了吧,不然怎麼會遺棄我,並且這麼多年都沒有來找過我呢?我只知道對我最重要的人從來都不是他們,以前是楊媽媽,以後。。」秦夢玥害羞地低頭,沒有說下去。
蘇秦一臉笑意,抱起了秦夢玥沒有說話,他當然知道秦夢玥沒說完的話是什麼,以後最重要的人自然是他。
對於秦夢玥送給自己的玉佩,蘇秦自然也是珍視異常,一直掛在自己的腰間。
蘇秦帶著蔣依依和秦夢玥前往了決賽的場地,正是之前蘇秦遇刺的太煙湖,一同隨行的自然還有塗正來和沈榮浩二人。
等到了太煙湖以後,蘇秦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麼叫人山人海,一眼望去,只能看見烏泱泱的人群,很多人還舉著自己支持的人名字的橫幅。蘇秦有些愕然,因為舉著他名字的人竟然居多,可見他現在在青州的風頭無兩。蘇秦有點無奈,樹欲靜而風不止啊,自己本想默默無聞,奈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自己身上的才華恐怕是再也藏不住了。
在太煙湖畔也早就已經建好了比賽的場地,蘇秦笑了笑,雙手摟著蔣依依和秦夢玥,昂首走向了場地。塗正來和沈榮浩則是走進了人群,看著蘇秦前進,注意著身旁的人,在暗中保護蘇秦。沿途的人都認出了蘇秦,不斷高呼著蘇秦的名字,蘇秦嘴角一咧,還真有點壓力呢,自己總不能讓這些支持自己的人失望吧。
來到場地,蘇秦發現其他四十九個參賽的選手都已經到了,自己竟然是最後一個。其他選手哪裡像蘇秦這麼胸有成竹?前天晚上大多數都緊張地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今日更是早早就來到了場地。
一共有五十個座位,擺有桌子,桌子上也都準備好了紙筆等用具。作為海選的第一名,蘇秦的位置也是被排在了第一個,蘇秦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蔣依依和秦夢玥則是走到了觀眾座位席,觀眾座位席首排坐著的竟然是自己的父母,而柳如煙已經為兩女留好了位置,就在自己身旁。
蘇秦看了看評委席,自己只認識一個人,那就是自己的先生,嚴志文。但是其他幾個老頭能夠和嚴志文坐在一起,自然也都不會是泛泛之輩。嚴志文注意到了蘇秦的目光,笑著朝蘇秦點了點頭,蘇秦回以笑臉。
眼看時間已經到了,周慶之走了出來,朗聲道:「今日在這裡舉行這一屆天下詩詞大會的青州決賽,一共有五十名選手在海選中脫穎而出,進入到這次決賽。決賽和海選不同,難度更高,需要你們根據題目現場作詩。」
蘇秦心裡清楚,說是現場作詩,但是如果題目正好符合之前就作過的某首詩詞的人自然就佔據了優勢,只能說運氣也是比賽的一部分。
周慶之看了看在場的選手,開口道:「限時半個時辰。現在公布題目,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東西,選手可以自行發揮,計時開始!」
蘇秦一愣,這個題目倒是範圍很廣,親情,愛情,自由,很多都是可以寫的。蘇秦沉思著,思考往哪一題方向寫。蘇秦突然抬頭看向了坐在台下,正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的秦夢玥和蔣依依二女,然後咧嘴一笑,心裡已經有了想法。
蘇秦沒有猶豫,直接就開始動筆,以很快的速度完成了自己的作品,然後瀟洒地把筆一扔,開始閉目養神。
在場的人都面面相覷,這也太隨意了一點吧,這可是決賽,這麼快就動筆?要知道其他的選手都還在咬著筆思考該寫什麼呢。其他選手看到蘇秦的做法,有的臉上露出不屑,這麼不當回事,肯定寫不出什麼好東西,有的則是神色大變,也立刻開始動筆。
蔣依依和秦夢玥都露出了一絲憂色,會不會太不認真了一點?柳如煙則是笑著安慰兩女:「放心,秦兒肯定是胸有成竹,不會敷衍了事的。」在柳如煙心中,自己的兒子就是最有才華的,自己無條件相信他。
在場的觀眾都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爆發出了一陣歡呼,信手拈來,完成作品的蘇秦得到了觀眾們的呼喊和支持。很快,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到了,其他選手也都完成了自己的作品,差強人意也好,偏題也罷,總是要拿出作品的。
每個人都要依次朗讀自己的作品,而順序是按照海選的名次反過來,也就是說第50名先讀,蘇秦最後一個朗讀。而每個人讀完,評委席上的10個評委都會打分,從一到十,加起來的分數就是最終的得分,滿分一百。
第五十名深吸一口氣,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顫抖著聲音讀道:「昔日齷齪不足誇,來日放蕩思無涯。他日身居高位時,定要看盡京城花。」這首詩很清晰地表達他想要踏上仕途為官的想法,咽了口口水,這個人繼續說道:「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就是能夠有朝一日出人頭地。」
台上的評委們交頭接耳地聊了一下,周慶之開口道:「想法很樸實,作品尚可。」最後他獲得了76分的成績,還算不錯。
接下來,選手們一個一個朗讀打分,有寫國家安定的,有寫親情的,分數也都在七十分到八十五分之間。等到了倒數第三名的時候,這個人很是自信地開口說道:「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就是看到夏朝征服其他的國家,讓夏朝的版圖擴大為整個世界。我的作品是,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衝天香陣透夏朝,九州盡帶黃金甲。」
說完此人還洋洋得意地看著在場的人,而現場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他的詩震驚地說不出話來。蘇秦也是大吃了一驚,嘴角抽搐,這人也太生猛了,連帶著造反意味的詩都敢作。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嚴志文,直接從評委席上站了起來,大聲呵斥道:「大膽!盡然敢作出這種詩,來人,給我把他壓下去,等比賽結束再做定奪!」
這人大吃一驚,開口辯解道:「冤枉啊,我的詩是想表達夏朝武力昌盛啊。」但是他很快就被人堵上了嘴,嗚嗚咽咽地被帶了下去。他的下場自然是可想而知了,當中作出這種詩,那可是要砍頭的大罪。
接下來則是輪到了海選的第二名,他擦了一把被第三名嚇出來的冷汗才開口讀道:「世間廣廈千萬間,庇護寒士俱歡顏。風調雨順四海平,天下沃土皆良田。」評委們都是眼前一亮,此人也是有大志向之人,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是有朝一日,窮人都有房子住,都有良田能夠耕種,能吃飽飯。最後在品味們的商量下,他得到了九十分,暫時位居第一的位置。
終於輪到了蘇秦,在場的人都是很期待地看著蘇秦,想知道他究竟作出了一首什麼樣的詩。蘇秦笑了笑,看向了蔣依依和秦夢玥道:「我這首詩是作給你們兩個的,因為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和你們之間的感情。」秦夢玥和蔣依依都是一臉的錯愕,隨即就感受到了全場的人朝她們看去的目光,兩人都是俏臉通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柳如煙沒好氣地打趣道:「果然是有了老婆就不要娘,怎麼沒見他寫首詩送給我。」秦夢玥和蔣依依聽到柳如煙的話更加害羞,心中自然也是閃過甜蜜,沒想到蘇秦會在這種場合為她們兩個作了一首詩。
蘇秦清了清嗓子,開口讀道:「金風玉露一相逢,勝卻人間無數事。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日。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愛綿綿無絕時。」
所有人聽完都怔怔地看著蘇秦,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不同的意味,在心中默默回味著蘇秦的詩,品味其中蘊含的意味。秦夢玥和蔣依依二人則是已經淚流滿面,如果不是因為現在還在比賽,肯定要忍不住衝上去抱住蘇秦。過了一會,率先開口的卻是海選的第二名,他朝蘇秦拱了拱手道:「蘇兄大才,在下自愧不如,與兩位姑娘更是情真意切,羨煞旁人。」
場下的觀眾們無不為蘇秦的詩中表達出來的感情所折服,而女觀眾們都是愣愣地盯著台上的蘇秦,又羨慕地看了看蔣依依和秦夢玥,每個人都是那麼的希望自己才是那個被蘇秦當眾作詩的幸運女子。
周慶之等幾位評委互相看了看,都看到了對方眼中閃過的佩服,隨後不一而同打出10分的分數,讓蘇秦成為了唯一一個滿分的選手。
周慶之深情複雜地看著蘇秦,開口道:「你的詩讓老夫都有點懷念自己年輕的時候了,為了愛情可以奮不顧身,可惜時不我待,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啊。」其他幾個評委也都點頭,周慶之說出了他們心中無奈的想法。
蘇秦一愣,隨後笑著開口說道:「山下蘭芽短浸溪,松間沙路凈無泥,蕭蕭暮雨子規啼。誰道人生無再少?門前流水尚能西!休將白髮唱黃雞。」
所有的評委都是一呆,在心中讀了兩遍蘇秦的回答,然後都點頭釋然,露出了笑容,周慶之哈哈大笑率先開口道:「蘇秦你果然是好樣的,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我們這些老傢伙雖然佩服你的才華,但是自然也不能服老了。」
嚴志文開口問道:「你決賽所作的詩,詩名是什麼?」蘇秦想了想,笑道:「就叫《比翼連枝》吧。」
因為蘇秦的《金縷衣》而最終鼓起勇氣和小崔走到一起的孫博開口打趣道:「蘇公子不僅僅才華橫溢,更是風流倜儻,瀟洒過人啊,一首《金縷衣》,又一首《比翼連枝》,不知道夏朝要有多少女子要為蘇公子傾心了。」
而蔣依依和秦夢玥見蘇秦毫無懸念地拿下了第一,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的情感,都是急匆匆地跑上台,一人一邊。緊緊抱住了蘇秦,蘇秦一愣,然後笑著摟住兩個姑娘。台上的評委們見狀相視一笑,都是饒有趣味地看著這感人的一幕。觀眾們看著蘇秦抱著兩個天姿國色的女子,卻沒有人羨慕蘇秦,因為憑藉蘇秦表現出來的才華,有美女相伴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反倒是女觀眾們無不羨慕被蘇秦摟著的蔣依依和秦夢玥。
柳如煙也笑著看著台上的三人,眼珠一轉,心中暗想,不行,既然兒子有這樣的才華,回頭得讓他給我也作一首詩才行,豈能厚此薄彼,只給媳婦作詩?這樣讓我也能夠拿著為我作的詩在那些富家太太們面前好好長長臉。
青州詩詞大會決賽中蘇秦斬獲滿分的《比翼連枝》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夏朝,引起了巨大的轟動。特別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這一句,更是廣為流傳,讓蘇秦不僅一下子成為了名副其實的青州第一才子,更是成為了夏朝億萬少女的的夢。她們在自己的閨房中一遍遍誦讀蘇秦的《比翼連枝》,對於詩中的美好愛情嚮往無比,更是對寫出這首詩的蘇秦嚮往無比,芳心暗許。
遠在揚州京城的皇上,姒崇看著擺在桌上的詩,也是點頭感慨道:「蘇志武生了個好兒子啊,當真是才華過人。讓朕都有點期待這個蘇秦會在京城決賽有著什麼樣的表現了。」一旁的大內總管陳真華笑著道:「陛下有了惜才之心?」姒崇笑了笑道:「不知道他有沒有為官的想法,現在看來,讓他在仕途和美人間選一個,這小子多半會選擇美人。」
經過了《比翼連枝》的傳播,不知道有多少少女都吵著非蘇秦不嫁,這讓她們的父母都哭笑不得,大感頭疼。嗯,或許不僅僅是少女,被蘇秦一首詩所折服的少婦恐怕也不在少數。